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中的暗物质充斥着每一寸空间,不吸收任何物质,亦不做任何反馈,万年不变,横古如一。
流星在转瞬即逝的刹那,迸发出它所有的光芒,只为在黑夜中极尽璀璨,照亮远方未知之地。
星辰借助他人之光,照亮的仅仅是方寸之间。
……
无数陨石碎片,遨游天宇之中,一颗被撞击的千疮百孔的陨石,不断偏移原有的轨迹。
残破的身躯,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于众多陨石之中脱颖而出,冲向这里唯一的生命行星。
多次碰撞带来的冲击力让陨石越行越远,越过同样满身伤痕,坑洼的灰白色行星,身残志坚的朝着蓝色星球前进。
在不久后穿过大气层,接触空气的刹那,周身烈焰焚身,发出夺目的火光,火起云涌,呼啸着向地表而去。
重压之下陨石碎块不断脱落,但依然伴之左右,不离不弃。
天空中仿佛出现了第二个“太阳”。
……
烈日炎炎之下,忙于耕种的百姓,纷纷停下手中的农活。惊叫的指着半空中的大火球,透过斗笠,半眯着眼睛。
半径十多米的大火球,从天而降,世所罕见。不停的有人走出房屋,45度角仰望两个太阳的世界,惊呼不已。
“天地显异象,乱世将再起。”
随着火球向远方偏移,逐渐“日”落西山。
一老者望着远方:“星坠木鸣,是为天地之变,阴阳之化,不知又有多少人会遭此罹难。”
在一处峡谷之中,战场狼烟四起,尽是金戈铁马之声,双方阵营打的不可开交,完全没有人注意到即将降临的大火球。
直到有人惊叫着向后方逃去,才有人后知后觉,战场瞬间糜乱起来。
“元兵什么时候这么不堪一击了?”正在将军纳闷之时,身边传令官上前传报:“启禀将军,天上有颗大火球正向我方使来。”
“什么玩意儿?”将军闻言转过身去,看向天上的大火球,愣了一下之后又默默的转过身来。
突然一巴掌呼在了传令官的头上:“还不传令收兵,想让那群傻蛋葬身火海吗?”
末了又喊了一句:“卧槽,快撤!”将军勒马向后方奔去,一骑绝尘,身后跟着一众士兵。
战场上早已乱做一团,踩踏、推搡层出不穷,更有杀红眼者,不管不顾,一路砍杀。
在天灾面前,什么家仇、国恨都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人们把一切都抛在了脑后,此时唯有活下去才是第一要务。
人声鼎沸,喊杀震天的巨大战场,瞬间变成泾渭分明的两方,全都狼狈不堪的向着后方逃去。其中还参杂着少许敌方人员,被裹带着冲向己方阵营。
只留下寥寥几声不便行动的人在空旷的战场之中哀嚎,伴随着许多二次伤害的尸体。
陨石前方压缩的高温气体,形成肉眼可见的冲击波,随着更加接近地表,传出雷鸣般的声响,猎猎作响,呼啸而下。
眨眼的功夫,它划着一道闪亮的线,从天上坠落下来,临近的花草植物,还未接触,便瞬间被气压碾碎,化为飞灰。
“轰隆隆…”一声震天巨响。
陨石应声而落,撞击在大地之上。所有人在这一刻紧捂双耳,随之而来的气浪吹得剩余的兵甲“噼里啪啦”作响。脸部一瞬间吹成面瘫状。
气浪来的快去的也快,如一阵大风,刮完就散,仅余漫天尘埃在空中飞舞。
随着陨石的降落,温度骤然上升,方圆百里弥漫着炙热的气息,士兵一个个炙热难耐。
所有人都望着这新到来的变数,深深的被其吸引住。
一个巨大的深坑横断两军阵前,洞中闪烁着炙热的火光,周围雾气朦胧,热气袅袅上升。
“令全员整装,伤者送回军营。”将军沉声说道。
“将军有令,全员修整,伤者送回军营。”传令兵的声音响起。
将士们惊叹之余,纷纷领命。
尘埃还未落定,将军领着两名亲信上前查探。只是还未接近就停住了身形,将军愣愣看着迷雾中突然出现的身影,震惊不已。
“陨石之下居然还有人能存活?不,不对,这不是人!”
迷雾中的身影,只有模糊的轮廓显现。像马又似鹿?体型像牛,但是又不是?
