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真是本宫的好儿子,懂事了啊!”太皇太后眸光冷幽,声音极冷,“当年你父皇为了那个贱人对本宫不管不顾,如今你为了那个贱人的孙女不惜对本宫出手,那贱人的种果然是接的好代!”
叶非尘一震,太皇太后竟然一点也不顾忌的在他们面前把这事提了出来!看来她是铁了心不让他们俩走到一起了。
“母后!”景飒聆眸光轻动,抿着唇道:“是我非她不可!是我缠着她!”
他的左手一直都揽着叶非尘的腰,叶非尘能够感觉到上面传过来的热量,此刻觉得那热量竟传到了心里深处。
她其实并不太介意太皇太后骂人的话,她知道太皇太后已经钻进了一个恨意的深渊,回不了头。她介意也不过是白费力气白浪费精力。
可即使不在意,他的维护还是让她感觉很温暖。
他非她不可,是他缠着她,那么,不管是谁就不应该骂她!
他是把她之前说的话都放在了心里,切身维护着她的名声。
这话停在她的耳朵里自然是如暖风吹拂,但听在太皇太后耳中无异于寒风冰雪。
太皇太后的脸色以眼睛可见的速度难看起来。
她原本还对景飒聆的伤有些心疼担忧,此刻却觉得生这么个儿子真是作孽,真是要把人活活气死。
“你……”
‘咳、咳……’太皇太后刚一开口,景飒聆便止不住的咳起来,脖子处的青筋立显。
即使他忍着,嘴角还是不断的涌出血迹。
“阿聆!”叶非尘眼里一慌,强制自己冷静,“我们走,去庄子找素真师父。”
景飒聆任她拉着他的手,脚步没有动,目光紧盯着太皇太后。
叶非尘顿时了然,如果太皇太后不放人,他们也不容易出去。尤其在景飒聆受伤的情况下,对付太皇太后手下的绝顶高手太玄了。
“太皇太后,请您派人送荣亲王去庄子,神医素真在那里,她会好好的给荣亲王治疗。”叶非尘咬了咬牙,“只要您愿意送荣亲王去医治,我愿意乖乖的会屋子继续研究藏宝图!”
一半是退步,一般是威胁。
“呵。好笑,聆儿是本宫的儿子,本宫岂会不救。本宫不至于因着你这……丫头和自己的儿子赌气。”太皇太后视线极冷的看着叶非尘,又抬眼看向走过来的两人,“你们一起去庄子。冬天之前给本宫结果。”
说着她狠狠的瞪了眼景飒聆:“本宫要做的事谁也不可阻拦,你好自为之!”
话落她便甩袖离去,脚步有点虚浮。看来之前的疯狂还是让她损耗了不少精力,难得在这撑了半天。
对于太皇太后甩的最后一句狠话,暂时没有一个人在意。因为叶非尘急急的招呼玄莫沾和温怀修两人扶着景飒聆出宫。
当然,景飒聆冷酷的在两人挨上他之前把两人瞪得离他三米之远。
最后是叶非尘与景飒聆坐着‘飞较’,其余人轻功相随急赶回庄子。
“温大哥会武功啊?”叶非尘有点讶异,从落马那事开始,她就觉得温怀修是不会武功的。
“嗯。底子弱,不能妄动内力。”景飒聆简单的回答。
见他说的简单,叶非尘也不继续问,而是有些担忧的看着他,看他一下子白下来的脸庞只觉得有什么紧紧的拽住了自己的心。
“你怎么不乖乖的听素真师父的话好好的治疗呢?看现在,又添新伤!”叶非尘用完好的右手紧抓着他的手。
景飒聆靠在轿壁,哀怨道:“谁叫有人说话不算话,说了两三天就回庄子,人影也没见着。”
虽然事出有因,叶非尘还是觉得有点理亏,便不说话。只瞅着他看。
景飒聆对上她的眼,下一秒忽的把眼睛闭上,苦笑道:“别看我。”
叶非尘一愣,意识到什么,移了目光。
颐华宫,杜嬷嬷扶着相当劳累的太皇太后歪在躺椅上,细心的给她盖好薄毯。
好一会,看似已经闭目养神的太皇太后启唇道:“最近聆儿的人有什么动作?”
“除去派了一队去拦截蒙真少主之外,似乎还派了不少人在找人,找的是三十多年前宫里的一个太监。”杜嬷嬷站在太皇太后身后,轻轻的给她捶着肩膀。
太皇太后沉默一下,嗤笑了声,“他为着那丫头倒是伤心。”
杜嬷嬷不敢接话。
过了一会,太皇太后又问道:“祁族逃的那两个人还没有抓到?”
“没有。”杜嬷嬷语气里也难掩疑惑,“竟像是平白消失了一般。”
太皇太后沉默,没有说什么。
“太皇太后,奴才送参汤来了。”一个瘦小的小太监端着一盅汤站在门口。
在杜嬷嬷点头后才稳当的走了进来。
“小井子越发机灵了。”太皇太后微睁眼赞了一句。
小井子腼腆一笑:“都是太皇太后看得起奴才。”
这个小井子年纪小,为人本分机灵,勤恳踏实,不说颐华宫的下人对他印象好,便是太皇太后也对他颇有赏识。
杜嬷嬷接过参汤,用银针试过毒之后将汤舀到小碗中,递给太皇太后。
小井子见此眸子里闪过丝与老实腼腆的模样不相符的诡异,行礼退下。
太皇太后坐起,轻轻的舀着参汤,一口口的喝掉。
而后又闭目养神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太皇太后忽的觉得五脏六腑皆是剧痛,疼的抽筋,一口血水便吐了出来。
安静的颐华宫顿时陷入混乱。
到了庄子,叶非尘拽着景飒聆就去找素真。
素真见着景飒聆的面色眉头就一皱,脸色都黑了!
“素真师父,您快帮他看看,他受伤了。”叶非尘有些紧张的拽着素真的袖子道。
素真见一向冷静的叶非尘露出这样担忧的模样也绷不住严肃的神情:“屋里去。”
然后侧身对她身后站着的一个活泼的女孩子道:“妙姐儿,把银针拿来。”
有叶非尘盯着,景飒聆很顺从的躺在床上,伸出手让素真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