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神念微动,整条血链也随之动了起来,缓缓的在林海的周围环绕起来,一圈一圈又一圈,直至在林海体外环绕成一个大大的圆茧,最后血锁脱手而出,可林海仍能控制如一。
林海怔怔的看着掌心红芒“这是...传承玉佩内的血锁,那这么说来...”
将血锁重新收入右手之中后,一个翻越跳下窗户,丝毫不在意大雨将身体淋透,一路狂奔,来到一处无人的山野之中。
林海掌心红芒大绽,数十丈长的血锁破手而出,轻松的刺入另一座矮山的山体之中。
随着林海心念的操控,整条血锁犹如一条血色长鞭,肆意抽打八方,凡是触碰到的岩石树木齐齐崩断,一时间犹如手持血色神鞭的天神一般。
当林海将血链收回时,清晰的感受到手臂内传出的一股膨胀之感,回到体内的血链重新化作纳灵之血,浸入骨骼之中,使得整条右臂骨骼异常鲜红,力量也源源不断的从骨骼中渗出。
林海低头再次看向掌心,缓缓握紧。
大雨,一下便是一旬,给当地百姓带来了诸多不便,随着大梁皇朝的一道道法令,发生在相风域和箍城外的事件闹得人尽皆知,哪怕林海等人不出门,坐在客栈内吃食都能听到来往的商客议论纷纷。
“嗨,你才听说啊,咱们大梁的那位泰山,据说不是被敌国杀的,而是咱们的大梁皇帝动的手,为的就是让他准剑仙刘曦之以此作为发怒的理由,一举斩杀楚涧岳的三国国君。”
“嘘,这事你也敢议论,就不怕掉脑袋啊?”
隔壁邻桌上一行商人喝着酒,吃着鹿肉侃侃而谈。
左贺关则摇了摇头“帝王心术,一般人还真搞不懂,想动手直接开打不就得了,赔了一位泰山不说,还落不得好。”
佟良一脚踏在凳子上,也煽点了一把风火“要我说啊,就该吞并了他们,以绝后患啊。”
林海则目光淡然,指着佟良的脚只说了一个字,佟良立马将脚放好,冲着林海傻乎乎一笑。
此时外面已经放晴,连续下了一旬的雨,将整个天地都彻底清洗了一番,林海走出客栈,抬头看着如一块湛蓝宝石般的天空。
“晴空潋滟凉风去,天地朗朗暖复明。”
一年轻书生手握纸扇骑在驴背上,拿起腰间的酒葫芦饮下一大口朗声而道,身后挑担子的老管家微笑着朝林海点了点头。
林海连忙抱拳向着二人鞠了一躬“没想到还能在此看到两位救命恩人。”
书生骑着毛驴来到林海跟前笑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你若对此惺惺念念,想来这趟江湖你是走不远了,再者救命二字,对你来说还谈不上,当日我就算是不救你,你也死不了,只是其他人就难说了。”
左贺关与佟良也从客栈走出,嘴里念道“书生骑马咚啊咚,后面跟着个管家仆,在下姓左,名贺关,在此谢过救命恩人。”
左贺关嘿嘿一笑,继续说道“若非二位救下林海,把信送到这赣南城,此时的相风域早已成为一片死地了,左某再次拜谢。”
年轻书生从上至下扫视了一眼三人,拱了拱手道“在下陈三甲,是个读书人。看你们三位这般装束,可是要远行?”
林海点了点头,只是对于与人打交道这种事情,左贺关比林海佟良二人可能说会道。
他可不管后者如何作想,硬拉着年轻书生就坐进了客栈,谈天说地聊感情,无话不说,真可谓是八面玲珑,林海则冲着老管家笑了笑,把小毛驴牵到城外吃食去了。
年轻书生端起酒杯放在嘴边上抿了一口“救人一事,实属无心之举,当日我与秦爷爷路过水潭,便看到林海,顺手而为罢了,不用挂在心上,若真要报答,他日我身陷囹圄,你们也来救我便是。”
左贺关给书生加了一点酒,自己仰头喝下“好说好说,打架这种事情我最喜欢了,只可惜相风城除了城主我打不过之外,其余者没一个能打的。”
一说到打架,左贺关便把目光投向了佟良,前段时间都是佟良跟左贺关对练,若不是下雨没地方打,左贺关肯定是要拉着佟良的。佟良则当做没看见,只顾埋头吃喝。
年轻书生打开扇子,微风迎面而至“近日打听到一处好玩的地方,那里天天打架,有打不完的架,你要不要去?”
