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法大会第十二天。
斗法大会马上进入最后的决斗。
“第五十轮 三山纯阳台 碧卓雁 对战 ……”
台上人的话还没说完,从人群的后面就传来一阵笑声“哈哈哈……哈哈……二驴子,狗贼!竟然还有脸办什么狗屁的斗法大会!”那笑声沙哑干枯,就像是在沙漠之中快要渴死的老树张开了口说话一般。众人闻言望去,就见一黑衣女子,飞过人群,眨眼就到了台上,她带着半截的面具,让人看不清容颜,但面具后那一双诡异发亮的双眼让人看了脊背渗出凉意。
“二驴子?别来无恙啊?”风屏影冷冷地说道。
竹华阳刚从木盒里抽出的纸条就掉在了地上,他的表情惊讶到扭曲,但竹华阳还是以最快的速度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风屏影不理竹华阳转过身,对着台下的人大声地说道,“诸位仙师,你们可能很意外吧!哦,不,你们是不会意外的!我来告诉你们,我是谁……”
竹华阳上前一步,低声道:“你快点离开这里!否则我就不客气了!”这个疯女人是怎么跑出来的!还跑道这里闹事!
风屏影“呸——”了竹华阳一脸的口水,“二驴子!要不要脸?让我走,该走的是你吧!”
“这什么情况?”
“怎么叫二仙师二驴子?”
“这女人是谁啊?”
“好像是跟二仙师有什么过节……”
底下议论纷纷。
墨未浓也是吃了一惊,他早就认出了风屏影,碧海心曾经说过,风屏影是被困在山下的,怎么跑到这来的。
“我告诉大家,我叫风屏影,我才是这三山纯阳台真正的主人!你们还记得吗?二十年前,这三山纯阳台上的是我们风氏的人,嗯?有人记得吗?哈哈哈……”风屏影沙哑的声音在寒风中飘荡着,像是一个冤魂来索命时的呐喊。
“记得!”底下便有人说道。
“风氏一门不是早在二十年前就因修炼禁术而全部殒命了吗!”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哎呀,以前啊,这三山纯阳台是风氏主掌的,风氏败落后,便由两个弟子,也就是现在的竹华年和竹华阳来掌管的!”
“哈哈哈哈……呜呜呜……”风屏影笑着笑着就呜咽了起来,“二十年前,这个人!”风屏影一指竹华阳,“和他的好哥哥竹华年,就是现在的大仙师,还是我父亲的好徒弟……哈哈哈……”风屏影突然就笑得弯起了腰,笑过往种种,笑自己愚昧蠢笨,笑自己轻信于人,笑自己深情错付害了家中众人,笑自己眼瞎看不透竹华年和竹华阳的狼子野心!
“他们这两头驴,哈哈哈,他们两个就像两头驴一样,在我父亲面前任劳任怨,拼命地讨好我父亲,又拼命地讨好我!那竹华年对我百般献殷勤,甜言蜜语,信誓旦旦!本以为这是上天眷顾的好姻缘,可是他们两个人!他们两个人根本就是为了夺得这三山纯阳台,做弟子怎么可能满足他们的欲望?他们要的,是这三山纯阳台仙师的位置,要的是被人敬仰的地位。”风屏影越说声音越尖利,越说她自己就越是疯狂。
“你这个疯子,在胡说什么!”竹华阳厉声道!他不能让这个疯女人再说下去了,再说下去,自己和兄长就都完了。
“胡说?狗贼,你这头驴!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你自己,我父亲,我兄长 ,我,是怎么对待你们兄弟二人的,你们又做了什么?哦……哈哈哈”风屏影几乎是笑出了眼泪,那眼泪甚至带了血红的颜色,“你们是驴!是狗!怎么会有良心!我现在多看你一眼,都觉得无比的恶心!”压抑在自己心中二十年的怨恨此刻纷涌而出,“你跟你的哥哥,就是一对王八蛋!哈哈哈……人面兽心!猪狗不如!我要揭穿你们的面具,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污秽的内心,在这人皮之下是有着多么肮脏的心肠!”
“你这个疯妇,竟然在这里胡言乱语!”竹华阳挥手便是一掌,直奔风屏影。
台下的人还来不及惊呼,都想着,这疯女人必然是要命丧于此了。后续的事情怕是没办法听到了……
就见一个身影飞速跳上斗法台,挡在了风屏影的前面,蓝色的火焰瞬间汇聚成一道屏障,但是根本抵不住竹华阳的掌气,那屏障被掌风击开,马上就要打在墨未浓的身上,在还有半臂距离的时候,突然被人挡开。
“二仙师,且听这位把话说完再动手不迟。”逐臣不知什么时候跳到了台上,他可不能眼睁睁看着别人打自己的徒弟。
竹华阳看着面前的老乞丐,蓬头垢面,破衣娄叟,胡子上还粘着饭粒,松松垮垮地站着,就是这么一个人刚才竟然轻松地化解了自己的一掌,他心头吃惊,脸色怒色仍在,“你又是什么人?”
逐臣瞥了一眼墨未浓,意思是,你倒是给别人介绍介绍你师父啊。
“这是我的恩师,浮云梓熙宫 逐臣仙师!”
