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我没有!”卑长老矢口否认,但他和鄙长老惊慌失措的模样已经出卖了他们,要是没有做过何至于如此手足无措?
其余长老心如明镜。
这两人完了!
“还想抵赖!”张问抛出几张纸,纸上详细记载了卑长老在皇家钱庄存银过五千两,这几张纸乃是张问命人去取来的,现在抛出来正是一锤定音的铁证。
张问本想就此革除两人的长老之位。刚要开口,却瞥到卑、鄙两位长老面上虽露丧败之色,但眼中却有着一丝狠意。
嗯?这是为何?张问疑惑。
若是恨意我倒能理解,毕竟我的做法是要将他二人给一撸到底。但为何是狠意?
张问心绪电转,瞬间想到了一个可能,这两人还犯了其他的事!而且是比操控内门弟子晋升更大的事!
那么是囚禁起来慢慢逼问还是放虎归山呢?张问默默思量。
随即张问有了决定。
“宗门赋予卑、鄙两位长老之位,是相信两人能承担起长老的责任,但这两人却辜负了宗门的期望, 将权利当成了赚取钱财的工具,如此行径已经不再适合再担任长老一职。在此我剥夺两人的职位,勒令两人在家面壁思过!”
囚禁是不可能囚禁的,猜测而已,怎能以此作为惩罚别人的依据呢。要是两人真犯了更大的事,嘿嘿,针对两人权钱交易的调查可才刚刚开始。
唔,到时候要提醒一下调查的人,要当心点。毕竟卑、鄙二人能够成为长老手上的功夫可不弱,而且刚刚那一丝狠意不是假的,要以防两人狗急跳墙。
等卑、鄙二人失魂落魄的离开议事厅,张问继续开讲。
“好了,诸位长老,回到我们开始的话题,我准备派你们去给众弟子传授武学,关于这一点,你们还有谁有反对意见吗?”张问目光扫视,话语真诚,他是不介意有人反对的,若是能说出个一二三来,虚心如他绝对会好好考虑考虑的。
众长老咽了一口唾沫,反对?怎么可能反对!屁股下的位置它不香吗!
“没有,没有,张长老此举甚好,我等众人定倾力支持。”
“对,对,必定倾囊相授。”
一片欢好声赞同声。
“行了,也不会让你们白干,之后我会在这方面设下奖励,不会让你们平白花费精力。”要想掏空这些长老肚子的货,不给点好处是不行的。经验教训早就告诉了我们,要想调动人的主观能动性,没有足够的好处是办不到的。
张问自然不会在这方面犯错。
又陆陆续续讲了些,这一场短暂的议事便结束了。
一众长老满怀心思的离去,伍秋原本想留下跟张问聊聊,但他一好友拉了他一下,似有话想对他说。
“老方,找我出来是有什么事?”稍微远离议事厅后,伍秋见周围无人,开口道。
方谦面色凝重,“老伍,你觉得张问真的适合做观主吗?”
方谦很担忧,虽然观主有权在分观实行一些举措,但从未见过像张问这样大刀阔斧的,而且他定下的规则还都是以前听都没听过的,这不由得让方谦担忧起白玄山道观的未来。
伍秋看方谦面露的担忧,就明白他这位老友心中所思。
“老方,你想差了。”
“嗯?”方谦疑惑,想差了?
伍秋说道:“先不谈张师弟的举措,我且问你,张师弟可能压得住你们?”
嗯!这话问得。方谦有些恼,那能叫压吗?分明就是仗着地位和武力逼得他们不得不听从。
随即方谦一愣,叹息,“的确,虽然方式让人不舒服,但他的确压得住我们。”
“我再问你,张师弟是否是个极有主见之人。”伍秋再问。
“是,他很有主见!”方谦咬牙,能不有主见吗,他颁布的一条条规则,什么时候因为他们长老不舒服就没搞了?
伍秋见方谦的模样,有些想笑。
“最后,张师弟拿下卑、鄙两位长老,可是因为莫须有的罪名?”
“这,嗯。张问的确没有网罗罪名冤枉他们。”方谦心里有些怪异,这样一说,似乎,好像,张问干得还真没什么好说的,但为什么他心里就是不舒服呢。
伍秋看方谦还有些想不通,摇头笑道。
“能压得住你们,证明了他的强大,又极有主见,还遵守规矩,你觉得这样的人不适合担当观主?”
不待方谦开口,伍秋继续道:“老方,你会觉得不舒服,无非是他太强势,不似我这般。但你又怎能要求每个人都一样。”
“只要他能担当得起观主的重任,能带领道观走下去,那他就是个好观主!至于他是什么性格,又是怎么做的,这些旁枝细节重要吗?”
