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二人目光对视之间,一道无形杀气弥漫而起。
“就是你杀了我们天魄一族的族人么?”,这突然出现的天魄鹰皇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天魄魔狼尸体说道。它正是被天魄魔狼那块爆裂的魂牌所吸引而来。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虚此行问道。
“杀我族人,需要偿命!”天魄鹰皇冰冷的声音落下,它已踏临奈何峰山巅。
天魄鹰皇落地的一瞬间,锋利的鹰爪已抬起,它对着远处天魄魔狼的尸体遥遥一握。
呜~ 风声起处,天魄魔狼的尸体被一阵吸力卷起,旋即带到天魄鹰皇的脚下。天魄鹰皇俯身查看着族人的尸体,只见天魄魔狼的脖颈处,一道伤痕还往外渗着鲜血。
这道贯穿伤痕看起来好似被利器所伤,但眼前的老头和躺在地上的那少年都没有携带什么武器,莫非并非利器所伤而是由手指点触造成的?狐疑之中,天魄鹰皇瞧了瞧对面站立着的虚此行。
难道是那老者所为?不对,那老者有道虚境界的实力,一指点过怕不是整个头颅都要爆开。莫非?
天魄鹰皇的双眼看向了雷问。
联想到这雷问躺着的地方与天魄魔狼的尸体如此之近,难道说是这个少年杀死了天魄魔狼?天魄鹰皇敏锐的探测着雷问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发现雷问气海内的道气波动还只停留在道蕴层次。
怎么可能?道蕴境的人类干掉了道法境的魔兽,这听起来有些荒唐。
“你的族人既然已死,那么有什么要报复的,就都冲着老夫来吧。”虚此行看着远处的天魄鹰皇,坦然自若的说道。
既然虚此行选择夜探太白山,那么即使遇到再糟糕的情况他心里也有所准备,眼下与这天魄鹰皇相遇,不过是另一场大战的开端而已。
“你和你身后的那个少年倒是都很有种。这里是魔兽把控的山脉,就凭你们两个也敢夜探此山,你们究竟是佣兵团的什么人?”天魄鹰皇一双锐利的鹰眼正打量着虚此行问道。
显然,天魄鹰皇误把虚此行与雷问当作了道门佣兵团的人。不过也不奇怪,寻常百姓怎会夜入此山。
“我们并非是佣兵团之人。本无意下杀手,奈何他俩咄咄逼人。”虚此行抓住这个机会本想解释几句。
“还想狡辩么!待本皇把你拿下再细细盘问”天魄鹰皇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机,便要动手。
眼见得一场大战就要再度爆发而起,此刻远处的天边,传来一声呼喊。
“天魄鹰皇大人先别动手,我家军师有事欲跟老先生详谈......”
这声音由远及近,已出现在奈何峰附近的上空。天魄鹰皇甩脸看去乃是一个少年坐在象身之上自空中赶来。
一头足有百丈余高的白象四足踩踏虚空已到了崖边,巨大象蹄迈起,在山巅地面微微颤抖之中,这一人一象已到了眼前。
“鹰皇,想不到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神速!”白象卷鼻看向天魄鹰皇笑道。
“哼,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天魄魔狼就是被这老头身后的少年所杀。”天魄鹰皇遥遥一指雷问。
“我们军师已经知道整个事情的经过了,在天魄魔狼魂牌破碎的一刹那已派我二人前来,希望能调解这场纷争!”这白象看向天魄鹰皇说着。
“军师大人想调解这场纷争,难道她不想我为天魄魔狼报仇不成?”天魄鹰皇问道。
“天魄鹰皇大人请先住手........军师大人她的确有些打算。”清脆的少年声音响起,一道人影已从朝元古象巨大的象身上跃下。来到天魄鹰皇的面前。看样子,刚刚天空上的喊喝,应该就是此人发出。
虚此行也借着月色,打量起来人。
只见此人,看年龄不超过十五六岁,身材虽有些瘦弱,长相倒还算俊朗,双眼目光闪烁之间带着一丝伶俐和机警,周身上下乃是书童般的打扮。
“你待怎讲?”天魄鹰皇问道。
“军师大人说了...”这声音渐小,小书童凑到天魄鹰皇耳边,小声嘀咕着什么,隔着距离尚远,虚此行并不清楚谈话内容。
“原来如此,好吧,我也只好先忍耐一下了。”听着这小书童说完,天魄鹰皇无可奈何的说道。看来这天魄鹰皇对山中军师很是敬重,这位军师的话它言听计从。
“晚辈风竹见过老前辈!”这少年原来名叫风竹,此刻已来到虚此行的面前弓身施礼道。
“倒是个有礼貌的小家伙,说吧,你来见老夫是所为何事。”见这风竹倒不显讨厌,虚此行也笑呵呵的回应道。
“我家军师有一封书信在此,她说请您老务必观看。”风竹说着自怀中掏出一张书柬。
虚此行枯干手指撕开封漆,一行娟秀的字迹映在书柬之上。
“在下身为山中军师,本与二位素不相识,但今日奈何峰一战,天魄魔狼已折损在你身后少年之手,此时若放你们二人下山倒显荒唐,可在下也知道二位绝非山下佣兵团之人,上山或许另有用意,眼下除了武力解决之外或许还有一种解决办法,就是答应本军师的两个条件。”
两个条件?虚此行把目光移到书柬的下一个段落之上。
“条件一,既然身为道象境以上强者,或许你可以在山中的炼气塔内留下一些本源道气,条件二,向山中缴纳两千枚玄幻币。若是同意以上两点,请来山中栖霞峰一见。”
字里行间提出的条件分明,柬上字迹娟秀,魔兽决计写不出这样的字迹,想不到在这偌大山脉中统御万余魔兽的军师居然是人类。
“这两个条件倒是不难做到,只不过...”
