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完,墨尔的身子就变得扭曲起来,手脚浑然乱作一团地挥舞,连那张还算英俊的脸也在一刻间变得抽搐起来。众人失神,没有什么有比九皇子几近癫狂的模样更加惹人注目。
“柳寰,你……”墨少白深吸一口气,看着墨尔额上的冷汗瞬间怔住,顾不得那么多赶紧退后点住了墨尔的血脉。只听墨尔很是惨败地闷哼一声,便倒在了墨少白的怀中。
她是一个女人,一个毫无内力可言的女人,之前那样的速度本就让墨少白心生疑虑,现在竟那样准确的刺中了墨尔的神经穴位,让墨少白半天反应不过来。明知道她的眼中有着不好的光芒,可是她竟然以这种轻松的方式,就让他失神了?
“还请四殿下细心照料,三日之后定会痊愈。”柳寰淡漠的将墨少白的手拿起来放开,从容不迫地拿过了桌上的佛金樽,冲着那脸色不太好的墨隐道,“谢谢太子爷的不追究,再见,翠儿,我们走。”
转过身,柳寰头也不回的昂首阔步,之前还围观的群众,现在都是纷纷让步,为柳寰腾出一个足够宽阔的道路,再没有人敢上前嘲讽或阻拦。众人明了,若不此,那九皇子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翠儿跟在柳寰的身后,还是不住环顾四周,这是她到柳府以来,第一次觉得这样嚣张,让她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
看着那抹淡影,墨少白的内心有说不出来的愁闷,她出现,留下一个奇怪的谜题,又留下一个被折磨的墨尔,却没有半点多余的神情,她怎么就可以那样潇洒?
整个茗香楼里人满为患,可是却一点多余的声音也没有,静的那样诡异。
一路上,翠儿的心情都好不激动。
“瞧着九皇子的样子,就像得了疯癫一般,三小姐何以这般准确就能找到他的经脉?”翠儿心中舒坦,却又觉得奇怪,跟在柳寰的身侧不免提出心中的疑问。
“你且懂得经脉,看来对医术上也颇为了解?”侧过眼,柳寰平静地观察这翠儿的脸色,她无武功却能分清楚经络穴位,倒比一般的下人要聪慧得多。
“以前三小姐体弱,翠儿不免多次去往医馆,偶向那些大夫们学习了一些,以免在三小姐不适之时可以有个映照。”翠儿真诚道。
“其实若非四皇子的分神,我也是难以下手。”转过视线,柳寰将手中的佛金樽交给了翠儿,又想起之前与四皇子对峙的片刻。
柳寰虽也是黑带高手,有着比一般男子都要强大的力量,但是墨少白在扣住她手腕的一刻,她依旧感觉到有被掌控。为了不让她产生更大的疼痛,墨少白还刻意收回了力道,尽管后面柳寰使用小计谋让他分神成功刺中了墨尔的神经穴,但墨少白究竟隐藏了多少她还不得而知。
这个男人眼中的坚韧并非一般的强,颇有城府。
“那是说四皇子对三小姐有庇佑之心?”翠儿抱着佛金樽,怪异地看了一眼反倒没有一点喜感的柳寰。“四皇子这般在乎三小姐,为何三小姐并不高兴?”
柳寰爱慕墨少白是事实,纵然是柳寰对柳楚楚说过不在乎墨少白了,但现在于众目睽睽之下墨少白还是偏袒了柳寰,柳寰怎么会没有喜悦的表情?
“那种因为看不起而选择的庇佑,我不需要。”柳寰淡淡回绝翠儿的歪念,也不想解释太多,只是拿着那枚银针边走边思索着。“倒是这枚突然出现的银针让我觉得疑惑,那老乞丐为何会化装成不同模样,为何又会预知未来一样把银针赠予我,而他为何又知道我能够运动此物?”
他到底是谁?
“三小姐这样说来的确怪异,不过北烟国人口那般多,他我倒是真没半分印象。”翠儿发愁地看着柳寰,知晓她内心的想法,恭敬道。“奴婢找几个靠得住的伙计,去留意下周边的情况。”
“这样甚好。”对于翠儿这样的反应,柳寰满意地点点头。
两人才一回到柳府,就被否时已久的管家请去了二夫人清莲的翠玉轩,闻是老太太应了清莲的一片孝心,去翠玉轩食用银耳羹,顺道等着柳寰平安归来。柳柏去了朝中,那佛金樽又是从老太太手中拿出去的,自然要等着结果。
心里也没有什么值得疑惑的,清莲是柳楚楚的生母,那定是因为柳楚楚的缘故。而佛金樽又是柳家的传家宝,如今柳柏竟然将此物当作是赔偿画卷的东西交出去,是想肯定会让老太太心里梗塞,这个时候清莲再去吹一吹风,那还不会挑起事端么?
柳寰虽然这样想着,也不拒绝,与翠儿跟着管家一同去了翠玉轩。
翠玉轩果是名副其实的翠玉,一片青竹挺拔耸立,走在林荫小路间就仿若是进入另一个时空般,日光从上空倾泻下来,透过竹叶洒落在小碎石子路上,形成点点星光。绕过石子路,一座圆形红门敞开,里面的景色若隐若现,给人一种身在仙境的错觉。
而甚显张扬的是那小池里的加上,上面的所有装饰竟都是运用翠玉来镶嵌,果真是开朝元老的子孙、皇上亲赐的婚姻,好不奢侈。这让柳寰心里有些不悦,她一个月才多少月钱,还要被这个不差钱的二夫人剥削,连胭脂水粉都是低廉得无法再低廉了。
要是在这里说一句:“我爸是李刚”有用的话,柳寰会毫不犹豫地大吼三遍,甚至还可以义正言辞地要求申诉,奥运会上不都是用这不要脸的招数换取利益么?只可惜这个‘冥顽不灵’的古代,只有见机行事,只有靠反应靠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