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枕边人?”宋鸾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这院子里可以做枕边人的可不知她一个。
宋鸾心中有一股不祥的预感,她按捺着情绪问道:“外头流传的东西是什么,给我也看看。”
管家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来,上头是一手娟秀的小字,还是手写版。
光是看字迹,就能感受到写字之人的文雅秀气。
“这?这不就是我写的内容么?”宋鸾看了个开头,倒吸了一口冷气觉得玄幻的很。
她的稿子总不能自己长了腿分散出去的吧?
可是看到最后,宋鸾才又明白过来,文章的最后有写到,作者是个担心丈夫安危的小女子罢了,即使是住在离主屋最远的院子,对他的担心也丝毫不减少一分。
“也正是因为这痴情的女子,据说今年百姓们都主动要给莫家军筹集军需物品呢!”管家的言语中也满是赞扬,只是不知道是谁,要打着我们将军府的旗号做好事。
打着旗号?宋鸾嘴边扬起嘲讽的笑来,她都写的这么明显了,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莫重行除了娶妻,还在过几天纳了一房妾。
她不在意这些争宠的小心机,她在乎的只是这篇抄袭自己东西的稿子,而她的又恰好不见了。
“陪我去宋茵那儿一趟。”宋鸾把稿子还给了管家,转身带着侍女直奔宋茵的院子。
才一进院子,宋鸾便闻到了一阵淡雅的檀香,再推开门一看,宋茵穿着淡绿的衣裙,头上只有几根银钗,正背对着她跪在佛龛前似乎在祈祷着什么。
“将军夫人来了,宋姨娘这儿怎么回事,连个通报的小厮都没有么?”媛儿就是受不了她这副做作的样子,清了清嗓子不满的说道。
“姐姐来了,是我不好,觉得这紧要关头,多几个人伺候或者少几个人伺候都一样,便放他们去跟着管家忙去了。”宋茵脸上挂着虚假的笑,看宋鸾的样子甚至有几分示弱模样。
“你这是什么意思,抄我的稿子?”宋鸾也不跟她兜圈子,拿出宋茵写的稿子质问道,“你怎么拿到我的东西的?手脚还挺快嘛。”
宋茵却一脸的惊讶,甚至有些不解:“姐姐你在说什么,这是我自己写的,你对北疆抗拒的很估计没听说过吧,北疆开战时,将军为了定百姓们的军心,一般都会写些东西让大家放心,我是看姐姐还没行动,这才越过你发出来了。”
这话里不仅处处暗示宋鸾对北疆不上心,还否定了抄袭。
“别撒谎了,你连四书五经都看不下来,一篇这样的稿子怎么可能出自你手?”宋鸾也没给宋茵面子,冷笑一声说道。
其实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宋鸾写出的稿子处处透露着现代新闻稿的气息,遣词造句都比这个时代新奇的多,宋茵一个古人,哪里学来的这些句子?
宋茵却更加委屈了:“姐姐您不要拿儿时的事情说嘴,我小时候确实没你爱读书,但如今我是一心为将军着想,你为什么就一定要破坏呢?”
管家这才感受到事情的不对劲,也后知后觉的跟着宋鸾来到了宋茵的院子,一进门便听见宋茵哭诉宋鸾刁难她的那句话。
“夫人,宋姨娘说的对,不管是谁写的,不都是我们将军府里写的么,将军走时说过希望后院和谐,夫人可是忘了?”
因为宋茵的这篇文章,管家暂时对她偏心了些,话里话外都处处提点着宋鸾。
“确实是只要起作用就好,我也并非想虚荣之人,我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内心写出来的,现在摇身一变就成了你的,还如此厚颜无耻,宋茵你真是比我想象的还恶心。”
宋鸾看着宋茵小人得意的样子就恼火,有管家在,她也不可能真的同宋茵吵起来。
“姐姐,说话是要讲真凭实据的,您说这是您写的,那您拿出手稿来,同我一对比便知道了。”
宋茵耸耸肩,眼睛里露出一丝不屑。
宋鸾当然找不到手稿,她还想说什么,管家却警告般的喊了她一声。
“行,都是为了莫将军么我懂。”宋鸾故作不介意挥挥手,转身回了自己房里。
昨天为了熬夜写出这篇东西来,宋鸾的眼睛都被蜡烛熏红了,此刻想起来只觉得嘲讽的很。
恶心归恶心,宋鸾却想弄清楚一件事,到底是她屋里的人手脚不干净,还是宋茵找了厉害的人,盯着她屋里了。
在这里宋鸾能信的只有媛儿一个,她把媛儿招进来吩咐了她几句,便又磨了墨准备写信给莫重行。
“夫人,我都听说宋姨娘做的事情了,夫人您别生气。”刘仁走了进来,安慰了宋鸾几句。
“您在同将军写信么,我今日在集市上替您买了些新的宣纸来,您留着用。”他从怀中拿出一叠纸放到了宋鸾手边。
“多亏了你,还能给我买这些东西。”宋鸾点点头总算是有些欣慰,抬起头一看刘仁却没要走的意思。
“夫人,您不是正在给将军写信么,把这件事也写进去吧,在将军面前告宋姨娘一状,将军喜欢你,定然会相信你不会信她的。”刘仁看起来有些愤愤不平。
宋鸾却总觉得刘仁对宋茵的敌意也太明显了一些,忍不住支着下颚问道:“你才照顾宋茵没一个月,怎么对我就是这个态度,对她却如此厌恶,你说她没欺负你我是不信的。”
刘仁这才像是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嘴里连声说着“奴才该死”。
好半天才默默的道:“奴才是见不得主子被这么欺负。”
“我知道了,我会写的,你别担心。”宋鸾笑着应下了,这才让刘仁下去了。
而另一边,管家见宋鸾走了,也准备跟宋茵告退。
“管家,你等等,我想给将军写信,可以吗?”宋茵小心翼翼问道。
管家刚想拒绝她,宋茵却又极快的说道:“我不会日日写的,也不会妨碍将军,我只是想问问将军还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她的声音越发没了底气,头也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