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场毙命,绝非小事!
“怕是死蛊,此蛊性寒,且嗜血,如是直接放入伤口处钻进血管,当场毙命。但若将其饲养之后,放入缸内炼制,以此包裹活人身体。它们会咬破人体的肌肤,可是又在炼蛊人的安排下不钻入血管,毒性渗透肌肤传入血脉,常年就会受尽折磨、生不如死。”明月子说话的时候看向了墨君皇,这还是明月子第一次看见墨君皇如此脆弱。之前就有想过要给墨君皇检查身体,可是被拒绝,从现在的墨君皇的反映看来,这与蛊毒必然有着微妙的联系。“青云掌门中的死蛊,只要人一死,蛊虫也就灭亡。”说着,明月子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蛊虫盛产国地……南江,又以前南江最盛行,而虽喜欢云游四海的明月子是地地道道的南江人,自然是明白这种蛊。除了那残暴的现任君王,无人再回炼制这样伤害身体又残忍的东西!
“那他身体里的蛊虫,就是不会复活了?”柳寰见明月子点点头,迅速转头对一个家丁吩咐。“你们现在把这死人带回去,用马车拉了送去泽府,告诉那老匹夫,是我送给他的离别礼物!”
“是!”家丁回应。
“我们还是趁现在离开为好,墨君皇,我与你坐一辆马车。”柳寰当机立断,不过又想了想,对着明月子道。“前辈,你先替墨君皇看看伤,我和慕轻尘说两句话就来。”
“不用。”墨君皇想也未想直接推迟掉,然后抬起苍白的脸,冲着柳寰温和一笑。“这只是一点小伤,不要耽误我们的行程。你且去吧,我等你回来。”
这个倔强的家伙!
柳寰最受不了就是墨君皇无害的笑容,如果此刻他像之前那样凶悍,或许柳寰还会和他对着干,可是现在他就对着她笑得如此干净,加上本就受伤的身体更让她不能反抗,只得任由他拒绝了明月子的治疗,在寒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不过柳寰也不是那样容易放弃的人,这很明显只是一个缓兵之计,他的身体她绝不会疏忽掉。
大家重新整理了行装,柳寰则与慕轻尘往着林间走了几步,以给他们一个清静的环境。
“我并未想过他会为了我这样做。”慕轻尘看着柳寰的眼睛,不知道是自己在内疚,还是怕柳寰误解他,拧着眉解释道。
“墨君皇,从来都是这样一个人,他觉得值得的,就绝不会在乎自己是否有危险、是否会受伤。”这一点,柳寰是再清楚不过,要说墨君皇为何成现在这样,那也不都是因为她柳寰么?柳寰面无表情的看着慕轻尘,并未有过一丝责备,“不过也是因为你的出现,所以才会让青云掌门乱了阵脚,没有你恐怕我们的损失会更惨重。”
“你不怪我?”慕轻尘无法想象,明知道柳寰是那样在意墨君皇,现在墨君皇却因为他而受伤,难道柳寰就没有怪他的意思吗?
“不会,因为我们是朋友。”柳寰叹了一口气,从衣袖中掏出那枚玉佩,抓得不漏一点缝隙,然后拉过慕轻尘的手,将它放了上去,微微一笑道。“钱袋你要我拿着,那这里面的珍贵之物还是由它的主人保存着。”
松手,慕轻尘只感觉到手掌一阵微凉,让他瞬间一怔,继而垂下眼来紧紧盯着那个他一辈子也不想忘却,但又一辈子不想要它跟随的东西。
“每一个人都有适合自己的归宿,我找到了,所以我会很珍惜。但若有人要伤害这样的幸福,我不会念及任何情感,你明白我,我的报复心很强。”柳寰的唇角微扬,可是目光却那般坚定与冷漠。
果然,她还是发现了,发现了暗杀墨君皇的人就是他吗?她还是因为这样而与他生分了?一时间,他的情绪竟然再次颠覆,沉重的让他呼吸不过来。
他想要抱着她的身子,告诉她这一切都是情非得已,可是身子却在此刻仿若被点穴一样动弹不得,只能在看向她那张脸庞的时候,微微湿润了眼角。
“我们的心中都有一个不能说的秘密,所以在你没有选择要公诸于众的时候,这依旧会是一个秘密。因为,我们是朋友。”她的秘密,就是她本不是柳家三小姐,更不是前南江国郡主,而是二十一世纪的外科医生。
柳寰松开手,很是镇定地看着慕轻尘。
这个表面如同妖孽一般的男子,却有着无比伤感的背影,因为一只神秘泥像失神的惆怅,却又是带着面具隐藏身份的极品杀手。无法猜透他的神秘,却能让柳寰明白他内心潜在的压力,没有伤痛的人是不会有这样的情绪。
“请你原谅!”慕轻尘深吸一口气,第一次没有任何解释,只是微微侧过身去,不再看柳寰一眼。
没有说他到底是不是要放弃他的计划,或者是他怎样,只是简单的四个字,表明了他的无奈与痛苦。
柳寰抿着唇,看了一眼墨君皇正撩开马车帘子看着她,只道。“我只相信你不会背叛我,照顾好自己。”
“寰寰……”慕轻尘背对柳寰叫了她一声,轻声道。“等我。”
他只知道,他的心越发的不能自拔,哪怕知道柳寰与墨君皇是无法拆分的,可是却不能停止自己对她的思念。如果这是残忍,那么他宁愿在残忍中死去,不愿在拘束中活着。只为她,或许什么都愿意!
南江边境。
沿线连接着南江与北烟的那条河道闪烁着熠熠光芒,充满着生气,不过当墨君皇望向那记忆深处的长河之时,他的胸口依旧那样憋闷,仿若要破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