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中旬,皇帝萧阑带着群臣狩猎归来,同时带回来大量的战利品,豪猪五只,熊一只、豹二只、猞猁狲十只、麋鹿八只、狼十四只、野猪三十二只,此外还有野鸡,野兔,狍子,獐子等等数不胜数,甚至还猎获了一只老虎。
这次狩猎并不太平,首先越王的马惊了,把越王从马背甩了下来,摔断了越王两根肋骨,估计要在床上躺上几个月了。
而皇上在追赶一只红狐时,深入到了遮天蔽日的密林中和萧展,裴绍离等人跑散了,又不小心掉进猎人挖的陷阱。
皇上萧阑在陷阱中一待就是两天,已是十一月份,天气寒冷,又下起了雪,可怜他在陷阱中避无可避,浑身变成了雪人。幸好海东青发现了陛下的踪迹,但是它毕竟是只鸟,只在天上飞来飞去地盘旋徘徊。
萧展和裴绍离等人就差点挖地三尺了,不分昼夜整整找了三天,这才在陷阱里发现已变成雪人的陛下。
皇上被救上来后,已经昏迷不醒,全身冰冷僵硬,足足昏睡一天一夜才苏醒过来。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否则他们这些人可都脱不了干系,不是杀头就是流放,一个也跑不了。
萧展和裴绍离也暗暗长舒了口气,等到皇上的情况稳定以后,便开始拔营回京。
但是因为冻的狠了,皇上还有一个难言之隐那便是他的男性雄风迟迟没有抬头的迹象。跟随的太医也只说让陛下好好休息,养好身体后自然就好了,可是作为一个男人,这实在是一件非常丢脸而又难以启齿的事情啊!
一路上走的并不快,越王的肋骨摔断了,马车跑快一点他就直嚷嚷疼,所以这才一直耽搁到十一月中旬抵达京城。
萧展和裴绍离等人都获得了圣上的赏赐,虽然只是麋鹿,狍子之类的,但也体现了皇恩浩荡!
对于平西王来说,三个儿子有两个儿子都随陛下去狩猎,这便是宠信和荣耀,况且这次萧展和萧齐为救陛下可都没少招罪!
父子三人晚膳后在书房内聊天,平西王说道:“齐儿,父王听说你在京郊别院养了个外室,有这回事吗?”
萧齐愣了一下笑道:“父王,您果然消息灵通,确有此事。”
平西王哼了一声道:“多大点出息,该不会是哪个花楼里的姑娘你帮她赎了身吧?如果是如此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萧齐笑嘻嘻地说道:“儿子对花楼里的姑娘可没兴趣,她可是良家女子,性格最是单纯善良。”
平西王又道:“你可是已经定了亲了,可不许太过分啊!”
萧齐道:“放心吧父王,儿子知道。她可是已经有了儿子的骨血,没准是个儿子呢!”
平西王怒道:“你还没成亲,嫡子没有,庶子却有了,这可是乱家之本。”
说完突然意思到,萧展可不就比世子大,又说道:“父王的意思是说要好好教养,这女子本性如何啊?”
萧齐道:“父王您放心,这姑娘的人品绝对错不了。”
平西王没好气地说道:“赶紧滚吧,别在父王面前碍眼了。”
萧齐求之不得道:“好嘞,父王,儿子滚了。大哥和父王慢慢聊哈。”
说完便溜之大吉,书房内便只剩下萧展和平西王二人,过了一会平西王说道:“展儿,你是老大却还未有成亲,连齐儿都有了子嗣。你上次说的那位姑娘是裴中郎的妹妹是吧,父王准了,父王会请冰人定下日子的。”
萧展立刻站起来笑道:“多谢父王成全,儿子感激不尽。”
平西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早点休息,天儿不早了。”
却说萧齐一得了父王的赦令,立刻带着小厮添寿和添福骑马出了王府,他可是已经有个把月没见着他的小丫头了,内心火急火燎,甚是想念。
到了京郊别院,小厮去拍门,好一会门才打开,门房骂骂咧咧地说道:“哪个不长眼的玩意,这都啥时辰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门房把门刚打开,添福一脚踹了过去,“没眼力劲的玩意儿,也不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谁来了!”
