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舒媱拎着一壶烧好的热酒推门进来,司徒湛已经把少年的衣服拉了起来,绝对不承认是因为自己不想被舒媱看到别的男人的身体什么的,即使这个少年看起来才十多岁,是个小孩子。
舒媱可没他想的那么多,把酒放到桌上走了过去。
“你看完啦?他现在怎么样。”舒媱近距离的观察了一下少年,刚才司徒湛嫌他太脏,正好屋子里面有水,也不管干不干净,就拿毛巾蘸了水往少年脸上糊,等把人脸上的灰蹭干净了才算完。
“好着呢,死不了。”司徒湛说完这句话就站到了一旁去不言语了,舒媱再吃顿也看出来司徒湛这是在吃醋郁闷,讨好似的走过去抱着司徒湛蹭了蹭,这段时间她撒娇的本事越来越见长了,主要是司徒湛也惯着她,她一撒娇司徒湛就有求必应,以至于舒媱一有事求着人家就撒娇讨好。
这次也不例外,司徒湛转过身来捏了捏舒媱的脸,索性也不是什么大事,也没有真生气,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小姐,奴婢看着这位公子伤的不是很重,不过是失血过多才晕倒的,清理一下伤口撒些止血的药,包扎一下就可以了。”琉璃颇有经验的说。
因为刚才司徒湛都把人背回来了,这会也不好再让他给那少年上药,舒媱也不行,铃铛更是毛手毛脚,这个活儿就落到了琉璃的头上。
“小姐,小姐他醒了。”琉璃刚给人上完药,收拾好东西正准备下去,余光瞥到躺在塌上的少年睁开了眼睛,赶紧就把站在门外等着的舒媱叫了进来。
舒媱闻声进来,看见原本躺在塌上昏迷不醒的少年已经自己坐了起来,眼眸清澈如水,正巴巴的看着她。
“咳咳咳,你,救了我?”少年虚弱的咳了几声,问向舒媱,他从刚才那侍女的话中也差不多听出来了是眼前的这个女子救了自己。
“嗯是我,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怎么倒在那里了?”舒媱应了一声,随即问道,这少年看起来弱不经风的,也不像是个会招惹事情的,怎么会被人下这么重的手。
跟着舒媱进来的司徒湛站在后面一阵无语,人是他背回来的,药是琉璃给上的,这小子却只盯着舒媱一个人问,让司徒湛质疑他身份的同时还有小小的不爽。
“我就只是路过,然后走到那个小巷的时候就没了知觉,再醒来时就是你救了我。”少年乖巧的回答,舒媱问什么就答什么,不过真实性嘛,就可能不是很真实。
你跟人家无冤无仇人家还把你拖到巷子里拿刀捅,说实话舒媱不信,但是怎么问少年都是这个回答,舒媱也不好再纠结这个问题,走一步看一步吧。
“那你叫什么名字呀?”舒媱叹了口气,只好换一个问题问。
“我叫郁安,母亲说希望我这一辈子平安喜乐,岁岁平安。”少年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凝聚了一点舒媱看不懂的东西,像是思念,又或是旁的什么沉重的,让人不敢去仔细探究其究竟的。
“郁安,是个好名字,那你出来这么久,天都黑了还不回去,母亲会着急的吧。”舒媱又想起了另一茬,听这少年的意思是他家中有母亲的,那她很司徒湛把人带到这来人母亲不会找不到儿子着急吧。
“我母亲,很早就过世了,家中只有我自己一个人。”郁安淡淡回应,仿佛母亲过世对他一点触动都没有。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舒媱歉意的看了郁安一眼,怕勾起他的伤心事。
“没事的。”郁安说完之后便不再说话,几个人见状,天也深了,都各自回房休息。
“阿媱,我看他这个人可疑的很,说的话处处都是漏洞百出。”司徒湛以保护者的姿态环抱着舒媱,下巴搭在她软软的头发上,若有所思的问舒媱。
“我知道,不过应该没事,总不可能是针对我们两个的。”舒媱让他安心,也确实,他们在江湖又没招惹什么人,那少年说的是真话也好,搪塞他们的也罢,只要不算计到他们俩身上,他们也不是什么多管闲事的人。
“好了,别想那么多,赶紧睡吧,不然明早又要起不来床了。”
司徒湛把人脑袋往自己怀里一按,强制让怀里的女人睡觉,她起不来不是什么大问题,问题就是她不起还要巴着司徒湛,也不让他起来,非要等她睡够了才能起,这件事一直都让司徒湛很头痛。
“好嘛。”舒媱不睡司徒湛也被她闹的不能睡,她一睡着司徒湛就立马沉睡过去了。
等到第二天舒媱难得起的比司徒湛还早,实在是她有点惦记住在隔壁的少年,无父无母的,总得问问他有什么打算,毕竟是自己捡回来的,关心总还是要关心一下的嘛。
“请进。”舒媱走到隔壁房门口,礼貌的敲了敲门,等到里面的人回复才推门进去。
“起这么早啊。”舒媱说着找了把椅子搬过来坐,少年的面色可能是因为休息了一晚的缘故,比昨天红润了一点,显得人更有了精神气儿。
“以往在家中,都是这个时辰起的。”等少年说完,舒媱表示了然的点了点头。
舒媱犹豫了一下,问:“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要回到那边去吗?”
