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花妍还会说出这样的话,看她平时大大咧咧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来啊。
云小仙着实有些意外,这样的事花妍从来没有给她说过。
“那她刚来凌云峰时,是什么等级啊?”
“初始境一阶。”
“啊?”
云小仙震惊了,花妍来了凌云峰五六年竟然连一阶都没有突破,亏她平日里还经常宽慰自己不要灰心。如今看来明明她才是最需要安慰的那个人。
云小仙暗了暗眸子,比起花妍她真的太软弱了。一个想法开始在她心里形成,云小仙带着请求的语气开口。
“师傅,那您能帮帮她吗?”
云霁虽不忍拒绝她但还是决定告诉她实话,“其实花妍这孩子的原因和你也是有些相似,但是我和他师傅都看不出是什么原顾。不过她既然也成功突破了一回,也许这就是她的转折点了。”
云小仙原本暗淡下来的心又燃起了希望。她当然是希望花妍能与她共同进步了。
“对了,最近峰门有些事情要处理。我这几日可能会有些忙,所以委托了离白来帮你先适应环境,他是同辈中天资最高的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问他。你与他又从小熟识也算是青梅足马的关系有他照顾你师傅很放心。”
云霁说着摸了摸她的头。
云小仙低下了头只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嘴里嘟嘟囔囔,怎么连师傅也拿离白取笑她啊。
云霁不动声色的笑了笑,只觉得她是不好意思害羞了。这孩子总是什么都表现在脸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学会隐藏保护自己。
……
第二天一大早,离白就敲响了云小仙和花妍的房门。自云小仙好了之后,她就搬回了两人共同的住所。
“来了,来了”云小仙一边整理衣服一边急急忙忙的跑过去开门。
昨日离白就和她们说了要早起参加早会的事,但是花妍一听说了她们要跟着离白一起就乐的跟什么似的,晚上激动的睡不着觉拉着她讲了好半天的话。这才导致她们今天早上起晚了。
门一打开,离白就一脸笑意的问候道,“怎么昨晚没睡好吗?”
“哎呀,别提了,”云小仙急着回头喊花妍,“你快点,再不走来不急了。”
“好了,好了就来”花妍这才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可那头发扎的跟个鸡窝一样。
她样子去了早会肯定要被别人笑话的,离白只得轻笑一声委婉的提醒,“时候还早,其实也不必太着急。早会一般是辰时左右才开始两位师妹要是还没有准备好的话,可以再去梳洗梳洗。”
虽是对着两个人说的,但云小仙总觉的对方的视线在她身上。
这时花妍好像发现了什么,指着她的脚下道,“小仙,你是不是穿错鞋了。”
云小仙低头一看,果然穿错了。顿时尴尬掩面,留下一句“马上就好”便飞也似的转头去换鞋子。
她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难怪离白说让她们再梳洗梳洗。感情早就发现她鞋子穿错了,现在指不定在门口怎么笑她呢。
折腾了好一阵三人总算赶在了早会开始前来到了会场。一路上都有不少人和离白打招呼。比起离白风高亮洁的大师兄形象,云小仙和花妍一点也不像凌云峰的弟子,反倒像两个畏畏缩缩的女侍从。
那些和离白打招呼的人也会带着疑惑的表情朝她们两看一眼。害得云小仙和花妍恨不得找个面具戴在脸上。不过更让云小仙受不了的是,只要遇到长得不错的师兄、师弟花妍总会毫不掩饰盯着别人看很久。
“好了,我们到了”离白停了脚步。
云小仙总算是盼到了这句话,重重的舒了一口气。
周围是一片绿意森森的竹林,淡淡的竹叶香沁人心脾,带着人的精神都舒畅了许多。其实先前他们就是从林间小路上一路走过来的,只是云小仙只注意了场面的尴尬,无心赏景。
他们到达的地方是一片广阔的空地,眼前是一个和青莲台面积差不多的高台,只是那石台被打磨的十分光滑,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竟然能像镜子一样反射出人影。
离白看出了她的疑惑,向俩人介绍道,“这地方名叫‘逐月台’,‘逐’同竹子的‘竹’这石台上面铺了一层白玉石,而白玉石常年受灵力的滋养也具备一定的仙灵之力,又因其光滑透亮如同皎洁的月光照射在上面,也就应了那个‘月’字。在这上面打坐有利于神识的开启,进入冥想有所顿悟的机会也会大一些。”
“所谓的早会,用最浅显的语言解释其实就是打坐,但是仙师会在弟子进行打坐之前坐在中间默念仙咒,帮助众人进入冥想状态。如果能达到顿悟的境界将会对接下来一整天的修炼都有益处。”
“哦,原来就是打坐睡觉啊。”花妍恍然大悟一般,语出惊人。
她们到时台上已经有不少弟子做好了准备,花妍嗓门又大,她这一开口,那台上众人的目光都扫了过来。
就算云小仙也没能明白离白具体说的是什么,但什么冥想、顿悟这些一听就高深莫测的词,用脑子想想也知道不可能就是简单的睡觉啊,不然这些人是疯了起这么早跑这来睡觉!
