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这是?这抓的什么人?”
楚斐等人迅速让一众看热闹的人都签字画了押,包括巡城司的人也是如此。然后他们并没有直接去庆安侯府,而是带着那仅剩的一人来到了靖武卫。
却是一进门就看到了也不过刚刚回来的戍无羡和齐禾,二人一见楚斐抓了人回来,就走到近前问道。
“这家伙想强行绑了我的兄弟为奴,其余人都让我劈了,剩这一个说出了靠山,我等下带着他去抓人。”
楚斐将事情来龙去脉讲了一番,告知这二人。
“还有这事?那等会我跟你一起去。”
戍无羡一听也来了精神,这事有大热闹啊,他本就是个闲不住的性子,自然要去看看。
“行啊,不过得稍等我一会。跟颜先生说好了,带他们几个过来,先让他们考核进入靖武卫。”
楚斐却是不着急,他也不怕那白远知道了,这么多人签字画押的证据在这里,他想跑也跑不了。
“这些人都考核?”
戍无羡可是深知靖武卫的规矩的,高手倒是能随时内部举荐进入,但是楚斐这可是领来了不下四五十人,都是高手?他有些发蒙,高手都这么不常见了么?
“就他们哥仨。”
楚斐也是一笑,知道这哥们想歪了,指了指贺家兄弟,然后给双方介绍了一下。
这些人一半是蒙克瑞德的十六兄弟,以及他自己的那十三个兄弟,剩下的就是他们在集市遇见的那些漠洲人。
他们的境遇和冈坎之前差不多,都是被西方一些国家南征后打败的漠洲国家的人,然后被贩卖为奴的。
只不过冈坎虽然其实也是战俘,只不过他是长得高大提前被征召从军,然后战败被俘的。之所以不被当做战俘贩卖也是因为他那是太瘦,而且年龄有点小,在不显露他武力的情况下,没人愿意买,就当做寻常奴隶贩卖了多次,直到遇见楚斐。
而这些人却是正儿八经的战俘,直接被贩卖到乾国来的。不甘的他们趁着有人买卖他们的时候跑了出来,正好碰见了冈坎他们。
之所以带着他们,也是冈坎所求,他能见到的同族人并不多,他请求楚斐将这些人留下,哪怕是当做奴隶留下都行。
楚斐一想也是,他们不管是谁,身边都好歹有相熟的人,只有冈坎一个同伴和同族都没有,虽然和大家也都相处的很好,还有意气相投的贺北山,但是也仍旧显得有些孤单。
而正好那卖这批奴隶的人也在当场,虽然他和这些人达成了协议后,这批奴隶才趁机跑掉的,但奴籍可是在他手上还没来得及交付的。当下这人就将银子还给那仅剩的一人,然后痛快的跟楚斐达成新的买卖,将这批奴隶卖给了他。
别人不知道楚斐和贺家兄弟,但是不代表他也不知道啊。他可是常年往返商路的,自然认得楚斐几人,也知道这几位的名号,甚至见过他们策马厮杀的那种狠辣剽悍。
所以他自打见到贺家兄弟就没敢露头,当然一开始也没打算走,他想着这楚寨的人回到乾国,应该搞不过一个土生土长的侯爷吧。但也知道这几位不是好说话的,本打算看热闹来的。谁道热闹是看了,也吓一大跳,楚寨的人到哪都是这么猛啊,拎刀就劈的楚斐可是将他吓得不轻。
当然这些楚斐是不知道的,他对这人也没有印象,只是从他留下的那人嘴里知道奴籍在谁那里,然后买过来就是了。
戍无羡听完这些人各自的来历才拍拍胸脯,安慰一下被惊了一下的自己。众人打个招呼之后,这货就乐颠颠的自己帮楚斐找颜正书去了。
考核也很顺利的完成,贺家兄弟都成为的九叶靖武卫。至于靖武校尉倒是没当上,因为考核的靖武校尉颜正书竟然让楚斐来当,让一众人颇感无奈。兄弟三人和楚斐太了解了,知道这货根本不会在这种事放水,单打独斗也都打不过他,索性就不再挑战了。
然后楚斐带着他们取了腰牌等物,又将蒙克瑞德、冈坎、秦翎以及二十九位兄弟都登记成他的亲卫了。因为超过了人数两人,还是颜正书给额外多加了五个名额才行的。
按照楚斐的本意,他是想让冈坎也加入靖武卫的,他也有成为九叶靖武卫的实力,而且比被他打伤的熊奎要强不少的。但是冈坎和蒙克瑞德一样,不愿意加入,都要留在他身边,也就作罢。
秦翎则完全是因为多了名额后,自己把名字写了上去,对此楚斐是很无奈的。
然后除了楚斐四人,冈坎他们倒是都换上了武袍,这些就不是按照身材定制的了,而是批量制作出来的,所以其他人倒是还合适,但冈坎即便穿上最大号的也显得短了些。
而且这种武袍是只有外面的皮甲和袒肩袍,纹饰也只有九片叶子没有树干,既显示出他们分属靖武卫,又跟正式的靖武卫的纹饰区别开。腰刀也是没有的,但是日后可以去军器司定制兵器,里面的武服和皮甲、袒肩袍也都可以定制。
只不过楚斐而今却是需要让他们穿上这一身,所以先领了给他们穿上,完事后再去定制。今日他要马踏侯府,这些衣服穿去撑撑架势。
“嗯,很好,咱们出发!”
