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去让泥人小工再按照原图捏制一个。”龙啸有些自责,更是有些愤恨刚才那个消失的紫衣人。
“再捏,又会再碎。”说话间,有一丝悲伤溢出,但很快被慕轻尘轻扬的唇角取代,他将泥人放进衣袖,“能从我身上拿走东西的人她还是第一个,龙啸,你不觉得很有趣吗?”
她时而冷酷,时而古灵精怪,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对自己的目标坚定不移。见她的打扮并非下等人,那冲着他的钱袋而去就并非为了银子?
“敢问阁主,她拿走的东西是?”
“钱袋。”慕轻尘直言不讳。
“什么!”龙啸的脸上明显出现惊愣,不可思议的看着慕轻尘。“那么,她是皇宫派来的探子?”难道,主子的身份曝光了?
“未必。”皇宫的探子,怎么可能派个女人,况且还是一个毫无内力的女人?目光越来越远,渐而一冷,慕轻尘淡漠道,“但是,必须拿回钱袋!”
“属下遵命!”龙啸领命。
不管这个女人是谁,有什么目的,钱袋必须拿回,因为那里面,有着慕轻尘的秘密!
柳府百花苑。
因为这一场变故,柳寰毅然决定择日再去地下竞技场,因为令牌在手就不怕没有时间,再者钱袋的主人看上去并非一般人,还是要仔细一些为好。
柳寰坐在卧房的梳妆台前,摊开手上的那只钱袋来回打量着。
这是一只淡粉色丝绸钱袋,绸面上绣着一朵盛开的梅花,似乎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看上去别致而典雅。这精细的做工与高品质的缎面,足以证明钱袋主人非富即贵。继而又想到那男人的表情,那种带着浅浅悲伤与茫然的表情,让柳寰的心没来由地微微一动,好似她将他宝贵的梦想捏碎了?
一个贵公子,怎么会因为一只普通的泥人伤感呢?
但又一想到他那样放肆的姿态,柳寰的自责又慢慢变冷。打开钱袋,只见里面除了翠儿所说的令牌,就是一些散银,令牌倒的确独特,有着淡淡的紫光,底部还有一束好看的穗子荡着。
“三小姐,奴婢只觉得那公子有些面熟,但因隔得太远无法确定。”翠儿小心地弄着柳寰的长发,替她卸去发带。但一想到之前的一幕,又觉得有些不妥,究竟哪里不妥一时也说不上来。
“若你觉得面熟,那就定是有身份之人,所以去地下竞技场还是暂缓一两天较好。”柳寰将令牌握在手上,然后又抬起眼看向镜子里的翠儿的脸,赞赏道。“刚才的急中生智效果很好。”
“这是奴婢跟着三小姐学会的,能替三小姐分忧,是奴婢最大的心愿。”虽然只是一句简单的赞赏,但是对翠儿来说没有什么比柳寰的肯定更令她开怀,不由得浅浅一笑。
要说像以前,翠儿可从来没有这样淡定过,这也是跟着什么样的主子,造就什么样的性格吧?翠儿没有武功,但很想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去协助柳寰,这就是她现在唯一的想法。
“辛苦你了。”柳寰温和道,“百花苑里一直缺个掌司,以后这里的大小事务就由你拿主意。”
掌管百花苑的大小事务?
翠儿微微一愣,抬起双眸露出惊讶不可置信的神色,这是要多大的信任度,才能让翠儿来管理?忽然一种感觉,让翠儿的内心翻腾不已,这就是三小姐对她的爱吗?
以前从没想过会掌管百花苑的翠儿,此刻很是慎重地对着柳寰行了一礼,“奴婢定不会辜负三小姐的信任!”
她,一定会尽自己最大努力,让柳寰无忧!
“这样我很放心,我也累了,先休息吧。”柳寰懒懒道。
“奴婢遵命。”
翠儿走后,柳寰将令牌重新放回钱袋,心想着若是有机会再碰上那粉衣男子,还是会补偿他的损失,柳寰是从不欠他人人情。
清晨。
柔和的光线洒落在柳府的每个角落,显得生机勃勃。
廊道上,一个丫鬟抬着一盆衣物小声对另一个女子道。“杏儿姐,听说三小姐气坏了二小姐,好几日都不见二小姐。”
“就凭她也能气了二小姐吗?二小姐身子不适,不宜出门罢了。”杏儿脸色一变,虽然想到那日被柳寰打了一耳光还是有些惧意,但是更多的是对柳寰的恨。
“是啊,还敢动手打杏儿姐,可是让杏儿姐受苦了?”小丫鬟也有些打抱不平的样子。“现在还敢惹到人家九皇子头上,真的是不要脸不要命。”
惹到九皇子?
一席话让本是迈着匆忙脚步的翠儿微微一顿,她一手抱着从府外买回来的盆栽,一手将一张告示放进怀里,挺直背脊朝着杏儿走了过去。
“一大早就在这里嚼舌根,背后议论主子,是不是想扣了月银还是被赶出府去?”翠儿一脸淡然,口气却有着不容反抗的冷。
“啊,奴婢不是……”小丫鬟突然看见翠儿,愣是吓了个不轻。
一个只是洗衣工的小丫鬟,怎么敢去和主子身边的贴身丫鬟说事?
“做好自己的本职,三小姐可不是阿猫阿狗可以随便谈论的。”也不知道是什么神经被刺激,反正说柳寰的不是,就让翠儿不爽,她不允许别人以任何方式重伤自家小姐!
“是!”小丫鬟胆怯的看了一眼变得锋芒凸显的翠儿,慌忙退下。
“哟,不得了!”杏儿不屑地扫了一眼翠儿,“跟了一个癫狂的主子,连脾气也变得火了不是?”说她是阿猫阿狗吗,一个草包的奴婢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