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门外响起了江河的声音:“梵儿,你在吗?”
白梵起身去开门,欢欣万分,笑道:“江河哥哥你回来了。
方才我去你房间找你,林惊说你去找江伯伯谈武林大会的事宜了。”
江河随着白梵入了房间,大笑说:“是啊,梵儿要做盟主,我们必须仔细安排,出不得半点差错!”
她低着头嘟囔说:“可是我不想做盟主啊!”
江河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他的视线落在了桌上的茶杯上,惊诧的问:“有人来过?”
“嗯!”
她点了点头,坐在凳子上叹息说:“方才黎子初来过了,与我说了明日比赛的事。”
“对了,江河哥哥你找我有事吗?”她望着江河不解的问。
“白天时说要带你出去玩,自然不能食言啊!”
江河站在桌旁,伸出右手微笑着说:“不知梵儿小姐可否能赏个脸?”
白梵迟疑了一下,将手搭在了江河手上,起身笑着说:“江河哥哥的邀请,我怎么能拒绝呢!”
洛阳夜景很美,但白梵的心却不在欣赏美景上,她心不在焉,琢磨不透顾连城让她当盟主的目的。
江河伸手轻抚了一下她皱起的眉头,心疼的说:“不要想太多,连城庄主不会害你的!”
白梵一惊,抬头望着江河,他的神情还是如往常一样温柔,看不出任何涟漪。
她疑惑的问:“江河哥哥,你会读心术吗?怎么会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
江河摸着她的头大笑起来,说:“我可不懂梵儿你说的什么读心术,只是看梵儿你愁眉不展,想必是为了武林大会在发愁。
黎子初定是传了连城庄主一定要你做武林盟主的消息,所以猜测你是在琢磨连城庄主要你做武林盟主的原因。”
江河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示意她不要多想。
白梵微笑着点了点头,心想连城叔叔可是最疼爱她的人,定然不会让她有任何危险的。
真的是她想的太多了。
“你看那个狮子帽多好看!”
江河拉着她走到一个摊位前,取下一顶毛茸茸的红狮子帽戴在了白梵头上,点了点头,说:“真可爱。”
她伸手摸了一下,笑着问:“真的吗?”
“嗯,还有小铃铛!”她用手触碰着帽子上的小铃铛欣喜的说。
两人在城内逛到戌时才归,江河将白梵送到房间,叮嘱说:“好好休息,明日我再来叫你!”
白梵笑着点了点头,说:“江河哥哥你也要好好休息,不要太劳累了!”
“嗯嗯!”
江河笑着应了声,待到白梵房间灭了灯后才离开。
白梵将小狮子从头上取了下来,把玩了一下上面的铃铛后将其放在了桌上。
她躺在床上缓缓解开衣带,无意中在腰带中摸到了一张纸条。
她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点起蜡烛仔细读着纸条上的字。
“盟主之后,袁家暗格盗取楠木盒,万万不可拆,切记,切记,连城留。”
顾连城在洛阳?
她看着手中的纸条满是欣喜,可她不知这纸条是何时被人塞入自己腰中的,更不知顾连城现在何处。
她将纸条放在蜡烛上方点燃,觉得自己眼下还是先考虑一下明日的盟主比试,再去为顾连城偷什么金丝楠木。
顾连城只说了袁家,可洛阳之大,姓袁之人数不胜数,他要我找的是哪一个袁家呢?
算了,还是待明日与江河哥哥打听一番吧。
此刻,一匹骏马停在了连城山庄门口,贺轻安翻身下马,捂着胸口咳嗽了两声,满脸痛苦之色。
他走至门前,举起胳膊正准备敲门,庄内的人却好似已经知道了他的到来,他的手还未落下,大门就吱嘎一声打开了。
一穿着黑色衣衫的人从庄内走出,径直掠过了贺轻安奔着他的马去,贺轻安与他打招呼,他也是置之不理。
好高冷!
贺轻安努了努嘴,自己跑入山庄,庄内人来人往,却没有一个人愿意理会他的。
“兄台留步,兄台留步!”
贺轻安拉住了一个黑衣男子,问:“兄台你好,请问庄主在哪?”
“不知!”那人应了句便离开了。
“不知?”
贺轻安挠了挠头,喃喃自语说:“这连城山庄的人怎么都这么冷淡啊?”
无奈之下,贺轻安只好跑到于亦玉的院子里,用匕首撬开门,发现那厮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贺轻安大力掀开了于亦玉的被子,于亦玉惊醒,取出藏在枕下的匕首向贺轻安刺了过去。
贺轻安连忙抓住他的手腕,慌忙说:“别激动,是我是我!”
于亦玉望着贺轻安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将匕首放回枕头下之后又抱着被子继续睡下了。
“你别睡啊!”
贺轻安强行将他拉了起来:“快告诉我,庄主在哪?”
“庄主不在庄内。”于亦玉慵懒的说。
“啊?不在庄内!”
贺轻安大惊:“既然庄主不在庄内,那他让黎子初找我来连城山庄做什么?”