一听说有架打,左贺关眼冒精光,恨不得立马就收拾东西启程,只是看着林海不在,便一脚踢在佟良屁股上“去喊林海回来,趁着好天气,我们出去走走。”
于是一行人,便随着书生踏上了打架的路上,一听说有架打的左贺关,驾起马车来都比平时有劲些许,老管家难得放下肩上的担子,一同坐在车厢内,只有书生不舍得他的小白,坐在驴背上优哉游哉,时不时喝一口酒,吟一首诗。
林海将怀中的地图取出,侧头问道“你们说的造化之地是在什么地方?”
佟良闭目置若罔闻,老管家依旧一副笑眯眯的慈祥模样,只有驾车的左贺关啮齿笑道“那块纯黑的地方就是。”
林海在地图上找到一处如墨水滴染的痕迹,原先以为这里是作画时不小心滴染上去的墨水,此刻仔细看后,发现有三个小字在其中“无为城?”
老管家面带微笑,看着林海点头说道“无为城,无为法师的坐化之地,相传千百年前,大梁还不是大梁的时候有一人自称无为,擅长捉妖和封印之术,一人踏遍南天星各地,但凡有妖魔邪祟作恶的地方,无为法师必然往之,直至整个南天星空无一妖后,法师便潜心修道,终有一如化羽飞升。
此后普贤星域内便流传了诸多传说,只是...有一日,不知法师受到何等重创,拖着重伤濒死的残躯,带着一个小男孩回到这南天星,建立了一座无为城,在百年前,这座城堡并无异象,可就在这近百年里,无为城内每当夜晚之时,总会串出一两尊妖魔邪祟,在城中大举破坏,残杀城中百姓。
而无为法师带回来的那个小男孩竟也非人类,而是妖兽所化,每当出现妖魔邪祟时,小男孩便会化作兽身与妖魔厮杀,更是在近五十年内,妖魔邪祟的数量倍增,以至于无为城周围的城镇都惨遭牵连,剑宗得知后,派了一支常年坐守在无为城内剑修,只是妖魔甚多,剑修也常有陨落。
这是老夫所知晓的全部,在知晓那里的情况后,你们还敢前往吗?”
林海苦笑摇头,他这才发现左贺关在相风城时的表现,那是装出来的,其实骨子里极为好战,想来也是仗着一身修为,在相风城无所作为的缘故吧。
“既然确定了目标,那就去看看吧,不然这趟远游岂不是白走了,只是老爷爷可知藏云宗在何处?”林海侧头问道。
老管家顿时收起笑意,皱眉说道“藏云宗?好熟悉的名字,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老管家闭目沉思,脑海中不断翻涌,似乎有一双大手,正在搅动沉淀在记忆深处的悠久历史,良久后,这才挣开双眼“在族中秘谱中记载,近万年前,确实有个宗门叫藏云宗,而且就在这南天星上,只是后来改了个名字,叫镇狱宗,其内弟子极少外出,可即便外出,也不会说自己是镇狱宗的弟子,外面更是流传,镇狱宗是一处监牢,宗内修士是专门镇压邪魔而存在的,所以外边也叫他们为守陵人。”
林海双眼顿时发亮“老爷爷可知道镇狱宗在何处?”
老管家好奇的看着林海,内心更是惊奇不已,为何眼前的少年会知晓藏云宗?要知道那可是近万年前的秘史了“镇狱宗有两处,其一在南天星极南,其二便是南天星的极北,你能否告诉老夫,你为何要去藏云宗?又是如何知晓藏云宗的存在?”
林海也毫不隐瞒,说了句:师尊让我百年内去一趟藏云宗,可是师尊没告诉我藏云宗改名成了镇狱宗。
就在老管家想要刨根问底,一探究竟的时候,一股清风袭来,马匹顿时惊慌失措,左摇右摆,反观小白驴却丝毫没有反应。
老管家也不在询问,目光横扫之下微微皱眉,左贺关则尽力安抚马匹的情绪。
林海下车后,耸了耸鼻子,闻道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老管家则微微一笑,指了指一旁的山头说道“一只五阶的小妖,正在蚕食一头野兽,只是这小妖有些奇怪。”
年轻书生收起白纸扇,在手中轻轻拍打“去看看再说。”
三道身影在丛林中极速穿行,丝毫没有被葱郁的草木所阻挡。
林海面色淡然,只是有股不妙之感始终萦绕心头,左贺关神情略带兴奋,手中光芒一闪,一杆长枪赫然在手,书生陈三甲面无表情,看不出心中所想,只是三人看到那头妖物时,齐齐皱眉。
青色的肤发,血色的双瞳没有一丝多余的颜色,地上一头头双角身如马匹的野兽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腹中数道爪痕触目惊心。
青色妖兽,龇牙咧嘴,身躯微伏,奇怪的是,口中传出的声音却是如婴儿一般,血色双眼死死盯着三人,只要三人有丝毫轻举妄动,便会受到雷霆一击。
老管家和佟良从一旁走出,看着青色妖兽对着三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