“这不是天天吹嘘自己那个老乞丐吗!”
“就是他!”
“他刚才可是化解了二仙师的掌法?”
“浮云梓熙宫?第一次听说,是那墨未浓的师父?”
“早就知道了,这十几天他天天吹嘘呢……”
台下一阵的议论。
竹华阳冷笑一声,“怎么?这事你们也要管吗?”
“你欺负我徒弟,我肯定是要管的!”逐臣松垮地站在台上说道。
墨未浓心中暗道,这可是碧海心的母亲呀,他喜欢的姑娘的母亲,说不定就是自己以后的丈母娘,虽然疯疯癫癫的,但也不能见死不救啊!可是这话他不能明面伤说,于是便对着竹华阳说道:“三山纯阳台在仙门中也是有威望的,素有盛名,若二仙师今日在这里不明不白的伤了人,怕是有损三山纯阳台的名声,也有损二仙师的名声。”
“是呀,二仙师 ,这疯女人到底什么来历啊!”
“他刚才说自己是风氏的人,让她说明白吧!”
“是呀,二仙师,让她说明白吧!”
“就是就是……”
“诸位!这女人疯疯癫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分明是想要毁了我们三山纯阳台的名声啊!居心叵测!说不定就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竹华阳转身看着风屏影恶狠狠地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要来此污蔑我们兄弟二人!到底是何人指使你这么做的!”他说着还看了看墨未浓跟逐臣,仿佛是在告诉其他人,他们三个就是一伙的,就是墨未浓跟逐臣指使风屏影来诬陷自己跟兄长的。
风屏影狠狠地啐了竹华阳一口,“我呸……你们兄弟霸占了我风氏的三山纯阳台,还恬不知耻说我污蔑你!”风屏影厉声地说道:“你们兄弟二人,害的我风氏满门惨死!夺了这三山纯阳台的首尊之为,还把我囚禁在山下十六年!今日,我就要撕下你们伪善的面具,让所有都看清楚你们肮脏的内心!啊哈哈哈!”
“满口胡言!”竹华阳怒不可遏,可是众目睽睽之下,他若是再动手,便是杀人灭口了!
“二十年前,竹华年,竹华阳二人还是三山纯阳台的弟子,他们讨好了我爹,讨好了我哥哥,讨好了我,讨好了我们风氏的每一个人,我爹甚至将我许配给了竹华年!可是婚后不久,爹和哥哥,还有风氏的所有人,都相继因为修炼禁术而死,我也以为是他们修仙心切,修炼了禁术,才会殒命!直到有一天,我发现!根本就是竹华年和竹华阳两个,将风氏禁用的‘无忧花’在他们修炼的时候催入了他们体内!”沙哑的声音带着颤抖,她很痛苦的回忆着,“风氏的秘密,是我亲口告诉竹华年的,我想不到,他竟然害了我全家的人!当时我已经有了身孕,竹华年那个狗贼没有杀了我,而是将我囚禁在着山下,整整囚禁了十六年!这十六年来的每一天,我过得都煎熬无比!每当我想起自己错看了人,嫁个了一个狼子野心的禽兽,我都会发疯,都会发狂!啊……哈哈哈哈……”风屏影疯狂地笑着,她指着竹华阳:“我今天就要了你的狗命!”
说罢,她便挥手冲着竹华阳而去,风屏影本领擅长的就是医术,她的术法也就是平平,又怎么可能打得过竹华阳呢,一招便被竹华阳打到在地,吐了一口鲜血,风屏影的眼睛通红,“哈哈哈……大家都看见了吧!这就是三山纯阳台二仙师的真面目!哈哈哈哈……”
竹华阳本想一掌将她打死,风屏影这话一说,他的掌就落不下去了,若是真打死她,那她说的所有,在众人心中就成了真的了,于是竹华阳收回了手,“你这个疯子,满口胡言!你若是再胡说下去,我定然会取你的性命,便是搭上自己的名声,也不能让你污了三山纯阳台的清白!”
墨未浓搀扶起风屏影,扭头对竹华阳说道:“二仙师,不知你对这位前辈所说的话又作何解释呢?”
竹华阳瞪着墨未浓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个疯女人的话你也信?”
“这位前辈说得井井有条,我倒是没看出来她哪里疯了。”墨未浓说道,“若是真如这位前辈所言,我看着斗法大会也不必进行下去了,你们两位仙师的位置都是名不正言不顺得来的,还谈什么举办斗法大会呢!”
台下的人议论纷纷……
“是呀,二仙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三山纯阳台也是有头有脸的,怎么发生这种事?”
“难道这个女人说的都是真的?”
“我看她倒不是说假话!毕竟那可是绝密的事情,外人怎么知道呢?”
“说不定是这三山纯阳台得罪了什么人,特意来此诬陷呀!”
“这回可有的看了!”
“那个墨未浓怎么什么事都管啊!”
“我倒是觉得这小子还挺仗义的!”
“你懂个屁,他修魔的,你没看他那周身的魔气?”
“说不准这疯女人就是跟他们一伙的呢!”
“别说,真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