楚斐看了一眼换好装的众人,开心一笑,带着众人骑马向住在内城西城的庆安侯府而去。戍无羡二人也是随行,一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二来就是看热闹了。
半个时辰之后,朝歌西城,庆安侯府。
“尔等靖武卫,无故闯我侯府,是不是有些太过放肆了!”
楚斐依言直接冲开了庆安侯府的大门,直接骑马就踏了进去,也终于见到了久闻其名的庆安县侯,白远。
这白远面色白皙红润,而且极为富态。不过一双眼睛闪烁着精光,倒是不像个身居高位的侯爷,反而更像是一个富商,眼中充满了狡黠。
但是其毕竟也是开国武侯的后代,虽然只能承袭为县侯,但也养尊处优、身居高位惯了,怒喝之时也有几分威势。
“无故?呵呵!咱们的故事多了去了。”
楚斐却是完全不屑一顾,就那么端坐马上,冷冷看着这位侯爷笑道。
“这是你侯府的人吧?”
这时贺北山将楚斐留下那人掼在地上,咧着大嘴森然的看着这位侯爷笑道。
“尔等当我庆安侯府好欺不成!无故伤我护卫,踏我府门!靖武卫几时竟猖狂到如此地步?我定奏请陛下,问问靖武王如何管教尔等的。”
白远一看自己心腹手下而今的惨状,更加愤怒了。
“哈哈哈!无羡,二哥,你们可都听见了吧,要给小弟作证啊。”
楚斐却是笑的越发灿烂了,他没想到这人竟然这般轻易就认下了这人,如此事情就太过简单不过了。
戍无羡也是无奈了,这人往日还以精明著称朝歌,商铺开满了商州境内,虽然没有实际官职,但也是有资格位列朝班的,咋这么白痴呢?事都没弄明白就先把人认下了,这回算是真的想跑都跑不了了。
而那被楚斐刻意留命之人,却是欲哭无泪啊,自己精明的侯爷哪去了?这些靖武卫又不疯,好好的哪敢就这么上门啊,您要说不认识我这事还有转圜,这一下不仅我得死,您也好不了,可怜了我靠着您生活的一大家子人啊。
但是他能怎么样,楚斐早就卸了他的下巴,他根本说不出来话。
而白远其实一点风声都还没有收到,又哪里知道这些事,他虽然贪婪了些,但得罪不起的人从不招惹,犯官司的事也从不敢干。寻常小事,他也不看在眼里。一群靖武卫而已,他又没犯什么大事,怕他们作甚?
“庆安县侯,白远。教唆护卫当街强行绑人为奴,且妄动刀兵,扰乱朝歌安危,给我拿下。”
笑罢之后,楚斐一声令下,蒙克瑞德和冈坎带着人一哄而上,将白远身边有些懵的家丁护卫驱散,押着白远就像楚斐走了过来。
“强行绑人为奴?扰乱朝歌安危?这事本侯什么时候干过?”
白远也是习过武的,虽然不是对手,但也在奋力挣脱着,而且一边挣脱,一边高声大喝。这事他确实没有干过啊,此时感觉无比的冤枉与荒谬,还道是靖武卫已经开始强加罪名了,是皇帝想要杀了他们这些已经没有太大作用,反而有着不菲家资的勋贵了吗?
“这是物证,青麟集市二百多人加上巡城司二百人都可以证明,你的那位护卫当时想要强绑我亲卫为奴,且不成之后与我对峙,而且报出你庆安县侯的名号。那是人证,你也是认下那是你的护卫,证明他并非胡乱攀咬。侯爷,你还有什么说的?”
楚斐却是一把抖开那张签字画押的纸张,给白远看了一下,一个个鲜红的指印无比的刺目,一下就将白远弄傻眼了,冷汗瞬间打透了后背的衣衫。
“不是我,跟我无关啊,我只是让他们去买一批奴隶回来,并没有让他们强绑人为奴啊。真的不是我啊!”
白远稍微愣神之后,更加剧烈的挣扎起来,连喊冤枉。
“呵呵!侯爷,我要是你,我就不挣扎,因为你现在挣扎的越厉害,也就越催促着楚某直接将你斩了了事。证据确凿,楚某不会受到任何责罚。”
楚斐却是冷笑更甚,而且左手已经扶上了腰刀的刀柄。
“别!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一切都不过是误会而已!切莫如此啊。”
白远吓了一跳,立马老实了,不再挣扎。楚斐言语中的杀意他可以清晰地感知到,但是他仍旧在高喊,他想不明白楚斐为何对他有这么大的杀意,他可不认识楚斐啊。
“是吗?我说了咱们的故事很多呢,侯爷也确实没见过我等,但是家父楚歌,这个名字侯爷可还有印象?楚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