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竹华年稍有好转,他的眼睛勉强地睁开了一条缝隙,随后紧紧地闭上了。
风屏影看出了碧海心在墨未浓的心中也是有分量的,她自己的术法根本杀不了竹华阳跟竹华年,她挟持着碧海心怒声道:“去啊!不去,她就死了!哈哈哈哈……”
碧海心的眼中都是泪水,此刻碧海心的大脑已经停止了思考。
竹华阳从背后抽出了宝剑,横在身前:“谁敢!”
“哎哟,要打起来了!”
“是啊是啊!这回可有热闹看了!”
“今天着热闹,你还没看够啊!”
“诶,别说,那碧海心果然是个美人,可惜咯……摊上这样的父母……”
“你这一说我才反应过来,这碧海心的母亲就是这个风屏影啊!啧啧啧……”
“说起来,这也是竹华年的风流债啊!”
“你看那个疯女人的样子,说不准是怎么回事呢!”
“嘿嘿……”台下传来奇怪的笑声,嘲笑着台上的每一个人。他们自己却不知道,自己也像个笑话一样。
“前辈,她是你的亲生女儿啊!”墨未浓大声道,“您怎么能拿她的性命来……”
“你住口!哈哈……哈哈哈……我没有这个女儿,她连猪狗都不如,她就是一个贱人!”
竹华阳横着剑,看着墨未浓,“小子,我可奉劝你一句,你师妹还在我三山纯阳台!”竹华阳又转头对着风屏影说道:“你赶紧杀了她的!我兄长也是看见她就烦!”
碧海心的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竹华阳,仿佛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竹华年这么多年对碧海心都是冷淡的,没有父亲对女儿的关爱,即使给了碧海心三山纯阳台大小姐的身份,可是还不是拿她的婚事当作了斗法大会的噱头,还不是要把她嫁个碧卓雁,只因为碧卓雁是他最喜欢的大徒弟,可是竹华年是自己的父亲啊,怎么会,怎么会厌烦自己,母亲讨厌自己,难道父亲也讨厌自己的吗?既然两个人都讨厌自己,当初,为什么又要让自己出生!
碧海心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碎成粉末,就跟她此刻的心一样。
锋利的匕首已经划破了碧海心白皙的脖颈,鲜血一直流,碧海心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她只是看着墨未浓,现在只有墨未浓,还是她生命中的一丝丝光亮,如果这束光斗不亮了,她宁愿死去。
逐臣上前一步,在墨未浓的身旁说道:“徒儿啊,现在,你说该怎么办呢?”
一面是自己心仪的姑娘,一面是自己的亲师妹!这根本无法抉择!
竹华阳担心地看着自己的兄长,眼中怒气翻涌,狡诈的心思还在不停地转,“墨未浓,今天你若是除了那个疯女人,我马上就放了你小师妹!”
如此借刀杀人的好机会竹华阳才不会错过呢!让墨未浓杀了那个疯女人,三山纯阳台的人可是一滴血斗没有粘,日后别人也说不出什么,这只是一桩陈年的风流韵事,杀人的是那墨未浓!
台下的人此刻都屏着呼吸,想看墨未浓到底会怎么办!
现在,这就是一盘死棋,无解,无论墨未浓选择哪一边,都会顶上骂名!而且,不管墨未浓杀了风屏影还是杀了竹华阳,他跟碧海心之间都会筑起一道墙,一道无法翻越的墙!
碧海心他不能放弃,可是锦十弦他更不能放弃!
艰难抉择的时刻,一道白光就飞向了风屏影的额头,瞬间,风屏影的匕首就掉在了地上,整个人向后倒去!
“娘!”碧海心惊呼着,此刻院中飞来一只仙鹤,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坐在仙鹤之上,他手里拿着一个拂尘,晃了两下,“逐臣兄,我来迟了!”
逐臣“哈哈”一下,“鸢机老弟!不迟不迟,刚刚好!”
这时候仙鹤已经落在了斗法台上,一个少年从鸢机仙师后面跳了下来,那少年眉宇温和,正是墨未浓的大师兄夜秋池。
“大师兄!”墨未浓没想到是夜秋池轻了鸢机仙师到来,心中意外,更是惊喜。
“师弟!”夜秋池见他平安,提着的心也总算放下了。
鸢机仙师对着碧海心说道:“不必担心,她只是昏过去了。”
碧海心还是担心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逐臣兄,这么点事情,都处理不好,可不是你的做派啊!”鸢机仙师笑道。
“你是何人!”竹华阳怒喝道,心说,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老头!
鸢机仙师“哈哈”一笑,说道:“吾乃是灵渠洞谷鸢机仙师。”
台下的人一听,就炸开了锅!
