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就是,冰莲?”
吴承汇的小院被仅仅包围了起来,安暖能够感觉到四周多了许多陌生的气息,这并不属于吴家能够给予吴承汇的武力支持不需要安暖费什么心思就猜到来自何处,欢喜楼表面的三楼以内,藏着真正的欢喜情报站,唯有身在皇城的人才可能这么迅速就赶来保护吴承汇,这已经说明一切。
“小姐,小姐?”
“嗯,梅鸢,怎么了?”
“小姐,你发什么呆,我是说这红花?”
“冰莲。”,安暖点点头,:“梅鸢,你还记得书中记载的冰莲为什么样子吗?”
“性冷,白色,外表为冰,四叶一花。”,梅鸢轻轻说了一句,“这个除了四叶一花哪里都不像。”
“那你记不记得那一节丢了半页?”
“说来也巧,所以小姐你的意思是后来变了?”
“嗯,变了。”,安暖拍拍梅鸢的肩膀,:“你去帮吴叔。”
安暖将冰莲花瓣摘下来,这花说来真的很神奇,这么多天竟然都没有凋零的意思,却在花瓣被拔掉的一瞬间叶子全部耷拉了下去。
安暖又将根部的须全部剪下,剩下的叶子和根茎全部泡在水中,只有花瓣最中心的小花蕊和根须入药。
“什么意思?”,吴承泽原本正和白阳游湖,听说安暖回来了并且直接去了吴承汇的院子,他也不知道为何有一种直觉,若是自己不回去阻止什么,他的一切筹谋就要落空了,所以顾不得其他,他扔下白阳一路快马而回。
“不好意思,二少爷,大少爷吩咐一天一夜之后才能打开大门。”
“这家里什么时候他说了算了?大哥病糊涂了,若是被人害了怎么办?”
“您说的什么话,我们谁有这个胆子,再说了还有郡主在。”
“郡主,就是郡主,毕竟是外人。”,吴承泽看起来一副为了自己哥哥的样子,:“是不是她说要给哥哥治病,你们不想想,大哥的病哪有这么好治。”
“吴二少爷,我们郡主可是你跪下求才求过来给吴家大少爷看病的,你这话可就说的不对了,我们家郡主是医者,自然以救人为第一要义,您就请回吧先。”,梅鸢端着一盆热水路过,也可能是故意过来膈应吴承泽,:“怎么,莫不是你并不愿意吴大少爷痊愈,所以想要故意阻拦。”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吴承泽哼一声,“你告诉你主人,她若是把我大哥治出什么毛病,可不要怪我翻脸无情。”
“您大可放心。”,梅鸢笑眯眯的说到,转头嘴里却微微说了滚吧二字。
“什么玩意,假兮兮。”,梅鸢嘟囔着进入吴承汇房间,将热水倒入桶中,桶里有安暖放进来的花瓣已经开始散发出香味。
“吴承泽来了?”,坐在床边等待的吴承汇,此刻心情某些难以言喻,这么多年都觉得自己必死无疑,突然有人告诉他有救了而且这个人还是自己心心念念之人,这种感觉让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样表达,内心又害怕这一切最后徒劳无功。
“嗯,想进来,被拦在外头了。”,梅鸢点点头,:“吴大少爷,我们小姐虽然什么都没说,不过冰莲有多么难得,想必您也知道,不需要您把我们小姐当成座上宾但也希望您能记得这件事,日后不要让我们小姐后悔救你。”
梅鸢和安暖自小一起长大,安暖突然的改变在她看来并不奇怪,在她心中,她们小姐本来就是聪慧之人,她不能说全然了解自己的小姐,却也看出小姐眼神中的犹豫,她大概明白小姐害怕自己救一个坏人吧。
“自然。”,吴承汇点点头,就算没有这份恩情,他也不愿成为一个会让安暖伤心的人,况且救命之恩,必然是要以生相许了,这样的情分旁人怎么会知晓明白,但对方是安暖信任的人,所以吴承汇愿意开口。
安暖此刻还在认真煎药,中途又悄然将自己的血放入药中以便更加快速发挥药性。
安暖看着自己胳膊上的划伤,这要是在现代,这一刀刀下去,别人还不得以为自己有自虐倾向啊,古人真是不容易,没事就划拉一下,不疼吗?疼。
“小姐,你又。”,梅鸢不放心安暖一个人煎药,专门路过来看看,就看到安暖正在包扎伤口。
“梅鸢,热水烧够了?”
