说着便把大篆小篆写了上去,写完了之后又加了甲骨文。
前世,除了古典诗文背的多外,她对书法是下了功夫去研究的。甚至是到了这个世界,未免别人看出端倪,她可是将各个字体全都认识了一遍,就怕有什么是和之前的认知是不一样的。
见她写完,景知妍脸色很不好。但是见到最后两个像鬼画符似的字她又道:“这是什么?你鬼画几笔就来蒙本公主吗?”
“这叫甲骨文,乃先古之人用的文字,一般刻于龟甲之上。识得这种字的人很少很少。公主若不信可以把这字拿给盛伦博士看看,非尘想依盛伦博士的见识当是知道的。”
景知妍没想到最后还是自己落了个没脸,气哼哼的走了。从叶非尘提笔,她便知道了昨日的诗确实出自她手。只是对自己丢脸是没有想到了,将叶非尘记恨起来。
不过这件事倒让叶非尘在国子监的名气大增。
一日课毕,叶非尘终是避开了天字部的各种视线悠然回到叶府。
然后很快就从程大娘嘴里知道留客居死人的事。
“小姐之前要大娘紧盯相爷夫人的动向,发现今日留客居的掌柜今日慌张的上门了。京兆尹已经封了留客居,正在查那案子。”
星儿笑道:“这样也好,奴婢是宁愿店子被封了也好过在相爷夫人手里生财,想着就不舒服。”
叶非尘却在暗自沉吟,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多多关注一下案子的进展。”
“是,小姐。”
都城脚下。众目睽睽之下死了人,这事引起了很大的恐慌。而且由于时近一年一度的斗才大会,留客居里留有不少文人墨客。在一般平民和文人墨客的关注下,京兆府尹苏衡亲自调查留客居死人案件。
案件很快就取得进展。当日在留客居用餐的人很多,但没有什么人靠近死者,唯有店里的小二名唤吴角的给两人上菜上酒,最有作案时机,吴角就成了头号嫌疑人。
后仵作又在死者用的碗里发现了砒霜的痕迹,而那碗是吴角送上桌的,这就确定了吴角就是杀人者。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会来个大转折。正当京兆府尹审决案子,要吴角签字画押的时候,吴角竟大呼冤枉,称其只是按命令行事。
而给他命令的人是左相夫人。
这是一次公开审理,所以许多百姓围观,当吴角说出左相夫人是幕后黑手的时候,举众哗然。
“大人,小民真的没有害人之意,只是奉了左相夫人的命令而已。大伙都知道现在留客居是左相夫人在打理,小的身家性命都在夫人手里,哪里敢不从。”
上座的京兆府尹几乎要冒冷汗了,没想到一个案子竟牵连到左相的夫人,不过一想就觉得吴角在说谎,双目一瞪,惊堂木拍的直响。
“大胆刁民,竟敢诬陷左相夫人。左相夫人乃御封二品诰命夫人,何等尊贵之身,岂有功夫和死者那样的小民结怨,在公堂之上就敢信口雌黄。来人,打二十大板!”
按丞相的官职,李姗该有一品诰命。主不过叶老太太是一品,所以她降了一级。
“大人冤枉啊!小民说的句句属实,左相夫人与死者是无冤无仇,她不过是想毁了留客居而已。这留客居是左相的原配夫人的产业,数日前原配夫人的嫡女回了望都,左相夫人不想将留客居留给那叶大小姐才想出如此招数。小民不敢欺瞒。”
“啊……没想到左相夫人竟是这样的人。”
“是呀,相爷那般贤明,怎么会有这样的夫人?”
“深宅大院的人呐,这心真狠,完全就不把人命放在眼里。”
看着底下的人交头接耳,苏衡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把犯人压下去,此案扑朔迷离,有待继续调查,过后再审!”
案子暂时压下来了,不过左相夫人命令人下毒害死人的消息就如长了脚一般飞向望都的各个角落。原本就已经吸引许多目光的案子这下子真的是人尽皆知。就连皇宫之中也是传的沸沸扬扬。
叶非尘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真没想到,相爷夫人竟这般狠毒,为着一个客栈竟做出这样的事。”星儿很是感叹,同时把李姗例入蛇蝎美人的行列。
“听闻死的是两个单身大汉,倒是可怜了,如今连个送终的人也没,恐怕他们至死都想不到竟是因着这样可笑的原因损了性命。”程大娘很有些同情道。
叶非尘轻轻吹着滚烫的茶水,眼里思绪游走,扬了扬睫,看着脸上布满忧虑的崔大娘道:“崔大娘在想什么?”
“小姐啊,不是大娘喜欢多操心,大娘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相爷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老奴不清楚,但那个客栈值多少钱老奴还是知道的,能做到相爷夫人的位置,眼皮子总不会那么浅。若说不是为客栈,而是为小姐的娘,这多年了,她又何至于现在动手。”
崔大娘忧虑不已,“反正怎么看,大娘总觉得那相爷夫人做什么事都是针对小姐的。这心里真是不安。”
星儿赶紧劝,“娘,别多想了,多想头又该疼了。现在相爷夫人的名声怕是都坏尽了,名声对女子而言何其重要,她怎么会舍得毁自己名声来害小姐。何况现在看也没有一点事和小姐相干。”
叶非尘倒是觉得崔嬷嬷的担忧有些道理。便是李姗要毁了仙客来也不会用这样自毁名声的方法,毕竟她做的不算隐蔽,很快就查了出来。
总觉得,有丝丝阴谋的味道在周围环绕。只是她一时还没有抓住。
“程大娘,继续关注案子。嗯……暗地派人查查夫人身边的丫环最近有什么动作,还有那个叫吴角的小二最近和哪些人有接触。局里的人应该到了吧?”
“是,局里的人已经到了,王嬷嬷已经给他们在庄子里安排了住处和工作。”程大娘几乎是立即应下。
“让他们屈在庄子里算是委屈了。”叶非尘说的有些无奈,她并不很赞同局里的人一起回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