“鸢机仙师!?我没听错吧!”
“是鸢机仙师!”
“真的是鸢机仙师,你看那仙鹤!”
“鸢机仙师是谁啊?”
“鸢机仙师你都不知道!你白修炼啊!亏你还是修仙门!”
“鸢机仙师可是修仙门中顶顶大名的人物,据说鸢机仙师的仙术早已经是十阶‘大成’了!”
“鸢机仙师是哪个门派的?”
“据说鸢机仙师住在灵渠洞谷,但是一般他都四处云游的,没有门派!”
竹华阳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也是听过鸢机仙师的大名的,竹华阳收起了剑,面上恭敬地说道:“仙师,久闻大名。”
鸢机大师一摆拂尘,“吾驾鹤云游,途径此地,正好碰见这斗法大会,倒是有趣,刚才顺手救了那小姑娘,二仙师不要见怪啊!”
竹华阳嘴角咧了咧,心道这老头分明是来搅局的,但鸢机仙师声名远播,现下众目睽睽竹华阳只好说道:“无妨无妨。”
“斗法大会自然是切磋术法的了,至于什么奖品都是次要的,二仙师,我看你不如把那小姑娘放了吧,也免得你们被人议论说挟持人质,坏了三山纯阳台的名声。”鸢机仙师笑眯眯地说着,花白的胡须随风飘动,更显得他仙风道骨,让人心生敬意。
“这……”竹华阳面上就露出了十分为难的神色,“您也看到了,我兄长他如今这副样子都是被墨未浓所害,我徒儿也是被墨未浓所杀,若是就这样放人,实在难平我们心头怒气!”
“哈哈……二仙师,既然三山纯阳台设了斗法台,给四门中人提供者切磋术法的机会,就别拿个人恩怨当由头了,我提议,今天你们三山纯阳台派一个人,让墨未浓与他斗法,既然者祸事是他引起的,自然就由他平了,他若是赢了,你们就放了那小姑娘,他若是输了,或者死在者斗法台上,那也是他术法不精,怪不得旁人,二仙师,你看如何啊?”鸢机仙师手捻须髯地说道,“免得这斗法台上总是掺杂着私人的恩怨,丢了开设斗法的本质。”
台下就有人说:“是啊,当初请贴上邀请咱们的时候,可是说了,这斗法大会一是会给奖品,二是切磋术法呢!”
“是呀,这么一想,那墨未浓跟三山纯阳台的恩怨,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可不是,本来想着来这斗法大会,结识道友,增进术法的,没想到,就是来看乱子来了!”
“支持鸢机仙师!”
“支持鸢机仙师!”
“对,就一局定输赢吧!”
“合着这三山纯阳台拿咱们当刀使呢!难怪一个劲地怂恿着要咱们跟墨未浓斗法!”
“就按鸢机仙师说的办!”
“对,就按鸢机仙师说的办!”
“我们要一个干净地斗法大会!”
“对!既然主张办斗法大会!就别想着谋私利!拿咱们当刀使!”
“对!对!”
竹华阳心头气恼无比,心说,这个鸢机仙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来就来了,还非要插一脚,插一脚也就算了,偏偏这个鸢机仙师术法高,名望也高,现在这么三言两语,给自己带了个高帽不说,还要一局定输赢,自己煞费苦心办的斗法大会就是为了让墨未浓让整个浮云梓熙宫与四门中人为敌,好借别人的手,除了这墨未浓,如今倒好,他这么一说,自己倒是里外不是人了。
墨未浓暗地里佩服鸢机仙师,这样一来,事情就容易很多,虽然不知道三山纯阳台会派什么人与自己斗法,但墨未浓是对自己有信心的,为了救小师妹,哪怕是豁出性命,墨未浓也不会眨一下眼睛的!
就听见逐臣笑嘻嘻地说道:“这斗法嘛,也不能太有失公平了,我徒弟还是一阶‘青匆’的品阶,若是像二仙师这样八阶‘化魂’的高手来与我徒儿斗法,那我徒儿必输无疑啊!”
竹华阳暗骂逐臣,这个老乞丐,真是心思狡诈!
台下的人就说:“对!之前都是抽签,有一阶的对上三阶的,真是太不公平了!”
“就是!品阶差一阶都是直接碾压!这斗法大会我看得重新来!”
“我之前就输给了一个三阶的!我不服!应该让我跟一阶的来斗!”
“对对!不应该抽签,应该按品阶来!”
“三山纯阳台来规则斗搞不明白,就设斗法大会,真是丢人!”
“排名我不服!”
“我也不服!”
竹华阳额头上就开始冒汗!
“二仙师,怎么样,你看你们三山纯阳台派谁出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