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三人吃过饭后,叶非尘依着叶冰的意思租了条船,三人荡舟湖上。月儿和小甲随行,府中的四个护卫在岸边等着。
此刻水面的雾气已然消散了许多,小船儿悠悠的在湖面荡着,离岸渐远。
叶冰兴致很高的看着绕着船儿周边的鱼儿,水很清澈,能清晰的看到一群群鱼儿游着。
“大哥,今天这景色不错吧!”叶冰笑嘻嘻道:“不若哥哥来做首诗?”
叶文凯站到船头,点点头,正欲开口,船儿一个激荡,狠狠的摇摆了几下,船头斜的厉害。
不过叶文凯仿佛脚下钉了钉一般,纹丝不动,叶冰却由于趴在船沿看鱼差点掉下去,幸好叶非尘眼疾手快的把她拉住。
“好险,船家,怎么回事?”叶冰受惊,冲着船家道。
“有大船过来!”船家也是老手,很快便将小船划到一边,摆脱那大船引起的波涛。
而这时,叶非尘几人回头一看,便立即明了,压根就不需要船家做解释。只见一艘比他们坐的船大五六倍的精致的大船靠近,由于前进产生的推力都可以把小船推出很远。
那船的甲板上也站满了人,此刻上面的人没有注意到这艘小船,只听的上面有人在欢呼:“好诗好诗!晨公子果然好文采!尤其是最后‘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这一句,真是精彩绝伦!”
而后有道有些稚嫩显得有点骄傲的男子声传出,“好说好说。”
“有骗子!呜……”叶冰听到上面的话顿时跳脚,不过叶非尘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她的嘴。
“别说话。”
说着她看向叶文凯,叶文凯眼里也起了几分波澜。
“看来,有人在盗用诗文呢。”
叶非尘也有点尴尬,‘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这诗要说她也是盗用的。
叶文凯已经对着大船道:“方才听得一首好诗,不知做诗人是谁?在下很想结交一下。”
然后就见一十三四岁的少年走到船边,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小船,抬着下巴道:“好说好说,在下晨斐。”
“哦……真是久仰大名!在泉州流传着神童之名呢!”叶文凯眉毛挑了挑,一句话说的调子转了又转。
便是叶非尘也挑了眉,拉着叶冰进了船舱之中,暗道这人脸皮真够厚的,竟然连她的化名也要用一用!
“非尘,那人是骗子。”叶冰很不满,“我们去戳穿他!”
“算了,我可不想泄露我曾经女扮男装的事情。更何况,他用得了别人的名、别人的诗,可不代表他比得上别人的脑子。”
叶冰深以为然,“这种骗子肯定比不过你。大哥肯定会教育他的。”
叶文凯生的俊俏而且风姿卓然,听他口中说‘久仰大名’,上面的小公子似乎十分满意。
“不过……在下也从泉州而来,也曾和晨斐公子见过一面,似乎上次见公子的时候公子不是这个样子?”叶文凯温和的笑着,露出些疑惑的表情。
小公子脸上一僵,“冒充本公子的人多了去了,本公子可不是泉州人,不过本公子名声素来很盛,传到泉州的可能性很大也是应当的。”
“是吗?真是太可惜了。”叶文凯遗憾道:“之前在下遇见的那个晨斐公子还给在下留了一个对子的上联,在下想了许久也未对出,还以为这次可以让晨斐公子解解惑呢。不曾想……竟是个冒牌货。诶,更没想到,冒牌货文采也真高。”
船舱内叶冰和叶非尘相视而笑,叶文凯这是给对方下套呢。
果然,立即就听到船上有人道:“什么题?说出来!晨斐公子一定会给公子答案的。既然是冒牌货,怎么可能比得上晨公子本人!”
那船上聚集的几乎都是为着文会而来的文人才子,这段时间听了晨斐的高档阔论,见了他写的极好的诗,加上他为人慷慨大方,许多人都很佩服他。至于脾气有些傲,人家那叫风骨懂不懂?
当然,也有些人希望叶文凯丢出个难倒‘晨斐’的题目,好杀杀他的威风。到底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最近风头也出的太多了点!
“要说那题目与现下的场景还很相符。”叶文凯眸光晃过湖岸的垂柳,以及极淡极淡的烟雾,吐字清晰,“上联是‘烟锁池塘柳’。”
“就五个字?”有人准备迎接一大串的长联,没想到却只有五个字!
“就五个字。”
船上先有些交头接耳,不过很快就安静下来。因为聪明的人很快意识到这不是一个容易的对联,这五个字看似平常无奇,却是刚好应了‘金木水火土’做偏旁。
“不知‘晨斐’公子能否为在下解解惑?这可是那冒牌货提出来的。”
船上的人都冥思苦想,没有答案。然后就把目光落到‘晨斐’身上,他小脸僵直,微微泛白。
“想必是清晨风大,公子吹的头疼,一时想不出来吧。无妨,离文会还有段时间,若是晨斐公子能相处答案,届时告诉在下,在下也是无限感激。”叶文凯却也不咄咄逼人,温和的为对方找了借口,说着拱手,“告辞。”
船家得到雇主的命令,将船划得飞快便到了岸边。
“哈哈哈!”叶冰很高兴的拽着叶文凯的胳膊,“大哥,你快形容一下,方才那骗子是不是听到你的题目后口瞪目呆,傻傻的冒虚汗?哼!没那个本事竟去冒充别人,真是没用。”
叶非尘嘴角勾了勾,望着叶文凯的目光透着暖意,“文凯哥还是这么聪明啊。不动声色就把人拖到套里。估计那船上已经有人怀疑起那人是冒牌了吧!”
叶文凯好脾气的笑笑,不过转瞬又凝了眉:“不知他有什么目的?若是为了文会也不当如此,毕竟文会上要靠真才实学才可能博的头筹,空有才名是没有用的。”
“文凯哥,你不知道吗?据说每年的文会持续五天,这五天,可是不少赌坊大赚的好时机。”叶非尘轻笑,“当然,为了钱也许只是其中一种可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