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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天之羽

“隐居的灰袍人……徒手接下朱雀的一击不退分毫……”音海铃子静静地呢喃着手头上的报告,继任十二天将贵人之后,这样的报告她处理了无数。但没有哪一个能让她如此不解。

世人或许不了解朱雀的实力,但作为和他同级的自己,她深知朱雀的可怕,千年来最强的朱雀,绝不是浪得虚名。

“如果真的是隐世高人,那么‘狮子’的事情也说得过去。”身旁,黑川陵拿起妻子手中的报告,反复确认。

同为御魂神社黄金一代,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炽翎朱雀的实力,甚至作为十二天将螣蛇的自己,也没有信心说硬接其一击而不退分毫。

“‘狮子’在祸须野修行,然后遇见了这个隐世高人,随后完美觉醒了心境……还习得了那个暴虐无比的战法。”音海铃子不住呢喃“这么说一切都能说的过去,但我总感觉一切太过理想。”

“这个‘灰袍人’,徒手接下朱雀的攻击,我们却对其没有任何了解……书阁中记载的那些隐世强者中,有哪些是拳道高手?”黑川陵问道,自己一向对书阁不感兴趣,与之相反,好像所有人都将御魂神社的书阁奉为圣地。

“不少,但是没有任何一个有这个可能……不对,有一个。”一道古朴的拳影在铃子心间闪过。

“六缎之一,魄之缎——武柯!”

“第三绝顶‘无我’的老师吗?同时也是世间拳道的巅峰。若祸须野的灰袍人是武柯,那么就可以说得过去了。”

“只是……传言武柯早就死去了,这是‘无我’亲口所述……”

“若灰袍人真的是武柯,那么他的实力便远不止我们了解到的这样,毕竟是和第一绝顶同时代的强者。”

各种可能在铃子的脑海中一一浮现,又纷纷否决。

“不可能是武柯,但除了武柯也没有其他的可能……难道真的是一位完全未知的强者?”

铃子摇了摇头,将这些纷扰的思绪甩开。

“现在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至少对方对我们应该是没有敌意。”

“御魂祭快开始了,这一次小天后应该会出现人们的视野中。”

“无论是什么样的敌人,十二天将齐聚,便没有败北的可能。”

……

“痛!”

“无以伦比的剧痛!”

“在脑海深处,不,在全身上下每一个角落。”

“就像是利剑穿过了头部,无数把小刀切开周身皮肤。”

炽翎秋幽幽地睁开双眼,入目的是无比熟悉的木制天花板,自己十几年来生活的房间。

随后,一道火红的身影映入眼帘。

“小雪……”

“是我。”

听到无比熟悉的声音,秋满意的闭上眼睛。

“是你把我带回来的吗?”

“嗯,只有我一个人。”互不相干的回答,两人却心照不宣地理解了对方的意思。

“她们怎么样?”

炽翎雪尚未开口,屋外已经响起一连串敲击声。

“进来吧,他已经醒了。”

门扉缓缓打开,一大一小两道蓝色身影映入眼帘。霖蓝拉着霖雪径直走向炽翎秋,在两人惊讶的目光中,沉沉拜下。

“万分感谢!”

“万分感谢!”

绕是以炽翎秋的心境也不禁愣在了原地。

“炽翎秋,我欠你两个人情。”

人情是个十分玄妙的东西,在不同人群之间有不同的价值。若是炽翎朱雀之类,那么一个人情的价值便是高昂无比。

可没有人会想到欠人情正在话语会从霖蓝的口中说出来。恐怕没有人会认为这两个柔弱少女的人情,拥有多少价值。

“……”短暂的沉默“好,这两个人情我记下了。”

得到炽翎秋的回应,两人没有过多的寒暄便起身告辞,毕竟此刻家里仍然是一片狼藉,而这边她们也无法有任何帮助。

确认两人已经走远,小雪起身缓缓关起房门。

随后轻轻地掏出一根闪烁着雪白光辉的羽毛。那是一根无比耀眼的羽毛,洁白如雪,亮银似月。房门紧闭,挡住了屋外的阳光,但在这根羽毛出现后,屋内瞬间便亮堂起来。银色的光辉倾洒开来,屋内仿佛住进了一个小月亮。

“如果我没猜错的的话,这个应该是天之羽,大天狗独有的羽毛。”炽翎雪摇晃着手头的羽毛,这是她在熏风亭发现的,确认自家老哥只是晕倒之后她将洒落各处的天之羽全部收集了起来,这些羽毛的价值难以想象。

“老哥你,是和地下王权交手了吗?”嘴上是疑问的语气,但她的内心已经确定了这个想法,甚至确定了同自己老哥交手的,一定是八大天狗其一。

“应该是第八天狗。”秋起身,头部依旧隐隐传来阵痛,这是咒力过分消耗带来的副作用,同时他也庆幸,虽然是过分消耗,但自己确确实实地驭使了杀戮鬼,虽然在御魂状态下自己或多或少地会受到杀戮鬼自主意识的影响。

“它……是怕被父亲发现,所以逃走了?”炽翎雪问道,除此之外,她想不到秋在第八天狗手下生还的可能。

“不,他好像很清楚父亲不在南域。所以他显得非常肆无忌惮,甚至轻敌。”秋缓缓拿过小雪手中的羽毛“所以我侥幸讨伐了他。”

“诶诶诶?!”少女愣在了原地,轻敌…侥幸…讨伐…是我听错了?还是老哥表达的意思不对?

