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贞观年,初。
十万大山,山脉接连起伏,峰峦重叠,不知多少万里的连绵山脉,极其的神秘,里面生长着无数奇花异草,凶狠猛兽,夜半时分,那一道道低沉的凶兽怒吼声在这无尽的山脉中传荡开来,令人心生敬畏,不敢靠近半分。
在十万大山外围处,一座不知名的小山上,住着一户人家,这是爷孙二人。
老头儿姓秦,名叫秦奉山,今年六十二岁高龄,乃是当地极具盛名的大师,降妖捉怪的本事极其的高明。
若说起老头儿的家世,那可是大有来头。
一直追溯,最早可以追溯到千古一帝的始皇时期,老头儿的先祖,便是始皇身边的能人异士。
正所谓“文能坐堂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
但这十四个字,绝不足以形容老头儿先祖的能耐,毕竟那可是在千古一帝的始皇帝身边做事,真才实学不说得大于天,但至少也得差不多才可以。
后来秦扫六国,大秦一统天下,老头儿的先祖始终留在始皇帝的身边,为其勘察大秦的气运国运。
再后来始皇东巡,老头儿的先祖算出始皇帝这一去将要有去无回,同时大秦的气数将尽,他本想逆天改命,但怎奈进言却不得法,无奈之下,老头儿的先祖辞官回乡,隐居下来。
再往后,秦家一辈一辈的传下来,一直到老头儿的这一代。
老头儿家中有三样传家宝,一对双刀,一本双手刀法,一本记载着玄学之术的秘籍。
这双刀乃是由坠落在东郡的天外陨铁打造而成,吹毛即断,削铁如泥,极其的锋利,配合上这套双手刀法,足以令人跻身于江湖一流高手之行列,而那玄玄之术的秘籍,威力更是深不可测,传说习至大成,可开山裂石,翻江倒海,斩妖除魔,无往不利。
这些年一代一代的传下来,这双刀与那刀法,倒也传的完整,只是那记载着玄玄之术的秘籍,由于修行玄玄之法,需要极高的天赋与天缘,所以这些年少有人习得,导致秘籍缺失了大半,只剩下最后可怜的几页。
但就算是这少的可怜的几页,也让秦奉山老爷子的本事达到一个极深的程度,成为这十万大山内极具盛名的大师。
秦老头还有一个孙子,姓王,名叫王修,今年二十岁,当然小孩儿姓王,可和隔壁老王没什么关系。
秦老头一生未娶,这王修乃是他捡来的孩子,而这孩子之所以姓王,是因为他们老秦家本就姓王,只是跟随在始皇帝身边,始皇帝赐姓为秦,这才改的姓秦。
老头想着反正他们老秦家在他这里已经是绝了户,没了香火,不如就将这孩子的姓氏改回王姓,也算是认祖归宗。
半山腰,茅草屋前。
这天傍晚,秦奉山躺在门前的摇椅上,来回的摇着,闭目养神,手里拿着蒲扇,偶尔的挥动,驱赶虫蚊,十分的惬意。
忽然一阵脚步声响起,秦奉山连眼皮都没动,开口问道:“小修,是你回来了吧!”
王修看了自己爷爷一眼,嗯了一声,然后迈步朝着身边的水缸走去。
“你的双手刀法练的怎么样了?”秦奉山继续问道。
闻言,王修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左臂,嘬了嘬牙花子,也没吱声,迈步来到水缸边,单手解下负在身上的单刀,赤裸着上半身,舀起一舀子清水,顺着肩膀,浇在自己身上。
清凉的泉水顺着他前胸后背上的那几道狰狞疤痕滑下,纵横交错间,带走他浑身的臭汗。
“刀法已经趋近于大成,只是实战经验还不够。”王修一边擦拭着身体,同时开口说道。
他虽天生独臂,无法修习那双手刀法,但他从那双刀刀谱中总结经验,最后去其糟粕,留其精华,这双手刀法,竟是被他生生改成了单手刀法,而且武功招式极其的简洁,几乎是刀刀致命,没有一点花架子。
听的这话,秦奉山睁开眼睛,紧跟着坐起来了,满脸的不悦,冷哼道:“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打的什么主意,和山中的狼虫虎豹搏杀,那可是一不小心就要丢命的,前几次要不是我及时救你,就算你小子有十条命也不够人家吃的。”
王修擦擦脸上的汗,吧嗒吧嗒嘴,也没搭茬,转身坐在木凳上,将单刀放在面前,用布擦拭着刀身。
其实他心里还真是这么打算的,毕竟不管在哪个年头,杀人都是犯法的,所以每次刀法有新的进展,他都会在这十万大山中找一些凶猛的野兽试刀,当然开始的时候,他都是十死无生,身上那一道道纵横交错的狰狞疤痕就是最好的见证,若没有秦奉山及时来救,他真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人家吃的。
后来刀法渐渐成熟,他与山中那些个凶狠的猛兽,慢慢的能打一个平手,到最后这十万大山中大多数狼虫虎豹,都不是他的对手,就算运气差遇到打不过的,至少跑还是没问题的。
如今刀法趋近于大成,他打算明日进山,找一些个狼虫虎豹试试刀,争取将刀法大成。
只是他的这些个小心思,全都被自己的爷爷给看穿了。
秦奉山站起来,走到桌旁,用蒲扇敲了敲桌子,说道:“听你武爷爷说,山中来了一只饕餮,极其的凶恶,所以这一阵子不要到深山里面去,如果想要练功,就在外围修习一番便可,记住了吗?”
