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满带着小乞丐随觉远来到了苦禅寺。
觉远让谷满稍等片刻,便去内院禀明方丈,不一会儿,觉远回来请谷满入院,拜见方丈子鸿禅师。
到了内院禅房,谷满见一长眉老者端坐打禅,行礼道:“见过子鸿大师!”
子鸿回礼,说道:“真佛慈悲!听小徒觉远说,谷施主有一精妙棍法与寺中祖师传下的伏魔棍法甚是像似,老僧亦是好奇,不知能否请施主演练一番?”
谷满道:“恭敬不如从命!”
众人来到院外演武场地,谷满想到大街上小乞儿与狗挣食的武境,意犹未尽,说道:“一个人空耍实在无趣,不如请寺内高僧指点一二如何?”
子鸿知道这是要以武会友,切磋比试,甚和己意,点头应允。
觉远道:“小僧愿意请教一二!”
谷满伸手一召武器架上降魔棍,喝道:“大师请赐教!”,劈字诀第一式“棒打狗头”应声而起。
觉远口诵佛号不敢怠慢,举棍相迎。小乞儿在一旁看的仔细了,实战中棍法的应用又有不同,棍法精妙,灵活多变,若不是看过三五遍,自己也看不出任何门道,小乞儿拿起竹竿在远处一边看一边比划,有模似样。
谷满、觉远二人打出了真火,甩开膀子,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一个将混元一气棍练出十八棍,一个是苦禅寺佛子,均是使棍的好手,打的是四方避让,八方震动,寺内越来越多的僧人赶来观战。
单以棍法而论,两人三五十回合不见高下、百十回合不见胜负,谷满越打越是游刃有余,在打斗中领会苦禅寺棍法真谛,隐隐有所明悟。
觉远打到后来力有不逮,一个左右穿梭,后招本该前刺,觉远却后侧一步,立定后一式礼佛,说道:“谷施主棍法精妙,小僧甘拜下风!”
谷满亦是收手说道:“大师承让了,苦禅寺不愧是天下第一宝刹,棍法当属一绝!”说完,看向众僧,又道:“只是我有个不情之请,寺内可否再出一人与我比试,在下实在手痒,又从刚才比试中有所明悟,往大师成全!”说着望向子鸿。
子鸿心中一喜,乐见其成,说道:“那就让寺内子字辈第一棍法禅师子海与你比试一二。”
众人中走出一人,长得龙眉虎目,甚是威武,子海抬手一礼,道:“请!”
子海不愧是寺内棍法第一人,深得苦禅寺棍法精髓,棍法精绝,毫无破绽,谷满大喜,如此对手,天下难寻!手里不再藏拙,混元一气棍十八棍一气使出,打的酣畅淋漓!
子鸿杏眼圆睁,看着比试中龙腾虎跃的谷满,大惊道:“此子怎会祖师苦禅棍?虽然招式不同,神韵当真是做不得假!”
觉远震惊道:“师傅可看得仔细,确认无误了?”
子鸿惊喜道:“看得仔细,确认无误!”
场中二人,子海亦是吃惊,难道祖师苦禅棍真的只在寺外不在寺内?此子刚才与觉远的比试中显然未尽全力,此时才显真功夫!
谷满与子海又斗了个旗鼓相当,子鸿有意留下谷满,向身后喊道:“十八苦禅阵!”就听十八声如雷震吼,十八个苦禅僧人在演武场摆开阵势,列阵而来!
谷满与子海已经打的尽兴,看到十八苦禅阵,大喝一声:“来得好!”丢下子海,鬼步连闪,直接闯入阵中!
十八苦禅阵是由十八个苦禅僧人共同使出,棍棍相连,环环相扣,一棍出即是十八棍出,威力不同凡响!
谷满甫一入阵,顿感片片棍影映入眼帘,如那水波荡漾,连绵不绝;如那滔天巨浪,汹涌澎拜。
谷满亦是使出浑身解数,脚底鬼步连轴转,混元一气棍之十八棍,棍棍神妙,招招出奇,险象环生之中,好生威猛!
危境之中显真章,绝境之中寻突破。
十八苦禅阵乃是集十八人之力于一体,乃是苦禅寺护寺法阵,谷满刚入金丹境不久,能和子海禅师打成平手已是不易,须知子海禅师入金丹境已久,功力尤为深厚。子海尚不敢孤胆破十八苦禅阵,谷满被困阵中,如陷囹圄!
如山岳般的压力扑面而来,谷满浑身的劲力使不出,棍意暴涨,似泥潭中的猛虎要冲破阻障,谷满满腔的战意激发了全身所有的潜力,脑海中十八个小人惶恐不安,逐渐消失隐藏起来,渐渐地露出九个小脑袋,畏首畏尾的依次走出,展现在谷满脑中,待适应了这里的战意召唤,各个摩拳擦掌,似要好好露上一手一般!
谷满看到九个小人,犹如绝境中遇到一把稻草,心道,是时候展现奇迹了!
十八苦禅阵中,谷满棍招陡变,棍风急转,棍势风云变幻!
一棍出,棍影幢幢
再棍出,棍势圆满
三棍出,棍力滔天
四棍出,一佛离世
五棍出,二佛升天
六棍出,众佛颤栗
七棍出,杀破敌胆
八棍出,神鬼莫挡
九棍出,山河变样!
九棍齐出,十八苦禅阵犹如惊涛骇浪中一叶扁舟,经不住连翻吹打,舟翻人散,支离破碎,溃不成阵!
子鸿口诵佛号:“慈悲我佛!谷施主真乃百年来破阵第一人,恕老衲无礼,敢问尊师名讳,此事关系甚大,还望告知!”
谷满甚是为难!这混元一气棍乃传自上古猿猴,这要怎么说才好?
子鸿摒退众人,带谷满又回到禅房,等待谷满的回答。
谷满道:“大师,实不相瞒,我偶然间得到一部奇书,正是从中学得棍法,实在没有师尊传授!”
子鸿似有失落,说道:“苦禅寺传寺经文中曾说祖师习得苦禅棍法,亦是来自一部石刻经文,我原以为谷施主会是鄙寺前辈高僧所传弟子,如此看来,定当是另有奇遇才习得此棍法,谷施主与鄙寺有缘,可愿挂名鄙寺禅院长老,以结善缘!”
谷满惊道:“在下资历浅薄,怎敢担此大责!”
觉远道:“谷施主不必谦虚,苦禅寺除了普度众生,又以棍法驰名,谷施主能破十八苦禅阵,造诣非凡,吾观施主宅心仁厚,钟情重义,自有资格胜任。”
谷满道:“鄙寺长老可要寺中修行?”
觉远道:“禅院挂名长老不受寺规拘束,不必时刻在院修行,可在寺内收徒,传下一份香火。”
谷满道:“如此,我当下还真有一份香火要留在鄙寺。”说着,谷满向门外喊道:“进来吧!”
正是一路尾随谷满而来的小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