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儿你半夜来探袁家所为何事?”
江河话中带着些责备:“你可知袁家机关重重,稍不小心就会命丧于此!”
“现在知道了!”她贴着墙嘟囔说。
“是顾连城要我来为他偷一样东西!”她无奈的说,“不然我才不会来!”
江河愣了一下,心想:连城庄主?他也来洛阳了吗?
他要梵儿来袁家盗取的莫非是那个东西?
想到这里,他的嘴角微微上扬,脸上诡异的笑容一闪而过。
他问:“你见到连城庄主了吗?”
白梵摇了摇头,说:“没呢,是他留的信条,上面的字迹是他的错不了!”
既然如此……
江河伸手拍了拍贴在墙上的白梵,叮嘱说:“一会儿你跟在我身后,袁家密室机关繁多,当心点别跟丢了!”
白梵转身望着他,如小鸡啄米一般,连连点头。
江河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取出藏在腰间的软剑率先走进了暗道。
他曾探访过袁家密室,里面机关虽多,但却并不难破,暴雨梨花针并不会主动开启,定是梵儿方才进去时触发了机关。
白梵点亮火折子,地面石板上密密麻麻的细针,都是方才被她用蛇骨鞭挡下的毒针。
她下意识的抱紧了胳膊,咬了咬牙,庆幸自己方才跑得快,不然肯定会被扎成马蜂窝。
“梵儿,踩着我的脚印走,尽量不要触碰周围的墙壁和地板,以免触发机关!”江河回头看了她一眼叮嘱说。
“嗯!”白梵应了一声,踩在了江河的脚印上。
她每看江河往前走一步,心都会狠狠的揪一下,心怕他会触发了机关,被射成筛子。
“江河哥哥,你小心点啊!”她扯着江河的袖子关切的说。
江河应了一声,举起剑插进了墙面的一个缝隙中,用力一挑,原本平坦的墙面突然震动,石墙缓缓移动,出现了另一个暗道。
白梵大惊,没想到这密室竟是道中有道。
在密道尽头,二人看见了摆在石台上的金丝楠木盒,盒子不大,只有巴掌大小。
白梵走上到石台前仔细打量了一番,确定没有机关后才将盒子拿了出来。
“走吧!”
江河抓着白梵的胳膊快步离开了密道,二人刚离开房间,袁家的人就赶了过来。
她与江河蹲在墙头,看着数十个拿刀冲进房间的袁家人,心想:幸好江河哥哥拉着我走的早,不然铁定会与他们发生冲突。
回到悦来客栈,江河把她送回到了房间,叮嘱她说:“既然东西已经拿到了,就好好休息吧,外面危险,不要再乱跑出去了!”
白梵笑了笑,用手托着盒子仔细端详了一番,皱着眉说:“顾连城就是为了这个东西,害得我差点被暴雨梨花针扎成筛子?”
她挑眉问江河:“江河哥哥,你想不想看看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江河坐在桌子旁抿了口茶,嘴角微微上扬,问:“连城庄主给你的信中可有‘勿拆’二字?”
白梵警觉的看着江河的背影,隐约觉得他知道些什么。
她起身凑到江河耳边,试探着问:“江河哥哥,你是不是知道这金丝楠木盒中有什么?”
江河笑着摇头不语,白梵冷哼了一声坐在他对面。
她用手指挑了一下盒上的金锁,不时往江河那处瞥上两眼,观察他的表情变化。
但江河抿着茶,表情平静。
她一边盯着江河,一边从头上取下发簪插进金锁孔中,细细的挑着里面的锁芯,只听见“咔”的一声,锁开了。
江河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惊讶的看着白梵:“你不怕连城庄主怪你?”
“这有什么好怕的!”她一脸无所谓的说。
她将簪子插回头上,取下盒子上的小金锁丢在桌上,然后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心怕会有蛇虫鼠蚁从里面蹦出来。
不过她的担心是多余的不能再多余的,盒子里只有一块花布。
“什么吗?袁家人真是奢侈,竟用如此贵重的金丝楠木来装一块小花布?”
说罢,白梵伸手把里面的小花布取了出来,江河急忙喝止,却已经晚了。
“完了!”他摸了下额头,摇头叹息说。
白梵用力的将小花布抖开,这才看清小花布的原貌。
“咦,这是谁的花裤衩?”她一脸嫌弃的将手中的小花布丢给了江河。
江河看着手中的花裤衩忍不住笑出声来,他从白梵手中取过盒子,将裤衩放了回去。
白梵突然明白了什么,惊讶的问:“这花裤衩不会是顾连城的吧?”
江河默认的点了点头。
“他的花裤衩为什么会被装在金丝楠木盒里,被袁家当宝贝一样藏着?”白梵不解的问。
“江河哥哥,你是不是知道原因,快告诉我!”白梵拽着他的手依依不饶的问。
“好了好了,我告诉你!”
