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谁敢上台,我吴二今日就把他脑袋拧下来当座凳来,哈哈哈哈!”那男子随意摸了一把头发,胸肌带着威胁性地抖动着。
柳寰平静地轻轻俯下身,替这个被众人遗忘的汉子把了脉,对着他淡漠道。“你的新伤旧伤加起来已是要了你的命,现在部分经脉被震断,切不可再运气,否则命不保。”抬眼吩咐翠儿,“你扶他去那边休息,随身带的止痛膏药给他涂抹均匀。”
“是,公子。”翠儿眉头微拧,尝试扶起汉子。
“公子为何救我?”汉子艰难的抬起眼,喘着气看着眼前这个俊俏的人,一时不明白他的用意。可是身体传来的疼痛感几乎要了他的命,这又不得不让他感觉眼前这个给他把脉的人是救了他的命。
“身体发肤授之父母,能出生面对这个世界,就要倔强的活下去。”柳寰微微一扬唇轻声道,然后扬起下巴,用颇有魅力的声音道,“台上的吴二,在下痕无双,愿意讨教。”
这一笑,却是让汉子呆了片刻,他见过漂亮的男人,可是却未见过这样可以让人心脏突然停止跳动的男人!但是,等等,她说她去讨教?
这话一出口,使得原本哄闹的全场顷刻间变得鸦雀无声,无数的目光都是争先恐后的落在这个声音发源处。待众人都看清楚了说话的竟是一个长相俊俏,身子板弱小得不堪一击的人,顿时爆发出狂笑声。
“什么?她这身子板也敢上去和吴二较量?”有人面露绝对的讽刺。
“这不明显找死吗?”
“要说这长相,确实俊美,但这人好像不曾见过。”
紫色的外袍衬托着那柔嫩的肌肤更加白皙,黑发贴着那挺直的背脊显得她的气质更加高傲,眉黛深黑,双目深不见底却散发着绝对的自信与淡淡的寒气。
翠儿当下就是一愣,面色微微苍白,“小、嗯公子,这不可随意决定啊。”翠儿看了一眼重伤的汉子,连他都不是那吴二的对手,小姐又是女儿身,怎抵得过男人的力量?虽然翠儿对柳寰是非常有信心的,可也不免忧虑。
“尝试,才会知道是否成功。”柳寰对着翠儿回一个温和的笑容,然后一扬折扇,在众人的注视中慢慢抬步,径直走到台子边,将两千两保底金交给了管事的人。
当下除了嘘唏声就是对吴二的加油声,现场竟没有一人押注给柳寰,这样的冷门是前所未有。
管事的人有些为难了,看着柳寰劝道。“公子,这无人押注的话恐怕会影响了比赛,要不公子还是改日来比?”
这是在赶人走了?
“我押五十万两,痕无双,赢。”忽然,一个如同清风一般悠扬的声线传来,伴随着淡淡的清香,迷蒙了所有人的眼睛。
一袭素雅谪仙的白衣翩然而动,衣袍上精细的百合花绽放开来,纯美而不是高雅。他一双轻佻的桃花眼微微扬起,面带一丝可以诱惑所有人的招聘笑容,整个人轻佻却不失贵族之气。腰间挂着一只竖笛,随着他的盈盈步伐轻轻晃动着,那遗留在胸前的一束发丝暧昧的贴着他尖削的下巴,魅影惑人心。
他的身后,跟着一袭干练黑衣的冷漠男子,他左手持刀,脸上满是冰霜,毫不掩饰那骇人的杀气。
“天,这不是古意阁阁主慕轻尘吗!”不知道是谁发出一句惊叹,继而场面如同炸开锅一样,轰动起来。
“是慕轻尘阁主,想不到能够在今天见到他。”
“但是,他居然押注五十万两在那个一无是处的人身上,真真不可置信啊!”
是他!
化成灰也认得那张英俊得仿若天上的仙人一般的脸,这就是钱袋的主人!
柳寰面色微微一变,暗骂一句:该死,这里也会碰到他?
慕轻尘看着那小脸绷起的一丝不快,心中却是觉得乐趣,这个偷了他钱袋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女人,居然还有胆子到地下竞技场来决斗?
要说他是突然出现,还不如说是他守株待兔了好久。他的钱袋里只有一枚令牌和些许散银,若她不是为了钱财,那慕轻尘猜测她定会使用令牌,所以连日来都关注着地下竞技场,但是却几日未果。今日突然得到店小二的消息,说有人拿了他的钱袋进了地下竞技场,他猜到是她,可没想过会是这种局面。
不知为何,除了找到令牌踪迹让慕轻尘有些欣喜以外,还有一点高兴可以再见到她。这一次,可不能让她再耍花招逃脱他的掌心!
“啊,五十万两!”管事的人看着那一张张银票,眼睛里全是银子,立刻陪笑道。“轻尘阁主真真是出手大方,那么无双公子,你可以上台比试了。”
“哼。”柳寰不屑的瞪了一眼那管事的人,心想着还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要有哪一天,她柳寰非用钱砸了这摊子不可!让这些人看看什么才叫出手大方!
“你可知道,我等你好久了。”慕轻尘扬起一抹轻佻的笑意,缓缓靠近一言不发的柳寰。
“哦?等我干什么,是要为我生孩子吗?”同样回敬一笑,柳寰看上去轻松无比,说的话也是没心没肺。
“……”慕轻尘笑容一僵,颇有弧度的唇角微微一抽,又想到当日在长安街在众目睽睽之下说他是断臂,这女人的口中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话来?“那可要看你愿不愿意了。”不过,慕轻尘不能生,不代表她不能生嘛。
“阁下说话都不经过大脑么?”柳寰白了他一眼,完全没有一个偷了别人东西该有的慌乱与愧疚,倒显得慕轻尘是弱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