将军意识到能从天灾之下活着的生物绝非善茬,在不知己知彼的情况下贸然前进是行军大忌。
本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原则,将军果断的选择退去。
眼睛紧盯着迷雾中的黑影,手中挥舞着皮鞭,想要勒马后退,可此时马却不听使唤,不论如何鞭打,战马依然无动于衷。
在两者僵持不下时,一声震天的吼叫打破了局面。
“吼……”一声满含愤怒的嘶吼,响彻天际。
彼时数以千计的战马嘶吼、鸣叫,横冲直撞,前蹄不时高高跃起,直逼近直角状态。
即使久经沙场的将军亦降不住此时的战马。最终不得不弃马而下,站在迷雾之外,紧盯着黑影一语不发。
因为他知道,这将是此生最大的敌人。
战马嘶鸣不受管控,发疯般的四处狂奔,视一切如无物。
仅一声吼叫即可让身后万人军队陷入彻底混乱,不战而败,甚至比战场伤亡更大。
不久之后一道杀意四散开来,即使身在百里之外的士兵都清晰的感受到,一股实质性的杀意弥漫全身,冷汗直流,如坠冰窟。
没有比上过战场的人更能感受这种感受,杀意中带着无尽的愤怒。
此杀意让人提不起任何的反抗意志,只有深深的恐惧感。即使是身经百战、杀人无数的将士此时也不敢动弹一下,这是精神上的全面压制。
“吼……。”
黑影再一次仰天咆哮,虎啸龙吟、四方风从。比起这一声,之前的更像是轻声鸣叫。
紧捂的双耳如战鼓一样,不断被人敲打。鼓膜振动频率逐步升高,双耳益血,就在所有人快坚持不住时,吼声终于停止了。众人如释重负,纷纷栽倒在地。
咆哮声震散浓雾的同时带走了无尽的杀意。让峡谷变得寂静无声,唯有回声不断来回荡漾。
人仰马翻的军队,挺过精神威压,又陷入肉体伤痛之中,百般折磨。
将军再次站起时,一头四不像的驯鹿突然出现在视线之中,身后是如深渊的天坑,依旧冒着热气。
驯鹿铜铃大的双眼目视前方,眼眸深邃,一步步的向大军走来,如神临世,周身围绕着肃杀的气息,使人望之生畏。
将军看着迎面走来的驯鹿目瞪口呆。
大风拂面,尘土再起,战甲在风中沙沙作响,呆滞的将军久久不能自已,神游天虚。
直到一道热气吹到脸上,一个激灵回颤全身,方才回过神来,仰望着与站马齐高比牛还壮的驯鹿?
没错,是驯鹿!那标志性的皮毛和鹿角自认还是可以认的出的,虽然鹿角多了一些,快赶上百年树枝了?
“此为何地?”一声浑厚且悠扬的声音自鹿嘴中传出。
将军坚定的站在驯鹿面前,双手颤抖的慢慢环抱,等着身后亲信来作答。
可是左等右等也不见有一人出声,死一样的寂静,虚汗逐渐略过脸颊,滴落在盔甲之上。
扭动着僵硬的勃颈回头观望,两名亲信躺在身后,不知是没听见还是在装死,半点反应没有。
“一群靠不住的玩意儿!”将军在心里诅咒了一万遍。转过头来,僵硬的脸上,勉强露出一丝笑意,断断续续的说道:“大人,这里 是 是白帝城。”
驯鹿神色疑惑,出声道:“未曾听闻。”
将军抹抹头上的汗水,勉强陪笑道:“小 小地 方,不值 一提哈。”
“此地可有修行之人?”驯鹿再次问到。
“什 什么?”将军大着胆子小声说道。
“这片天地也不可能会诞生修行的人。”驯鹿先是闭目感受一番再次问道:“可有奇特的地方?”
将军迟疑了片刻,随后脱口说道:“有,有。”
驯鹿狐疑的盯着将军,等着下文。
“您不就是吗?”将军小声说道。
驯鹿一脸问号,看的将军有些心虚,忙转移话题,说道:“我们这有上好的酒肉,“啊呸”,是上好的草地,草地。
要不,您……来 两 口?”
驯鹿脸上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但是发灰的皮毛明显又黑了几分。
将军倒吸一口气,心念,“这下完了,这货不会吃肉吧”!
驯鹿抬起高傲的头,不屑的看了一眼将军,径直向后方走去,风驰电闪间渐行渐远,直至消失。
将军回望着消失的驯鹿,久久不能自己,于风中凌乱。
杀神走后,将军颤抖着双腿,走了没两步突然腿一软半跪在地上,双手撑地,双眼盯着一块石子儿,不停的重复一句话。
“一头 会说话的鹿?会tm说话?”
随后栽倒在地,没有了压力,身体变得更加疲惫,精神力到达极限,紧绷的心瞬间松懈下来,解开无用的盔甲,微风才得以触碰湿透的长衫。
大军亦是躺了一地,心神松懈,以及劫后余生的喜悦。
副将率先赶来称赞道:“将军威武,凌威不惧,让我等佩服至极!”
将军有气无力的,说道:“什么?大声些!”
“将军威武啊!”副将见将军未听到似的再次大喊道。
“难道是我哑巴了?”不禁疑惑的看向四周。
其他人也纷纷指指自己的耳朵,表示自己也听不到。
此时将军才发现异常,“世界一下清静了,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刚才的吼声把我们都振聋了?那 刚 才,我们又是怎么对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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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不禁陷入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