“差不多了。”
“那让吴承汇先进去泡着,我这边马上就好。”
“小姐,要做什么你告诉我就好,你去休息休息。”
“没关系,我还能坚持,等他没事了我也好睡得安心。”,安暖拍拍梅鸢,:“去吧。”
梅鸢撇撇嘴,她都不知道他们小姐如此重视的到底只是一个病人还是因为这个人是吴承汇。
“怎么样,感觉还好吗?”,一个时辰之后,安暖端着药手中拿着银针进入吴承汇房间。
“还不错。”,被热水熏的脸色红润的吴承汇点点头。
“那就好,接下来可能没有这么轻松了,你做好准备了吗?”,安暖将银针放在桌子上一字排开,:“若是疼你可以叫,但是不能晕过去。”
“我准备好了。”,吴承汇点点头。
“先将药喝了。”,安暖将碗中药分成五份,此刻端给吴承汇的是最少的一份。
“吴叔,梅鸢,你们二人一左一右将他按好了。”,安暖将银针消毒,:“吴承汇,给你毛巾一块,咬在嘴里。”
“不必如此吧。”,吴承汇还想要在安暖面前保留一点形象,况且自己这么多年时常毒发对于疼痛早已经没有了那么多感受。
“必须如此。”,安暖笑眯眯的说着,不由分说手里东西已经放到吴承汇的嘴边,:“也可以不放,你若是保证不会咬到舌头的话。”
“我可以。”,吴承汇点点头。
“好,先随你。”,安暖将毛巾放在桶边,:“现在感觉身体如何?”
“腹部有很热的感觉。”,吴承汇感受着来自于身体的变化。
“很好。”,安暖一针扎入吴承汇的头上,:“尽量保持平稳呼吸。”
接下来是一针一针又一针,很快锁骨以上的位置已经被针扎满,吴承汇脑门上开始有汗水不自觉留下。
“是否感觉骨头里有东西在游走?”,安暖低声问到。
“嗯。”,吴承汇嗯了一声,确实很疼,不过他还能忍着。
“和毒发时感觉相似吗?”,安暖又问了一句。
“有些像,但是这次好像疼痛之中带着一些舒缓,很奇怪。”,吴承汇呼吸已经开始不算平稳,两只手也想要去挠。
“抓紧他。”,安暖提醒吴叔和梅鸢,二人点点头,都是习武之人,这时候却也必须全力以赴来控制一个病人。
“吴承汇,忍过去你就会有一个健康的身体,你多年修习的武术你想不想有机会施展,守住心神。”,安暖拿起第二碗药,:“喝下去。”
吴承汇听话的张嘴,喝下去。
安暖掐着时间拔掉针又再次下针,有人将水一桶一桶送进来,又将一桶一桶的黑糊糊的带有血腥味的水送出去。
院子内不时传出惨叫声,一会又回归平静,而从始至终只有两个人从未走出房门,便是安暖和吴承汇。
随着时间推移,守门的人看到拿出来的水颜色越来越清,血腥味越来越重,后来慢慢的血腥味也越来越淡,快要接近十二个时辰的时候拿出来的水已经看不出有什么问题,除了水温已经下降,和端进去的几乎没有区别。
“吴承汇,你可以睡了。”,最后一桶水拿进来,安暖什么都没有放,也没有在让人进来按着他,五碗药也已经全部喝完,安暖仔细检查吴承汇的身体,可以确定他的毒已经全解,安暖说完这句话,坐在了地上。
“小姐,小姐。”
“郡主,安暖?”
“快,来人。”
“梅鸢,我没事,这几天不要给他吃油腻的东西,食物你亲自把关,以汤为主,之前的药还需吃三天,明白吗?”,安暖只是有些累,:“我太累了,睡一会。”
“小姐。”
“小姐。”
之后安暖感觉好像还有人叫自己说了些什么,她想想,该交代的也交代过了,便没有机会,直接睡着了。
“皇上,确认无误,郡主只是睡着了。”
“睡着了?睡了三天?正常人能随随便便睡三天不醒的吗?”
“可是。”,几位御医摸摸头上的汗,这,他们能怎么解释。
“皇上,吴府大少爷吴承汇想要求见。”
“吴承汇?安暖就是为了救他成了这般模样?怎么,人醒了?死不了了?”
“陛下,已经确认过,吴大少爷的身体非常好,除了因为长期吃食不均匀看起来有些瘦弱之外,并没有其他问题。”,跪在地上的人急忙说到。
“呵,他倒是没事了。”
“同行的还有郡主的婢女。”
“那让他们进来吧。”,安暖现在所处的是她自己的家,也就是郡主府,按照常理来说,郡主是很难拥有自己的府邸,这里也是曾经的安王府,不理会大臣们的意见,自己在镇南王的武力威胁要求大臣闭嘴的情况下,这里才会成为郡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