那门房一看是自家主子来了,立刻跪倒在地,一边磕头一边哭道:“郡王爷饶命啊,郡王爷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奴才一般见识。奴才真不知道是你老人家来啦!要是知道你老人家来啦,你就是给奴才十个狗胆,奴才也不敢呀。”
添寿骂道:“狗奴才先滚一边儿去,等会儿再跟你算账。”
萧齐丢下马,直接去了莲儿的院子,可是院内却黑灯瞎火,冷冷清清,并没有丫鬟婆子值夜。
萧齐心下觉得不好,急忙敲门,等了一会儿并没有人来开门,萧齐急了,一脚踢开了门, 便冲了进去,只见莲儿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床上,一动不动。
萧齐点燃了蜡烛,坐在床上抱住莲儿说道:“丫头,你怎么了?丫鬟婆子呢?你的屋内怎么没有烧炭啊?”说完又摸了摸莲儿的头,才发现有些发烫。
他赶紧说道:“添福去请大夫,添寿去把所有的丫鬟婆子都叫到院子里来,也包括桂嬷嬷。”
莲儿睁开眼一看是萧齐回来了,立马泪汪汪地说道:“爷,您终于回来了!您要是再不回来,莲儿就见不到您了。”说着眼泪便流了下来,真是梨花带雨,楚楚可人,看着都让人心碎。
萧齐抱着她说道:“别怕丫头,一会儿郎中就来了,这帮天杀的狗奴才,爷定会替你出气。”
不一会儿,桂嬷嬷就来了,还抹了口脂和胭脂,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甚至还戴了发钗。
她一进来边说道:“莲夫人上午不还好好的吗?怎么一见爷回来了,就装可怜啊!我告诉你,就你这点子心机还想告我的黑状,莲夫人你就省省吧。”
莲儿并不说话,只瞪着一双美目可怜兮兮,柔弱无依地看着萧齐。
萧齐不怒反笑道:“桂嬷嬷,爷我让你来照顾莲夫人,那是信任你,想着你是我娘的陪嫁丫鬟。”
“怎么你就是这样照顾莲夫人的,黑灯瞎火,屋子里冷的都能结成冰。丫鬟婆子没有一个值夜的,爷让你们来是伺候莲夫人的,你们却当自己是主子,好的很啊。”
“一律都去外面的院子里跪着,没爷的允许谁也不准起来。”
桂嬷嬷却站在屋内并没有出去,说道:“小祖宗,你怎么能只信这狐狸精她一个人的话,我可是真心为了爷你好啊!”
萧齐凤目一瞪道:“你刚才称莲夫人为什么?爷我让你来是照顾莲夫人的,你看你的穿着打扮,哪一点像个下人。你是淑妃娘娘身边的丫鬟,还是回淑妃娘娘身边去吧!”
桂嬷嬷立刻跪下来抱住萧齐的腿哭道:“我不回去,小祖宗你还是奶娃娃的时候,我就开始照顾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萧齐一脚踢开她说道:“不要再让爷说一遍,还有爷让你来是照顾莲儿的,你倒好真把自己当成了主子,还让莲儿母子受苦,实在可恨。”
“爷还能好心遣你回去,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若不是看在你曾经照顾过爷的份上,爷早就把你杖毙了。”
萧齐又道:“把你头上戴的,身上穿的都留下,赶紧滚吧。”
桂嬷嬷一把鼻涕一把泪说道:“爷你留下奴婢吧,奴婢以后一定好好侍候莲夫人,奴婢不想走,奴婢盼了这么久才离爷你那么近,求爷你留下奴婢吧。”
这边正哭哭泣泣,闹到不可开交,郎中来了,是添福硬背着跑过来的。
那郎中赶紧进了内室帮莲儿把脉,添福顺手关上了门,萧齐在一边陪着莲儿,这郎中是位六十多岁的老头,一手捋着胡子一手把脉。
把完脉,郎中说道:“夫人乃邪风入体,偶感风寒,又往来寒热,胸肋苦满,默默不欲食,心烦喜呕,故……”
萧齐打断大夫的话说道:“可否说明白点,爷我听不懂。”
这郎中忙说道:“夫人无碍,老朽开两副药,三碗水煎成一碗水,这副药吃完就能见效。”
说话的功夫,炭盆也烧起来了,室内也渐渐暖和起来,添寿又忙命个小丫头去煎药,屋内便只剩下萧齐和莲儿两人。
莲儿躺在萧齐的怀里说道:“爷,奴家不想让桂嬷嬷留在这儿,她整日吃酒赌牌,一天也没个安生,这样对咱们的孩儿可不好。”
“有一阵子奴家实在没办法,还把裴姑娘请了过来,裴姑娘帮奴家出了好些主意呢。”
“爷,奴家问你一个问题,爷你不准生气啊!”
萧齐说道:“你问吧,丫头。”
莲儿小声说道:“那桂嬷嬷说爷您和她有些首尾,这是真的吗?”
萧齐一听立马站了起来道:“这老妖婆简直胡说八道,她都什么岁数了,她真是疯魔了。你以后可不准胡说,没有的事。”
莲儿立马美目含泪道:“爷您别凶奴家,吓着腹中的孩儿了。爷,奴家都一个月没见着你了,你就不想奴家吗?”
萧齐帮莲儿盖好被子看着她道:“丫头,你想爷吗?”
莲儿立马点头道:“当然想了,日想夜想,不知道爷什么时候能回来?爷您下次不管去哪都带上奴家吧!”
萧齐心中一热,便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