“老哥你是说……你把第八天狗……干掉了?”她再度试探性地问道

得到的回复仅仅只有一句“嗯。”

金色的鸟形式神在室内浮现,秋将手中的天之羽递了过去。

“这东西应该对你的修行会有很大帮助,不指望金色羽毛全部蜕变,但若是能沾染一丝天之庇佑,那也是极大的收获。”

天之羽,独属于大天狗的羽毛,据说蕴含着上天庇佑的力量,也就是在秋与大天狗的战斗中让已经濒危的大天狗彻底回复的力量。

这道力量的来源强大与否都难以考究,毕竟它的主人是大天狗,这便断绝了无数人获得它的念头。唯有御魂神社和阴阳师协会总部有些许的天之羽,那是古往今来一个个阴阳师同地下王权斗争的战利品,并且两者都严禁天之羽外流。以至于这小巧的羽毛隐藏着怎样的力量,一直不为人们得知。

但身为十二天将后裔,天之羽的用途对他们来说却是烂熟于心。

小雪将收集的羽毛全部递给了秋,粗略地数过,大概有四百多根,记载一只大天狗拥有三千根天之羽,但能从战斗中获得的却是少之又少。

第八天狗应该是最近才重生,由此看来天赋奥义还在封印阶段,自身整体战力只能相当于最弱的鬼王。可哪怕是最弱的鬼王,在没有十二天将的南域,依旧可以为所欲为。然而它好死不死遇见了炽翎秋。

以往同大天狗战斗的对手都是战斗力达到超鬼王级别的大阴阳师,第三绝顶“无我”,亦或是十二天将“勾陈”…这种级别的战斗通常都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而大天狗为了速战速决,通常不会出现持久战。

因此,在以往的战斗中产生的天之羽数量微乎其微。

自己与第八天狗的战斗若非是恰巧触发了神羽之庇佑,也不至于会陷入长久的缠斗,同时,也不会收获如此之多的天之羽。

“老爸把‘翼’的技法放在哪来着?”看着手中的羽毛,一个大胆的想法在秋心间闪过。

十二天将中拥有卓异飞行能力的存在不在少数,而其中却公认以朱雀的机动性最佳。不然也不会仅仅靠一人便守护整座南域。

而带给朱雀这份机动性的,便是神之技法——翼!

十二天将技法不同,其所带神之技法也各有千秋,但单论机动性,朱雀是当之无愧的魁首。

“翼”拥有最强机动性的同时,却也拥有最苛刻的修炼条件,那便是朱雀的羽毛。

朱雀之炎是神之层面的火焰,朱雀之羽自然也是神之层面的羽毛。但若是要修习“翼”,便得将三千朱雀之羽的神性熔炼于身。大天狗的天之羽恰巧三千,朱雀的朱雀之羽亦是如此。

在剥离朱雀之羽神性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神兽朱雀的实力会大打折扣,同时需要漫长的时间这些羽毛才能重新获得神性。这也是炽翎朱雀被誉为最强朱雀的原因之一。

千年前炽翎一族险些断绝,十二天将朱雀之位也随之断层。在这断层的百年间,神兽朱雀积蓄的神性完全足以铸练一双新的“翼”。也就是说,现如今的十二天将炽翎朱雀,习得“翼”的同时,伴生神兽朱雀的力量也丝毫未曾消减。

“就在我手上……老哥你不会是想?”炽翎雪拿出朱雀留下点技法卷轴。

“竟然天之羽也是神之层面的羽毛,那么应该也附带神性。”秋随手拿起一根天之羽,不住摩挲“而且天之羽的层面,甚至还要在朱雀之羽上面。”

“‘翼’的修习分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只需要三百根羽毛,这些倒是恰巧足够。”炽翎雪面露难色“这毕竟来源于大天狗,而‘翼’是十二天将的技法,算不清会有什么冲突。”

“应该会有怨念冲击。”秋毫不犹豫地回应道,竟然八大天狗是世间怨念的集合体,那么其伴生的天之羽附带怨念诅咒也说得过去。

而恰巧是因为这份怨念的存在,让八大天狗无法羽化,只能被称为半神,甚至伪神。

当然,竟然胎脱于怨念,想彻底拜托怨念自然是无稽之谈。

“不行,太危险了!”无比坚决的反对。

炽翎雪不会允许自家哥哥为了一个“翼”便去冒如此之大的风险。历史中,在大天狗怨念侵蚀下沦为地下王权奴隶的强者数不胜数。

“老哥你若是执意要修习‘翼’,大可以等老爸回来后用朱雀之羽修习。”神兽朱雀所带的朱雀之羽,便是为每一任十二天将朱雀所准备的,无比宝贵的财富。但在炽翎雪的眼里,这些份财富可能连自己手心的茶杯都比不上。

同被誉为武痴的秋相比,这位炽翎家小公主,出生便被朱雀神符选中的天才阴阳师,却是向来对修习没有一点兴致。

这也是朱雀和秋一直苦恼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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