少年定定的看着舒媱,开口。
“我想同你们一起,就算现在回去的话也是自己一个人,我还怕昨天对我下手的那个人今天又来。”郁安说完状似失落的垂下头。
少年本就生的一副好皮囊,此刻示弱,就像是一直对你张牙舞爪的猫收起了尖利的爪子向你示弱,更是让人难以拒绝。
“啊啊啊啊啊啊啊舒姐快答应他!!!”
“这孩子是长在我的审美观上的吧。”
“我好爱,太子哥哥对不住了,我要去短暂的爱一下他了,爱完就回来嘤嘤嘤。”
“对美少年的请求没有丝毫的抵抗力。”
这群家伙还是舒媱觉得自己的金币太少了,万一哪一天有事还能派的上用场,才突然想起来开直播,半点也没有别家主播恨不得全天二十四小时直播敛财的样子。
这无意间仿佛饥饿营销一样的不定时直播,舒媱非但没有过气,反而有人气越来越高的趋势。
“这个啊,那你得等一会昨晚的公子来跟他讲才行,不然我做不了决定。”这话她可没说瞎话,昨天把人带回来司徒湛已经有意见了,今天的话,怎么也要征求他的意见才行。
“阿媱怎么了?”司徒湛见舒媱不在屋里,出门想要找她,正好见旁边郁安住的屋门裂了条缝,这不一开门就瞧见舒媱正坐那跟少年谈笑风生。
嗯对,在他眼里他们两个就是在谈笑风生。
“啊,他说他想要跟我们一起走,我说让他征求你的意见。”舒媱见男人来了,起身走到他身边跟他说刚才的事情。
司徒湛闻言思考了一下,决定道:“那行,你跟着我们也可以,正好我们初来乍到对这里也不太熟,想必你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应该可以给我们当一个向导的吧。”
“好,这位姑娘救了我,是我的救命恩人,别说给你们带路,做什么都行。”少年被允许了之后,眼眸中透出了欣喜的光。
司徒湛两人又说了几句之后就转身回房。
“你怎么同意了让他跟着,不是怀疑他的身份不安全吗?”
“是不安全,不过我想着我们在这确实人生地不熟的,拿他来给我们当向导也确实不错。”司徒湛自然有他的思量。
舒媱闻言也觉得可行,就没再说话,跟他讲了一声之后就去楼下买小笼包去了,她昨个来的时候就发现附近有家包子铺特别好吃,惦记着今早来买。
“老板给我来十个猪肉包子。”
“好勒姑娘。”舒媱付了钱,老板手脚麻利的给舒媱捡了十个猪肉馅包子出来,她跟琉璃铃铛姐妹俩倒是吃不了多少,主要是司徒湛和郁安两个男人,食量大,再不济也要一个人吃三个。
舒媱回去把包子给姐妹俩还有郁安一分,剩下的就带回房跟司徒湛一起用早膳。
昨天走的太匆忙,什么都没来得及打探,不过也不激情,舒媱想着先在苏州城玩几日也不迟,向来顺着舒媱的司徒湛自然没有什么异议。
“琉璃你们俩也很久没有出过皇宫了吧,今儿给你俩放个假,去玩吧,晚上早点回来,就不必跟着伺候我俩了。”舒媱瞧着外面的天气心情极好的说,而且人太多的话反而引人注目。
“是,小姐。”两个姑娘领了命,下去的时候就连向来都不苟言笑的琉璃眼角眉梢都带着几分喜色,可想而知她们在以前是多没有自由。
“这样好的天气,不去划船实在可惜,我听说苏州城的荷花一到夏日就长的极好,我们先去划船,然后再摘荷花,回来让铃铛做荷花蛋羹吃嘛。
司徒湛笑着应好,吃完手里的包子之后洗漱了一下两人就要出门刚准备下楼梯就让人出声拦下。
“舒小姐,能带着我一起去吗?”楼梯后的门被打开,少年穿戴整齐的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眼神可怜的瞧着舒媱,眼神半分都没分给司徒湛,同为男人的他自然敏锐的感觉到了,不爽的磨了磨牙,面上却没显出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