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殿下?
泽澈嘴角一扬,不着痕迹的笑了笑,“快请!”
到了正殿,泽澈一眼便看见墨少白正欣赏着他挂在大殿一侧的山水画,忙上前请安。“不知道四殿下这时候会光临寒舍,下官有失远迎还请殿下不要责怪。”
“山水之间有余晖,而那蓝天上有一只展翅的雄鹰,是已把太阳都踩在了脚下。”墨少白没有直面回答,而是评论起那副画来。
“殿下严重了。”闻言,泽澈浑身一寒,单膝跪了下来,连头也没敢抬,阳光是天子,一只鹰就敢把天子踩在脚下吗?“没有阳光的普照,哪有雄鹰的生存,也不过是想表达,世间万物都沐浴在那温和的光芒中。”
“都说尚书大人最是能察言观色,本宫觉得尚书大人仅现在这个头衔,是埋没了人才。”墨少白转过身来,淡淡扫过泽澈,忽而温和一笑,亲自扶了他起来。“与本宫两人见面就无需太多礼了,您是辅佐父皇的得力大臣,那就是本宫的前辈。”
泽澈看着那摸不透彻的神情,心中顿时有了衡量,墨少白给他的暗示那样明显,如果还不懂得,那岂不是放弃了一个打好机会。“臣万幸,所以能为四殿下效力,臣鞠躬尽瘁。那件事,已经照着四殿下的意思办了,还请殿下放心。”
“你办事本宫总会睡得安稳,只一样。”墨少白很满意泽澈的回答,却带着微寒的目光,冷冷道。“你明白本宫说的哪一样,本宫不希望她受牵连。”
多年来,墨少白可以忍辱负重,可以只在墨隐的身边当一个小人物,那是因为他明白,王者就是会经得起任何的考验,真正到最后的那一个谁也不能肯定。皇上看不起他,皇后对他仇视,他都可以忍耐,因为他明白,有朝一日,他总会站在人生的最高位,去欣赏这世间最美的景色!
要扫除他眼前的障碍,就必须借着皇上最不想再见到的人或事来作为支撑,这是墨少白无法选择的。因为他已经走到这一步,就没有退缩的理由,强撑下去哪怕死亡他也甘心。
这样的愿望在一步步实现,但只有一点是他心中的遗憾,那就是失去柳寰。墨君皇舍去一切财富带走了那个女人,也将墨少白的心狠狠冲刷了一遍,让他看清楚自己的心,看清楚自己不敢获得的情感。可是他要追求的东西,要保护的人,不能因为他的变数受到伤害,所以他已经错过她,不想再伤害她,或者说现实一点,是不想她恨他!
“这并不像四殿下平时的风格。”泽澈微微拧眉,心里很不舒服,他自然明白墨少白是指的谁,但是这个人却是他泽澈最恨的人。而墨少白一向低调,可是内心的城府深不见底,他的心比磐石还坚硬,为何现在又变得这般犹豫多情?
“本宫喜欢平坦的大路,但是更喜欢去清楚路面上的绊脚石来让路变得更宽阔,所以尚书要明白,本宫并非一人无法做到,只是想我们都是为了一个目的,你相信我、我也相信你罢了。”墨少白淡淡道。“尚书大人意下如何?”
好一个强韧的男人,这种暗里的胁迫比起墨君皇的嚣张更加令人心不安,因为墨君皇的张狂是面上都能看见的,他喜欢便是、不喜欢便不喜欢,而墨少白同样有着冷漠的姿态,却是令人不可捉摸的狠辣。他的野心,不可忽视!
“四殿下不嫌弃,臣自当效力。”此时此刻的选择对泽澈来说只是暂时,这场游戏的最终胜利者,还说不一定。
对于墨少白的惧怕,还是来至于墨少白的出其不意,与总是出尽风头不懂收敛的墨隐来说,墨少白更是一个相对稳当的靠山。想要拥有权势,那就必须找对合作同伴,他和墨少白也不过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这一点泽澈不是傻子。
所以见风使舵,隐忍,是泽澈现在最主要的!
“尚书大人的画本宫已是欣赏完了,那就不打扰了。”说着,墨少白很是礼貌的点点头,这才转身离开。
泽澈看着那远去的背影,心中的仇怨无处消,只站在原地狠狠捏紧了指尖,然后转过身去,哗得一下撤下壁上的画,撕了个粉碎。
墨少白刚刚走到门口,便看见从外面买完东西回来的泽蝶,她一身粉衣看上去很可爱,一张脸蛋上勾描得特别精细,那萌萌姿态也遮挡不住内心的愤怒和失落。
“蝶儿给四殿下请安。”泽蝶眨眨眼看着墨少白,然后自然的上前迈出一步,与墨少白相隔不过一个拳头。
今天的墨少白,身着一件素雅的白衣,衣角边盛开了数朵眼里的牡丹,映衬着那张动人的脸庞,显得如同神仙。黑发用玉冠整齐竖起,整个人彰显着一抹淡淡的冷态,那高贵的气宇独有魅力,令人神魂颠倒。
“本宫还以为你不会出门了。”想着那大殿之上的拒婚,不仅是让泽澈没有颜面,这当事人泽蝶倒还有了闲情去外面接受大家的指点。再者说来,墨少白很不喜欢这个处处拿柳寰作势的女人。
“情意不可强求,蝶儿只认为,蝶儿的命中王子还在人群中没有出现罢了。”说着,泽蝶的身子就向前倾去,有意无意地将那饱满的****展露在墨少白的眼前。
爱情,她承认是对墨君皇难忘,但是她被当众拒绝之后又怎会再原谅这一切,她有的只是恨意和报复。而她受尽娇宠,早已给自己定下目标,除非皇子其他人她都不嫁,因为她总是认为自己的命运就应该比其他人高人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