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柳寰姐姐会这样重视妹妹。”对于柳寰的接招,泽蝶微微一愣,却也在片刻将其淡化,露出可爱的笑容低声道。
“明明讨厌得不行,还一口一个姐姐叫的那样顺口,可真是为难你了。”回敬一笑,柳寰很是优雅不失度量,口吻中却有着不可抵抗的绝对。“你这些手段我并不在意,只是想告诉你,他,只有我可以欺负。”
虽然说她对墨君皇还有些小小的不满,不过泽蝶想要用墨君皇当筹码挑战她,那绝对是错误。难道她天真的以为这样的事情就可以打击到柳寰,或者不敢应战么?墨君皇这个男人除了她可以欺负、调戏外,别的人想都别想!
在柳寰的价值观里,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爱憎分明。想就要做,做就要做得好,她向来不去压抑自己的想法!
什么!
泽蝶的笑容有片刻的僵硬,他是谁更不用细说。泽蝶早已料想柳寰不好应对,也想过千百个柳寰的回答,甚至想着她会避忌回答,却从未想过柳寰竟这样直接且大胆。纵然泽蝶有备而来,却还是被柳寰这样的态度气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臣女不敢在皇上面前班门弄斧,但今日有幸来得宫中,还望皇上皇后不要嫌弃臣女笨拙。”柳寰不再看泽蝶一眼,只恭敬跪道。
“你且作诗便是。”莫宁王目光炯炯,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柳寰,龙威尤甚。
“是,臣女领旨。之前泽蝶妹妹所唱所舞都表现这****之意,那臣女也就以此献丑一首。”柳寰站起身,缓缓道来。“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众人聆听罢,顿觉惊讶,昔日的草包竟也可张口赋诗,无不看向那灵敏的女人,一时竟都不敢多言半句。
大家表情各有异样,却只高高在上的莫宁王目光深沉,带着审视凝视着柳寰,五指微微曲起,脸上浮现一丝骇人的冰霜!
好一首佳作,而这样美妙的词语却是从柳寰的口中而出,更是让人惊叹不已。
“想不到柳小姐如此多才多艺,真是让下官等自愧不如。”一官员忍不住拍起柳柏的马屁来。
“一些小作,难登大雅之堂。”柳柏面露得意之色,很是欣慰,这个女儿是给了他太多的出其不意了。
此刻的柳焰亦是将赞赏的目光落在柳寰的身上,他从未想过在这样的场合之下,柳寰非但没有半分惧怕之意,反倒如此沉稳淡然地信手拈来,这真真是叫人感叹。
远处的墨少白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果然是难不住她的。今日赋诗,绝对不比当日她在茗香楼中的挥毫泼墨的气质差,拿捏有度不失高贵,连对墨迹有所高要求的墨少白都珍藏了她的画作,一首诗歌又难得住她么?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莫宁王隐藏着冰霜,淡淡道,“果真是一首好诗。”
这仿若在回味的情绪无意证明了墨君皇对柳寰的赞美,让一旁的依旧含笑的泽蝶心中难以平静,明明是想要让柳寰难堪,可是偏偏适得其反。
就在此时,一个宫女端了一壶美酒向着莫宁王而去,却在倒酒之时不小心洒了出来,直直浸湿了那明艳的龙袍一角。原是欢声笑语的大殿中,顿时鸦雀无声,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望向面无表情的莫宁王。
“奴婢该死,请皇上赐罪。”小宫女一阵慌乱,忙是跪了下来,双肩抖得厉害。
“该死的奴才,笨手笨脚何以在御前伺奉?”乌纳慧明脸色一变,责骂道,心想今日的宴会不能让人瞧了笑话,忙到。“还不快退下!”
“慢着。”忽然,莫宁王淡淡扬起下巴,冷冷的站起身来,寒气逼人。“你的确该死。”
就在众人都沉默之时,莫宁王很是自然地从一旁的御前侍卫身上抽出随身大刀,手起刀落,那宫女的脑袋便与身子分了家。
血腥味弥漫四周,之前还是好端端的宴会,这一刻竟成了地狱一般。
“连个酒也倒不好,还留着有何用?”莫宁王扔下刀,又若无事一样坐会高坐,淡漠道。“朕的身侧只需要忠诚的得力之人,若自以为是耍小聪明,那大可弃之。”
仅仅一刀,似乎斩断了一切……
柳寰看着那几乎是要滚动到她脚边的人头,看着那双还没有来得及闭眼的凸出来的双眸,也是摒住了呼吸。要说死亡,她是见过太多太多,虽然在她的刀下从未死过一个患者,但是有的病人刚拉入医院就无力回天的大在,所以她对死亡也很正常对待。她的愣愕,不是因为害怕死亡,而是因为她原是以为就算是穿越到古代,也有人权的平等,可是如今,是死是活,是束缚还是自由,似乎真的没有她想象的那样简单!
柳寰何尝不知,莫宁王这看似无意的一次震怒,实则却是杀鸡儆猴警告柳家。从一开始,莫宁王就没有提及过墨尔的事情,整晚的宴会墨尔也是相当低调,但是莫宁王不说不代表他心里无恙,是在找了机会想给柳寰乃至柳家一个下马威罢了!
就在柳寰沉默的片刻,忽而一道海蓝色的身影掠过,迅速将她的视线阻断。她的目光中没有了人头,没有了瞪着她的诡异双眸,而只是一道海蓝色的光芒,仿若坚实的城墙一般紧紧护着她。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幽静冷香,如同他本人一般,猖狂的遮掩住了直直灌入柳寰鼻腔的血腥味,带来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