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莫寒的疼痛,难以启齿,连神光都看得一脸恶寒。
“夫人,你这是想让我楚家绝后?”
蓝灵儿嫌弃地擦着唇,偏过头去,不再理她。
楚莫寒缓了缓,才慢动作下了榻,与神光出了门。
神光心里是心虚着的,“楚将军,若你能保证此生对她,那我将再重做回佛。”
“她是我的女人,好与不好,都不关你的事。和你有关的只有六字真言不是吗?”
两男在外较量,而蓝灵儿却忐忑不安。她心里很清楚,神光之前答应和她拜堂成亲,是负了他的修行成全于她。而如今楚莫寒的出现,也许正好给了神光本以纠结的心,又有了可以摇摆的理由。而她,却不允许此类情况的发生。
可世间凡事,有许多都并不会因为个人的意愿,而有所改变。
当神光和楚莫寒进行完男人之间的谈话时,蓝灵儿就感觉到了,神光好不容易对她的靠近,又变得疏远起来。
“为什么?”蓝灵儿不明而问。
神光眸色黯然。他怎么也没想到,当楚莫寒发现蓝灵儿机缘巧合地掉进了一线天,居然试用了各种办法,才落于此。
他从怀中掏出外伤药瓶,交到她手中,“他受了伤。”
蓝灵儿拿药瓶走出,砸在楚莫寒身上。
楚莫寒本来还为刚才亲亲她的事,有些歉疚,却在看到她对自己如此时,歉疚全无。
“那和尚靠不住。”
蓝灵儿转身欲走,再转回头,已满眼泪光,“不关你的事!”
楚莫寒知道,以蓝灵儿的性子,她的含泪欲滴,除了故意示弱外,就是被伤害到了极点。
“你以为,凭我们这种关系,他还敢要你吗?”
什么关系?蓝灵儿有种不好的预感,但却怎么也没有猜出。
楚莫寒的确和神光说了一袭话,谎称他已和不知情的她欢好过。
三人的相处,别别扭扭。而楚莫寒找了小半年,才得知这里进来与出去的时机。如今离出一线天开口之日,还有半月有余,他只能忍。
夜幕降临,蓝灵儿身上所盖的并不是僧袍了,而是一袭玄衣,附带活人暖床。
“你放开我。我既然已经和神光拜了堂,那我就是神光的女人了。”
蓝灵儿的拼死挣扎,换来的也只是无果。被人又抱了一夜,比平日要暖和了许多,甚至有些重温他怀抱的喜悦。
喜悦?天哪!自己这是疯了吗?居然会眷恋这个渣男。
清晨,神光并没有再去为蓝灵儿生火煮饭。而是盘坐在一处,开始打坐修行。
当蓝灵儿找到他时,生气道:“神光,你还真是不忘佛性,你的老婆都被别人抱了一夜,你真的不介意吗?”
神光眼皮都没掀起,继续着继续,却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这只有其形,并无实质。一颗乱了的心,就算一个人再强大,也需要重整河山的时间。
“楚夫人,他才是你最好的归宿。”
“可我们已经拜了堂!”蓝灵儿简直不敢信,自己付出的情,就这样被人又否定了回来。
“交杯酒未喝,便不算是礼成。贫僧定会向佛请愿,保你……”
“不要!我就要你!”蓝灵儿扑进他的怀中,力气太猛,两人双双倒地,四目相视,谁也没有移开。
楚莫寒手中拿着绿叶蔬菜,他还是第一次做饭,而且是给一个女人做饭。可当看到地上貌似场面的一幕时,将手中的绿叶蔬菜,当成了暗器,远远的砸来。
绿叶蔬菜,纷纷朝他们而来,蓝灵儿正双手抵着神光的胸膛,“啊”了一声,缓过神来。
“你是有病吗?有病的话,就去治!”