于亦玉突然睁开眼睛,似想到了什么。
他从床上蹦起来,咧着牙齿笑着说:“哦,对了,我想起来了,庄主交代说你来了,让你去找金丹羽!”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完了,别吵我了,我要睡觉了!”于亦玉说完又冷着脸躺下了。
找金丹羽?莫非庄主知道我受伤的事?
若真是如此,现在天色已晚,也不好去打搅别人休息,天明再去寻金丹羽也不迟。
想到此,他叹息一声倒在了于亦玉身边,抬起脚搭在了于亦玉的腰上。
白梵由于白天已经躺了一晚,现在没有丝毫睡意,即使躺在床上她也久久无法入睡。
远方的天已经开始泛白,白梵起身梳洗,看着镜中憔悴的脸,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她一边往脸上涂着粉黛一边抱怨:“该死啊,早知道昨夜就不熬夜了,这副鬼样子要怎么见人啊!”
叩叩叩!
“梵儿,你起了吗?”小花拍着门喊道。
“起了起了!”
她慌忙整理了一下衣襟跑到门口,小花看着她苍白的脸不禁皱起了眉头,问:“梵儿,你的脸色不太好啊,一宿没睡吗?”
“真的那么难看吗?”她皱着眉问。
小花苦笑着点了点头。
白梵摆了摆手,说:“罢了罢了,就这样了,走吧!”
“去哪?”小花疑惑的问。
白梵愣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你来找我不是去武林大会的吗?”
小花立即反应了过来,干笑着说:“你不说我都忘了!”
她原本以为只有她与小花、江河三人一同前往,没想到临行时又突然窜出来个沈千临。
两人见面,分外尴尬。
她本打算装作不认识的样子,却没想到沈千临竟主动过来打招呼。
好吧,她承认是自己小心眼了。
沈千临拱手笑道:“顾小姐!”
呃……
她愣了一下,开口纠正说:“不好意思,我姓白,沈公子你若不介意,可与小花一样唤我梵儿便好。”
“抱歉!”
沈千临尴尬的笑了笑,疑惑的问:“梵儿姑娘不是连城山庄大小姐吗?为何会姓白?”
“顾连城是我叔叔,并非我父亲!”她笑着解释说。
“你既然唤他叔叔,那你的父亲应该与他是兄弟才对,所以按理说你也不应该姓白啊!”沈千临继续追问说。
白梵沉默了些许,大笑道:“哈哈,那个,或许我是随我娘姓吧!”
“是兄弟,不一定是亲兄弟,结拜兄弟也说不定呢!”
江河看着沈千临冷笑着说,然后掠过了小花,拉着白梵率先离开了。
武林大会定在袁家举行,没错,正是白梵要找的那个袁家。
袁家以前是开镖局的,曾经在江湖上也是声名显赫,只可惜他们的前任当家袁老爷子逝世后,袁家就开始逐渐走下坡路了。
袁家在洛阳城有一处非常大的宅院,此次的武林大会也是选在那出宅院举办。
据说还是顾连城挑的地儿,也可能是惦记人家那个金丝楠木盒子里的宝贝。
她与江河赶到袁家时,擂台周围已经坐满了人,一个正气凛然的中年男人负手站在擂台上,环视四周的情况。
他看见白梵的时候,一改凛冽的模样宠溺的对她笑了笑。
白梵站在江河身边挥手向他打着招呼,用唇语念道:“江伯伯好!”
不错,他便是江河的父亲江韩瑜,此次武林大会的主持者。
“既然各大门派的人都已到齐,就由我来介绍一下此次参赛的门派和规则。
此次参与武林大会的门派有雷火城、玄雾门
、飞花谷、风云派、赤云门、极上殿、霸道门,以及连城山庄!”
“此次比试为一对一赛制,每个门派派出一名参赛者,掉下擂台即为输,胜者可以进入下一局比试,最终胜出者为武林盟主!”
“话不多说,现在开始第一场比试,由雷火城大弟子雷泽宇对战赤云门少门主沈千临!”
江韩瑜飞身离开了擂台,站在一旁的高台处,抬了抬手道:“现在请参赛者上擂台!”
一个身着红色长衫的男子飞身上了擂台,他面容俊秀,肩上挎着个袋子,里面鼓鼓的,不知道装了些什么东西。
见沈千临久久未上擂台,江韩瑜皱着眉头高声道:“赤云门沈千临何在?”
“在这在这!”
沈千临扛着长枪气喘吁吁的跑上擂台,干笑着说:“抱歉抱歉,刚才出来时忘记带家伙了,又跑回去取,浪费了点时间!”
“请问可以开始了吗?”雷泽宇冷笑了一声,迫不及待的问。
“可以可以!”沈千临笑着回答。
他话音刚落,雷泽宇从肩上的布袋中取出两颗黑色的圆石掐在手中,朗声道:“沈兄,请接招!”
小花突然冒出来,趴在白梵肩上幽怨的说:“雷泽宇那个袋子里不会全是霹雳弹吧?”
白梵啧啧两声,惋惜道:“沈千临的屁股怕是都得炸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