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前院,大厅门旁守着的士卒面上激动万分,正要开口,林修嘘了一声,往大厅里面看去:
一黑衣女子正躺在地上,呼吸微弱,正是林影。
林修一惊,昨晚林影遭遇了什么?于是挣脱富贵儿的手,捂着胸口快速向厅内走去。
林影身旁还站着俩人,一人正是林定山,另一人身材中等浑身散发着晦涩气息的人,是墨玄麟。
此时林大元帅半跪下扶起林影的头,拿着手中的玉瓶正要往她嘴里倒,却听见他突然来了一句:“要不,给你留点?”
林修刹那间一股火气就要冲破天灵盖:“留个屁留,这玩意儿族地里都积成潭了!”
林定山与墨玄麟脸色皆是一僵,缓缓转过头,随即脸上露出惊喜之色。
“小兔崽子你没死?大,大哥,你踹我一脚,我看看是不是在做梦。”林定山突然转过头一本正经的对着墨玄麟说道。
还不待墨玄麟动手,林修劈头盖脸就是一通大骂:“你个老不死的,人都盼着自己儿女好。就你,居然想你儿子死?”
“本大爷上辈子造的什么孽哟,摊上你这么个老爹。”
林定山狂喜,对着墨玄麟道:“大哥,是那兔崽子。就他敢这样骂我,他真的没死!”
说完又开始呜呜咽咽起来。墨玄麟终于忍不住,又是一脚踹在他身上。
林修气结,伤口都被急促起伏的胸部给扯动了。
林定山见此,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想要前来查看,林修立刻吼道:“打住!林大元帅!爹,亲爹!您就不能先喂林影服药么?”
林定山动作一止,连连称是。于是重新扶起林影的头,将那万药天灵乳尽数倒入林影口中,并握住她的手掌,灵力催动,助她炼化药力。
见此,林修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挪动脚步来到墨玄麟身旁,虚弱道:“麟叔。您咋来了?”
墨玄麟也是掩饰不住眼中的喜色,不住打量着林修:“听说你遇刺,让人查证消息后,便立刻赶来了。”
“还是墨叔好,比我那老爹好了太多。您看他,都多大岁数了还不正经,哎。”
墨玄麟深有同感地点点头:“你这老爹,从小就这样。被我修理了多少遍了,依旧如此不靠谱。恐怕只有……咳……”
“只有啥?”
“没啥没啥,没有的事儿。”
林修眼珠一转,手捂胸口连连咳嗽:“墨叔啊,您看看,小侄我重伤未愈……”
“老子已经叫人回族地去取那九转回魂草和阴阳生死树叶,你若还这样在我面前泼皮耍赖,一样都没有。”
墨玄麟脸色如常,毕竟眼前这对脾性一模一样的父子,已经靠着泼皮耍赖这等功夫从他那儿掏走了不知道多少好东西。
“呃……嘿嘿……墨叔果真眼光如炬。”知道演不下去的林修只好尴尬地陪笑。
墨玄麟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随后又有些担忧地问道:“现在感觉如何?有无大碍?”
“并无大碍。而且不知为何总觉得精神舒爽。”
墨玄麟听闻此言,抓住林修的手,催动灵力。
“咦…你这经络怎么变得如此宽阔?还有你的各穴位,怎么都已经贯通了?”
墨玄麟惊疑道:“你给我说说,有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
“没有啊…只觉得睡了一觉,然后就醒来了啊。”林修挠挠头道。
“噢,对了。还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什么梦?”
林修将他梦见的一五一十告诉了墨玄麟。
墨玄麟沉思了片刻,然后散出神念。不多一会儿,又惊疑到:“你依旧毫无修为,可这天地灵力为何随时都在汇聚进去你体内?不应该啊……”
这时,林定山直起身子走了过来说道:“大部分药力已经炼化到她体内,剩下的只能看她自己了。”
说完顿了顿,看着林修道:“兔崽子你吓死你爹我了。要是你要有个三长两短……”
“小山,你看看修儿这身体到底怎么回事。”墨玄麟打断林定山的话。
林定山闻言也是散出神念,立即惊叫:“灵力入体?兔崽子你能修炼了?”
墨玄麟将他探查的结果告知了林定山,两人皆陷入沉思。
这个时候,富贵儿带着几名下人送了饭菜进来,见到皇上也在,吓得一哆嗦,饭菜都差点洒了一地。
林修指挥着下人将饭菜摆好,也不管还在沉思的两人,大快朵颐起来。
“不论如何,能够灵力入体,那就意味着修儿的问题就有解决的希望,那就是好事。”墨玄麟一脸严肃道。
“可这如何解决尚且未知啊。”林定山难得的正经道。
“过些时日再看吧。实在不行,我亲自送他回族地去一趟。”墨玄麟感叹道:“苓儿许久未见修儿,想必也是思念得紧。”
吃得正欢的林修听见这句话差点没把饭都喷出来,抹了抹嘴连忙说道:“墨叔,侄儿心有所属了。”
墨玄麟神色平淡:“未颜丫头吧?无妨。”
“可我至今毫无修为,自己都保护不了自己,更保护不了小苓儿。”
“没事。如果没有意外,小苓儿如今已快丹成境后期,保护自己绰绰有余,还能保护你。”
墨玄麟来到林修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个废物的时候他们都不敢嫌弃你,如今有了希望,你就更跑不掉了。”
“再说了,老子女儿有那么差么?再多废话打得你亲爹都不认得你。”
说完看了一眼林定山,林定山缩了缩脖子,连连点头。林修只觉得一阵胸闷。
扫了一眼父子俩人,墨玄麟开口道:“既然修儿无碍,那老子就先回去了。妈的,这个国主当得老子头疼,真想撂挑子。”说完转身就走。
林修连忙开口:“麟叔,留下来吃顿饭啊,咱爷俩喝两杯?”
“滚!
穆府。
“爹,你一定要给我报仇啊!”
躺在床上的穆季南嘶吼着。他的双腿被那个侍女打得寸断,就算医治好后,恐怕也只是个瘸子。
穆深此刻眼睛通红,花白的胡子被气得都翘了起来。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子竟然“砰”地一声四散开来。
“老爷,这个仇不能不报啊!不过区区春意楼老板娘,她怎敢命下人如此!我可怜地儿子哟…他才刚满十八岁啊…”一美艳妇人在旁哭诉。
“哼!”穆深一声冷哼,寒声道:“那安未颜我自是不会放过,不需你来提醒。”
“不过你倒生了个好儿子,刚放他出门就惹了如此大祸。以后就老实待着吧!”
说罢穆深又是一声冷哼,拂袖而去。
沿着穆府里一条密道,穆深推开一扇厚重的石门,顿时幽幽地冷光洒在了他的身上。
石门背后是一处客房,细眼看去,房间内赫然盘坐着好几人。
“外界情况如何了?”一名男子开口问到,听其声音,居然是昨晚出现在云逸湖畔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