“饕餮?”闻言,王修惊疑一声,显然并未听说过这世间竟还有这种凶狠猛兽。
秦奉山坐下来说道:“不错,这饕餮乃是这世间的七大至凶之一,这几日你武爷爷正在召集人手,等着过几天,我和你武爷爷他们进山杀了这只饕餮,以免它闯入村子,伤害村民。”
王修皱了皱眉头,眉宇间浮现出一股子煞气,声音也是冷了许多,道:“村民?他们的生死,与你何干?你何必要多管闲事?”
说完话,王修将抹布摔在桌子上,直接起身进屋。
“小....唉~”
看着王修干脆的背影,秦奉山张了张嘴,但最终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只是叹息一声。
在这山脚下,有一村子,爷孙二人本应该生活在这村子里面,但因为王修天生独臂,这样的人被称之为天绝之人,注定英年早逝,活不长久,而且这样的人若是留在村子里面,村里人认为会给村子带来厄运,所以村里人将这爷孙二人驱逐到了山上。
也亏了这秦奉山本领高强,不然这爷孙二人,早就成为这山中凶兽的果腹之物。
所以对于村子,王修心中没有半分的感情,但秦奉山在村里呆了这么多年,邻里邻居总归是有感情,而他口中的武爷爷,又是他的知己挚友,后者开口请求,他也不能拒绝。
吃了晚饭,王修早早回屋,端坐在床上,手里捧着半本残书,借着身边的烛光,认真的研读。
这半本残书,便是那本记载着玄玄之术的秘籍,只是这些年颠沛流离,已经丢失了大半,只剩下几页而已。
“这些玄玄之术我已经掌握的差不多,看来需要找一个机会,和爷爷出去好好施展一般。”
王修看着残书上的文字,心中沉静,在武道一途上,他算是天才,在修行这些玄玄之法上,他甚至可以被称之为妖孽。
这残书之上,一共记载着八种秘法,最后两种秘法,甚至可以影响到时间与空间,其中奥妙无穷无尽,所发挥出来的威力之大,也是难以想象。
而这八种秘法,王修已经全都了然于心,尽数掌控,虽然施展最后几种秘法,几乎等同要了他的命,而且发挥出的威力并不算大,但这也足以自傲了。
要知道,如今秦奉山已经六十二岁高龄,但最后两种秘法,却始终学不得法,由此可见,王修的修行天赋,究竟多么的高。
这八种秘法,乃是专门降妖捉怪用的,对于妖魔邪祟这些东西,有着极大的杀伤力,至于活物,譬如人或者动物,虽然有杀伤力,但这东西不能总对活物使用。
毕竟人家也没招惹自己,自己上去咔一下给个掌心雷,要是直接劈死了还好,要是劈不死,对方准得找自己拼命。
放下了书,王修在床上盘膝而坐,静神打坐,这是他从小到大每天必做的事情,他也不知道这样打坐究竟有什么作用,只是觉得这种感觉很奇妙,而且伴随着年深日久,自己修习的那八种秘法的威力,也会随之强大。
......
咯咯~
一夜过去,伴随着鸡叫天明,王修这才自打坐中恢复过来,张口吐出一口浊气,王修睁开眼睛,一道精光自他的眼底一闪即逝,顿时间耳聪目明,神清气爽。
来到院中施展一番身手,王修感觉自己全身的经脉都是舒展开来,十分的舒服。
吃过早饭之后,王修光着上身,身后负着单刀,迈步进山,临行前,秦奉山老爷子千叮咛万嘱咐,切不可进去大山深处,不然喊救命都来不及。
王修也是真听话,翻过这座山头,王修便是停了下来,站住诸多参天大树之下,手里紧握着单刀,先是起势,而后左右挥砍,带起阵阵破风声,席落漫天的树叶,还未等落地,便已经被斩成了两截。
脚下左右闪步之间,即使林中地面不整,但他也仿佛如履平地般,潇洒自如。
足足练了两个时辰的单手刀法,王修这才收刀停下来,坐在树根上,喘着粗气,擦了擦满脸的汗,身上那纵横交错的伤痕,如同一条条虬龙般,随着他的呼吸,来回的涌动。
歇了好半天的时间,王修感觉休息的差不多了,这才站起身来,身后负着单刀,回家,该吃饭了。
可他刚迈步往回走,还没走多远,脚步却是徒然间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