江河整理了一下被白梵揪起褶皱的袖子,笑着说:
“那是十年前的事了,那时袁老爷子还在人世,你连城叔叔与他相约在缘保山摇骰子斗蝈蝈,结果技不如人,满盘皆输。”
“这么惨?”白梵微微皱起了眉,好奇的问:“所以他就把内裤也输给人家了?”
“当然不止是输条内裤这么简单。”
江河冷笑了一声,继续说道:“他输给袁老爷子的是一个要求,这件内裤只不过是个信物!”
“好奇葩的信物!”她干笑了两声说。
顿了顿,她问江河:“这件事顾连城只字未曾向我提过,江河哥哥你是如何知道的?”
“当时我就在一旁看着!”江河平淡的回答说。
“啊?”
白梵愣了一下,好奇的问:“你没有给他借钱吗?”
江河摇了摇头,说:“他们赌前定下规则,输完身上的东西即为赌局结束。
我还记得当时借给连城庄主一件外衫,十年了,他都还没还我呢!”
白梵撑着下巴笑了笑,说:“待我见着顾连城,我去向他讨回来!”
“玩笑话,莫要当真!”江河笑着说。
他把玩着茶杯,若有所思的说:“定是袁家用此要求连城庄主做什么过分的事,不然他也不会要你去将它偷回。”
他拂拂了拂袖子,起身笑着说:“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回房去了,你早些休息!”
说完他便准备离开,白梵连忙拉住了他,询问道:“江河哥哥,你不会把我打开盒子的事情告诉顾连城吧!”
“当然不会,你就放心吧!”江河摸了摸她的头肯定的回答说。
“那好!”
她将小金锁与金丝楠木盒一同塞到了江河手中,嬉笑着说:
“那你替我交予顾连城吧,若是我自己给他,他定不会相信我未曾打开过盒子。”
江河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收下了盒子,笑着说:“那好吧,待我见到连城庄主,我定亲自将盒子交予他!”
江河走后白梵便睡下了,他走到房门口隐约听见房中有动静,他放慢了脚步,轻轻推开了房门。
“你终于回来了,可让我好等!”一个慵懒的男声说道。
江河警觉的走进房间关好了门,点起蜡烛,发现顾连城正衣衫不整躺在他的床上,还一脸邪魅的盯着他。
他连忙别过头去,问:“连城庄主,你来怎么也不事先派人通知一声,我好让人准备准备!”
“有什么好准备的?”
顾连城冷哼了一声,满脸幽怨,说:“我若事先通知了,又怎么能亲眼见证白梵那个死丫头偷看我的裤衩!”
“呃……梵儿她不是故意的!”江河连忙解释说。
顾连城突然起身,伸出手指挑着江河的下巴,冷笑着质问:“你还想给她隐瞒?我可是在窗外看的一清二楚!”
江河将顾连城的手推开,淡淡的说:“连城庄主,请您自重一些!”
“自重?我如何了?
偷听你们谈话,你就要我自重,那你们看我花裤衩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自重呢?”
他冷笑一声,伸手取过江河怀中的金丝楠木盒,侧卧在江河的床上,说:“悦来客栈人满了,今夜本庄主便与你睡!”
江河微微皱眉,拱手道:“既然连城庄主喜欢这个房间,晚辈就不打扰了。
说罢,他便转身开门离去了,心想:鬼才要和你一起睡。
顾连城以为他是要去白梵那儿,吓得急忙起身,一个健步追过去抓住了他的手腕,厉声质问:“你要去哪?”
“去找我爹,不然我露宿街头吗?”江河无奈的说。
顾连城松了一口气,笑着点了点头,松开了他的手:“慢走,不送!”
江河离开了,顾连城关上房门并上了锁,随手将盒子扔在床上,思考着要如何惩罚白梵。
“那个死丫头,让她别看偏要看!”他锤着床榻气愤的说。
更气人的是江河竟然把我败给袁老头的事情讲给了梵儿,梵儿那张嘴又藏不住事,若此事在江湖中传开了,我这张老脸往哪搁啊!
顾连城趴在床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喃呢道:“如果梵儿真把事情抖漏了出去,我干脆一死了之得了。”
不行,我得想办法把梵儿的嘴堵住。
顾连城拿着盒子从窗户离开了悦来客栈,消失在黑夜中。
翌日,白梵来到江河房间门口,敲了半晌里面也没人回应。
她以为江河出了事,正当她准备破门而入的时候,江河却出现在了她身后。
“江河哥哥你怎么走路没声啊?”白梵捂着胸口惊魂未定的说。
“抱歉,最近有点飘!”江河打着哈气慵懒的说。
白梵指着他的房间,疑惑的问:“你在外面,为什么你的房门从里面锁着?”
江河猫着眼解释说:“哦,是连城庄主,他没房间了要睡我房间,我就把房间让给他了!”
“顾连城?”白梵大惊。
她扯着江河的袖子焦急的问:“你告诉我,你有没有把我打开盒子的事情告诉他?”
“没有!”江河回答说。
“那就好!”
正当白梵以为没事的时候,江河揉了揉眼睛补充说:“不过我们看他花裤衩的时候他就在窗外偷看!”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