方谦一时无言。
“老方,半个月以后我就要走了,我给你一句话。”到底是多年的好友,伍秋不忍看到方谦这副模样。
“请讲。”方谦侧耳聆听。
“反抗不了那就接受!”伍秋道出他多年总结出来的道理。
方谦听罢愣在原地。
话我已经告诉你了,能不能领悟就看你自己了。伍秋不再多言。
此时,张问正在议事厅翻阅白玄山的账本。
等大比过后钱粮方面也要着手解决,而且这些弟子一直窝在山上也属于浪费劳力,该想个办法将之转化成其他资源。
不只是白玄山上的五百弟子,这些年陆续下山娶妻生子置办家业的弟子也是一大资源,但白玄山却几乎没用过。
实属浪费啊!
张问写写画画,修改着自己的规划。
“咚咚”敲门声,几名长老去而复返。
他们是来提交轮班安排的,退下去后他们自行商议了每天都由哪些人来教导弟子。
“嗯,还不错,既考虑到了所有弟子又不会耽误你们本身的职责。”张问看过一遍,满意的道。还是很有能力的嘛,这不,没几个时辰就商议出了一个好的流程。
“嗯?你们还有事?”张问见几名长老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几位长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咬牙,直言道。
“我们是来承认错误的!”
几位长老你一言我一语,将自己这些年来做出的那些违反门规的事一一道出。
这几人也算聪明,见张问掌管白玄山已成定局,而且为人强势,尤其是今天卑、鄙两位长老的下场,让他们明白要是再不有所行动,只怕等待他们的最好结局就是退下去颐养天年了。
这几人私下一合计,就撇开了观内那些正义感爆棚的长老,借着提交的名义前来表忠心。
他们也不是盲目的就来了。
虽然今天卑、鄙两人今天被拿下,但他们也看出来了,这位未来的观主早已将他们的把柄拿捏在手,只是引而不发罢了。
而这就证明这位观主并不是一位眼里揉不得一点沙子的人。否则他早就可以将他们通通拿下。不过要是他们没点眼力,不懂事,那迟早还是要出事。
“我等任由您责罚!”虽说心里有点把握,但真到了这个关头,他们仍免不了忐忑,要万一他们想错了呢?
好在张问还真没有将他们通通拿下的打算,要是都革除了,谁来办事?
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错误,小惩大诫一番也就行了。
当然,前提是他们以后要好好的干活,否则!!!哼哼!
“行了,你们的来意我已经清楚了。都起来把。”张问开口道。
几位长老起身,就见张问从木屉中取出一沓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什么。
“这些都是你们的罪证,我也都看过了。包括你们没说的那些。”
张问一句话吓得几位长老一颤,心脏砰砰直跳。
然而张问取出火折子,将这一沓纸焚烧殆尽。
“过去你们做了什么我可以不在乎,但今后你们要老老实实的按我定的规矩来做事。否则我不介意让你们早登极乐!”
“是,是,我们一定谨遵观主教诲!”几位长老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但他们心里却松了口气,这把稳了,过关了。
“每人回去之后都抄几遍门规以及对门规的一些看法,然后来交与我。”又说了几句,张问便挥手让他们离去。
其实张问拿出来的那一沓纸除了上面几张是收集的某位长老的罪证,其他的都是他用废了的稿纸。
也不想想,他来这里才多久,虽然手里有了几个听命的弟子,但这才几天?能收集到两三位长老的把柄已经是他们能力不俗的表现了,怎么可能还有余力收集其他长老的罪证。
不过这不妨碍张问吓唬吓唬这几位长老,毕竟送上门来的机会,他不把戏演好一点,怎么吓得住他们,又怎么能让他们老实。
不过这样一来,手里也有了点可以用的人了。
张问算了算,白玄山十几位长老,现在有五位倒向了他,只要在拉拢几位,白玄山就牢牢掌握在他手里了。
剩下的这些长老虽然有些性格有些缺陷,但品性无一不是上上之选。
拉一批打一批?
摇摇头,张问将这个想法排出脑海,我又不是来搞破坏的,想要验证一番我的想法,以及繁荣白玄山分观,甚至整个道宫,还需要他们这样有经验有能力又品格高尚的人。
这样的人很难搞,除非他认同你,否则休想收服他。
如果没有机会就慢慢来吧,至少就算不认同我,也不会再我的举措没有造成大的危害前,他们也不会反对我。
再说了,我这么稳,怎么会给白玄山造成损失呢?
张问失笑摇头,继续阅览起白玄山的一些俗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