“你去做饭,不然本将就亲你!”楚莫寒突然觉得,对蓝灵儿太过好了,反而会让她肆无忌惮。
蓝灵儿从神光的身上,火冒三丈地爬起,胡乱捡起无辜的绿菜叶,就向对方扔过去。
蓝灵儿怎么也没想到,她的不爽,却换来某人更大的不爽。
楚莫虑的生气,可不是闹着玩的,直接将她关进了屋子里,用藤条将她绑定在榻上,同时他也在她身边理所当然地躺了下来。
睡觉?大白天的,他要让她陪着睡?蓝灵儿简直觉得他就是个地痞无赖。
阵阵女人独有的体香,阵阵传进楚莫寒的鼻息之间,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安定感。他对天发誓,她,将是他的女人,千金不换。若有人来抢,他打算不留余地地抢回。”
而蓝灵儿却不这样想,她此时就像是一只被神光抛弃了的可怜虫,又被凶恶的莫寒这只大灰狼抓回狼洞,被狼这么直直的垂涎着。
“楚莫寒,你常做欺男霸女这种事吗”如此的心安理得,说他不是个惯犯,打死她也不信。
“那要看对象是谁,若是你的话,欺你霸你又如何?你是夫妻 ,天经地义。”
好吧,蓝灵儿此时只觉得,楚莫寒就像是个小孩子,任性又不讲道理。
“就算你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她说得信誓旦旦。而他,却也答得坚定如铁。
“只要得到你的人就行了,至于你的心……本半军从不稀罕。”虽然说着这么铿锵之语,但人有楚莫寒自己清楚,他最最想得到的不只是她的皮囊,而是一颗心甘情愿想跟随于自己的心。
他此话一出,蓝灵儿觉得自己就像个是个伺候男人的工具。
“楚莫寒,我不喜欢你,你心里就没个数吗?这样的强行,很有可能造成无可挽回的悲剧。”
悲剧?如果让她离开,是他更大的痛,他又何必在意她口中的悲剧?
“我犯了欺君之罪,若是皇上追究下来,你要是以我夫君的名义,说不定也会惹来杀身之祸。”她像是正在设身处地的为楚莫寒着想。
的确,楚莫寒怎么会不知其中利害,如若有一日是皇上得知落灵儿就是当初的蓝铃铛,别说是蓝家,恐怕楚家也得以知情不报的欺君之罪,而被抄杀满门。
可他能怎么办?天知道,这小半年来,他找他找得有多么的疯狂,只要没有看到她的尸体,他就坚信她还存活于世,更坚信他有朝一日能够寻找到她。
一人声音在内心深处高声呐咕:得到她,不然将会痛苦到无以附加。
面对楚莫虑不会放过的绝决,蓝灵儿思前想后,打算采取迂回战术。
“楚莫寒,你有真正爱过什么女人吗?比如说上官幻儿。”
“我并不否认。可那已是过去的情意。但那毕竟已成过去,而往后余生唯有你,能激起我想占有的欲望。”
楚莫寒实话实说,他觉得全盘托出,才会让蓝灵儿毫不怀疑他的话。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完全低估了身为女人的妒忌之心。
“那要是有一天,在生死关头,我和上官幻儿只能活一个,你会选择让谁活着?”
“……”这的确比婆媳掉水里的问题还要难答。“我与你同生共死。”
避重就轻的回答,蓝灵儿并不满意。“可我想活着。”
“……”楚莫寒冷凝了脸,“夫妻本是同林鸟,我若死,你焉有活着的道理?”
“楚莫寒!你落选了!”蓝灵儿终于忍受不了,他这种敷衍的方式,来回答她的问题。“我不会要一个在别的女人身上受过伤的男人。我不是跌打损伤的灵丹妙药!”
蓝灵儿一语即出,楚莫寒满脸阴沉。
她当然知道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可她心里的话,已经出口。她才不要做一个,心里想着别的女人的男人。
“楚莫寒,我其实没有别的意思,而是想告诉你,既然你那么爱上官幻儿,又何必总是来纠结一个皇命之下,强人所难的婚姻?你应该爱上官幻儿到终老,才不会背负上移情别恋的骂名。”
楚莫寒微眯着好看且阴冷的眸子。
这个女人,是智障吗?他都已经说得很明显,做得也很明显了, 为何她还这么令人头痛?将他的示爱,完全当做是逢场作戏的想治愈情伤呢?果然萧山说的对,就是不能让她知晓他与幻儿的事。
“我要定你了。若有子女后,你还对夫君有什么意见,那我再全听夫人的。”
“……”她这是白诱导了?“楚莫寒,我不会和你生儿育女,我所钟爱的人只有神光。若他不愿,我宁愿为他守洁一生。”
“守节?哈哈哈哈……”楚莫寒的脸色变了又变,然后厉声道:“我们睡也睡了,亲也亲了,你还有什么脸说要为他们守节?”
“你……”
“不防告诉你,你的衣服也被我帮忙换过不止一次……”
“啪!”利落的耳光,清脆的响起。
楚莫寒被打得一脸蒙。她何时解开的藤蔓?然后脸上又惹来女人愤怒的一巴掌。
“这样,对称了。”
楚莫寒按她在榻,被她打虽然已经不是头一次了,可她的犯上作乱,还是激怒了他。
“再打我一下试试。”他的话,充满挑衅。
“你放手,不放手我怎么打?”蓝灵儿越打越手痒,何俱一个小女孩儿的叫嚣。
他干脆放开她,然后脸上果然又挨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