虚此行话到此时,却停了一下,他双眼闭阖着讲神识向山脉的远处扩散而去,好似在探查着奈何峰周围的气息。探查良久,老者睁开双目,面上显露出一丝疑惑,但却没有作声。
“您...考虑得怎么样了?”看着虚此行久不作声,风竹问道。
“唔,这两个条件倒是不难做到,但倘若老夫执意硬闯而出呢?就凭你们也没把握拦下我吧”,虚此行此刻突然反将一军问道。
听到虚此行这句话,风竹笑了笑。
“军师还有一句口信托我捎给您,并没有写在书信中,她说凭您的实力若想冲出此山易如反掌,但还希望您考虑考虑身后的少年,眼下那少年伤势过重,虽已输入道气止血,但还能支撑多久呢?若是您真答应了那两个条件的话,军师大人她或许还有办法救这少年一命”
这句话说出,虚此行面色变了变。
“这里发生的一切...你家军师究竟是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的?”虚此行看向风竹疑问道,刚刚他的神识搜索着周围千米内的生灵,这千米范围内却并无人类踪迹。莫非有鬼魂在监视着自己不成?
“这个乃是我家军师大人独有的秘法,之前我们也不相信,后来才发现军师大人她确实拥有这种运筹帷幄知晓它方的本领。”风竹闻言解释道。
“运筹帷幄知晓它方么?”
虚此行回味着风竹这句话,同时他看向昏迷不醒的雷问,他知道这山中军师所言非虚,雷问失血过多,虽已止血,但也撑不了多久。
“也罢,书柬上的那两个条件,老夫答应了,就随你们走一趟也无妨,只希望你们没有暗中设下什么埋伏等待着老夫。”虚此行话中的担心不无道理,毕竟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家军师也怕您猜疑,故此特意托我带了这个给您来看。”
说着,风竹自怀中掏出了一块精美绝伦的玉璧,此玉颜色如羊脂,通体浑白不见异色,玉璧之上刻有文字,细看乃是刻着一行文字:“请老先生到此相谈,此一叙,本军师绝无害人之意,还可救那同来少年的性命。”
是精诚玉么?虚此行只看一眼,便脱口而出说道。
精诚玉乃是弹剑大陆独有的一种宝物,此宝用途只有一种,便是鉴定话中的真伪,倘若面对此玉许诺发誓,所说的任何一句话都会字字无漏的显露于壁身之上,若发誓之人心意不诚则白玉由白转黑,心意赤诚则玉色洁白如霞,这精诚玉在大陆上乃是至宝,开采制作过程极为繁琐,只有一些较大的宗派中才会拥有此物,作为约束门下弟子的言行之用。
“老先生果然见多识广,您看这玉中颜色,总该相信我家军师乃是至诚邀您前来一会。”风竹淡笑着说道。
“那好,既然如此,你就带路吧,老夫就去见见你家军师。”虚此行说话之间,看了眼身后的雷问,眼前的少年,值得自己冒险身入魔兽腹地与那军师会面。
“既然军师有要事要与这老头商量,相必自有她的主张,那本王也就不多问了”此刻天魄鹰皇上前抱起天魄魔狼的尸体,便要下山。
“鹰皇大人留步,军师大人也邀您同往。”
“且先容本皇把族人的尸身掩埋了去,天魄一族之人,怎能尸骨现天,你们先去,本王随后就到。”
说着,天魄鹰皇托着天魄魔狼残破的尸身正好走过雷问身边,此刻的天魄鹰皇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失去意识的雷问。
“此人只是区区道蕴境界,想不到身为道法境界中期的天魄魔狼竟然能栽在他手上,真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天魄鹰皇暗中伸手屈指一弹,一丝微弱得几乎令人无法察觉的赤红道气悄无声息间附在雷问身体之上,随后,天魄鹰皇抱起天魄魔狼的尸体,大踏步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