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然,对柳寰来说,对付人的方式有N多种,要找寻到最佳适合的方式才会打得对方措手不及。九皇子是个什么鸟样,柳寰没兴趣知道,但听翠儿说来就知道人品不怎么好。所以像张公公这样仗着主子撑腰的小狗,柳寰虽必须考虑到柳柏与皇家的牵扯,但也要用对方法去攻击他的软肋,才能百功不厌,她柳寰演戏的伎俩可比张公公高多了。
这一句话出来,张公公又是一口气喘不过来,那一张无辜的脸让张公公恨得直咬牙。她都这样说了,如果张公公还抓着不放,那岂不是说他张公公真的是小人一个?不仅丢他自己的脸,甚至连九皇子的脸都丢了?
对,他是九皇子的人,他怕谁了!
“好大的胆子,奴家是带着九皇子的意思来的,你这等嚣张就是对九皇子不敬!”张公公挺着胸脯,无比傲气的死死盯着柳寰的眼睛,抬起手准备指着柳寰,却又一想到之前柳寰学他的动作,一下子又放下去,气急败坏道:“你、你、你找死!”
语毕,现在再次陷入紧张之中。
就连柳焰也微微拧起了眉头,这莫名其妙的扣个罪名,让丞相柳柏与皇家的关系会因这样一句话发生何种微妙的变化,这是难以想象的。但是一抬眼,却见之前还一脸无辜的柳寰,此刻却又仿若变了一个人,正静静的看着张公公,毫不畏惧的盯着张公公带着胁迫的双眸。
“张公公。”柳寰一转之前的古灵精怪,瞬间将一抹寒意升在眼底,她挺直背脊,双手很是优雅的放在胸前,微微扬起下巴尊敬却又带着不可抗拒的傲然,看着张公公那颤抖的唇。“不知张公公现在何处?”
“何处?”这突然转性的女子,又在耍什么花样?那双充满了冰霜般的眼眸,分明就有这不好的东西,张公公感觉到额上的冷汗都不自主的冒了出来,“当然是柳府。”
“柳府,皇上身边重臣柳柏的府邸,照着张公公所言你是带着九皇子的意思而来,那么对皇上忠心不二的柳丞相,在某种成面上自然也带着皇上的意思。那么请问,张公公现在对皇上的重臣柳丞相的无视,就是对皇上的无视?或者说,是代表了九皇子对皇上认定的重臣的无视?”面色淡然,没有一点威胁的意思,但是那目光中散发出来的森寒,竟然所有人不得动弹分毫。柳寰看着那几乎是呆若木鸡的张公公,淡淡一笑。“若说不敬,那到底是柳寰不敬,还是张公公不敬?”
原来主动权,一直都在柳寰的手中牢牢掌控住!
所有人,都因那犀利的言辞与不可摧毁的逻辑思维震惊不已,愣在原地。淡漠的句子就像一枚小小的银针,轻轻扎进皮肤,却让血液止不住的外流,连疼痛感都没来得及去感受,就走向了死亡。
对皇上的不敬,这可是比对九皇子不敬更可怕的罪名,那如果三人成虎,那可是要满门抄斩的!九皇子身边一个小小的红人,怎么敢去和天子对抗!
柳寰!
一个让人突然觉得恐怖、害怕的女子!
“寰寰……”柳柏呆呆的看着那散发着光芒的女子,完全不相信这就是他之前千里迢迢找寻到的草包三女儿。
“这……”张公公倒抽一口冷气,浑身哆嗦,他眨着眼睛,根本不敢再正视那双让人心惊胆寒的深黑眼眸。“你胡言!”
“想来一定是场误会,柳寰也是给公公开了一个玩笑。”说话的是柳焰,他看着柳寰那傲然的侧影,轻轻启齿化解这场尴尬。他从心底对这个草包刮目相看,甚至真的怀疑是自己以前小看了她的能力。不过现在,他不认为与九皇子为敌是件好事,毕竟九皇子与太子二皇子交往密切,太子可就是以后的皇帝。“是吧,柳寰。”
说着,就见柳寰的目光轻轻荡了过来,柳焰自然接受着她没有任何情绪的注视,对着她冷冰冰地一笑。
柳寰也回敬他一个淡淡的笑容,心里却对这个柳焰有了一定的评价,他虽淡漠,但从一定角度来讲还是很有勇气,比较沉稳、聪慧。不过,是敌是友,现在还无法分清。
“哼。”张公公冷哼一声,狠狠瞪了一眼根本不在意的柳寰,将桌上的图卷拿起来,威胁性的展开。“奴家没空和你们磨叽,现在就把话挑明白咯。这幅画是九皇子好不容易得来的真迹,可是却被你这没教养的丫头给弄坏了,九皇子为了这幅画伤心了好几日,柳大人您自个儿看着办吧。”
靠!
说她没教养?这个死阴阳人!
“《洛神赋图卷》的价值老臣明了,多少银两老臣都不会含糊。”终于说到重点了,只要帮柳寰解决麻烦,就算是赔了老本,他柳柏也绝无怨言。
“哪里的话,柳大人觉得咱家主子是缺那几个钱的事儿吗?”张公公打着暗语,一转神色贼贼道。“传说柳家有一枚来至前南江王朝的国宝……七彩血玉。既然三小姐毁坏了九皇子的画卷,那自然用同样价值的东西相抵,柳大人不会不肯吧?”
什么?前南江王朝的国宝,七彩血玉?
闻言,柳柏的脸色一变,那见过多少世面的男子竟也微微颤抖了一下。
七彩血玉,前南江王朝的终极国宝,也是南江国前朝密令玉玺。
数年前,四国国乱,南江国内暴动,权位相争以至于国宝遗失,下落不明。现在南江虽再次独立,但国宝下落最终无能寻获,这也是南江国当今国君的一大苦恼之事。因为虽贵为一国之君,但多数臣民最终认可的还是那枚南江国前朝的密令玉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