云小仙又一次产生了钻地洞的想法。毫不犹豫的用手捂住了脸,心里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离白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只愣了一秒又恢复了笑脸,“花妍师妹这么理解的话也是差不多的。”
正在三人攀谈之际台上有人朝他们挥了挥手,准确的说是朝着离白挥了挥手。
“师兄,这里这里。”体型修长的男子,大力的挥着手。
云小仙认得那台上的人,是见过一次的莫清师兄。在他的旁边还坐着两个长得几乎一摸一样的俊逸男子。其中一个也朝着他们的方向在笑。
“果然长得好看的都扎堆了,跟着离白师兄可真是好处多多啊!”
旁边传来花妍兴奋的声音。云小仙无奈的叹了口气,瞬间觉得有些颓丧。看来只要有花妍在身边。她是无法避免被人围观的困境了。
哎!自己选的朋友就算再不好,除了坦然的接受和面对也想不到第二个选择了。
两人在离白的帮助下上了高台后,花妍这才安静了下来。她还从来没有参加过这么大场面的活动,总算觉得气氛过于安静,跟着说话的声音都小了很多。
“这位就是小仙师妹吧,果然生的可爱。听离白师兄说你是第一次参加早会,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随时问我们兄弟俩,我们很乐意为师妹解惑。”双胞胎之一的姞宏一脸粲然的开口道。说着指了指坐在他旁边,性子有些冷淡的姞元。
对方虽然面色冷漠,但也友好的点了点头。
云小仙在陌生的环境里总表现的比较内敛,只乖巧的点了点头,“小仙先谢过两位师兄了。”
但不得不说因为姞宏的答话,她心里的紧张和焦虑减轻了不少。
姞宏也笑着回应“小仙师妹无需客气,有用的上哥俩的尽管开口就是。”
他昨日可是受了离白的委托的,怎么能不热情。他平日里虽说也是活泼的性子,可面对初次见到的人断不会如此客气。他都是如此与他性子截然不同的姞元更是连眼神都不愿意给对方一个。
云小仙是觉得心里放松了,可又想起花妍和这些人好像也不熟,真想着她会不会觉得被冷落了心里不舒服时,一回头却发现她担心的人正和莫清聊的正欢了。
云小仙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原来只有自己才是需要帮助的那一个。
又过了片刻人陆续多了起来,场中也渐渐安静了下来。当最后一个人的声音消失之后,一个穿着灰色道袍,手拿一本古朴微微泛黄的书的白发老者走了过来。
“嗯?这不是虚怀仙师么?”
云小仙向花妍看去,但对方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她以为花妍知道这件事时,却听到她嘟囔了一句,“这老头怎么来了?还装出一副慎重其事的摸样,看着真不习惯。”
“你不知道你师傅是早会讲师吗?”
花妍回过头一脸迷惑的反问,“我为什么要知道。”
云小仙更吃惊了,“虚怀仙师可是你师傅啊?”
花妍不以为然的摊了摊手,“他徒弟那么多又不止我一个,我和他的师徒关系不过是名存实亡罢了。他不知我我不知他也是很正常的事,再说了我也从来没听过这什么早会,自然不知道他是讲师之一了。”
见云小仙还是一副很不明白的样子,一旁的姞宏低声替她解释道,“小仙师妹有所不知,云霁仙师因为只有师妹这一个徒弟所以有关师妹的一切自然是格外关心,师妹对云霁仙师肯定也是十分了解的,但整个凌云峰的其它师门师傅与弟子的关系却并非都是如此。”
“就好比我师父门,除了我们几个在师门还算拔尖的弟子之外,其它的师兄弟对师傅来说更多的算是学员与老师的关系。毕竟在师傅门下有好几百名的弟子,除非能力尤为出众例如离白师兄才会受到师傅的格外重视,至于其余的师兄弟平日里可能连话都和师傅搭不上两句。”
云小仙听到这里才明白为什么会师傅为什么会说凌云峰其实是一个竞争十分残酷的地方了。
原来不管是像她这样无所作为的人,还是那些她一直十分佩服的优秀的师兄弟们,都是有各自的烦恼的。难怪就连离白都说有时候会很羡慕她,之前她是不懂总以为那是句调侃的话,现在想想如果离白的能力稍微差了那么一点,他师傅也不会对他另眼相看吧。
姞宏见她情绪低落了下来,似乎在为他们感怀又笑着开口,“其实师妹也不必用同情的眼光看我们,师傅虽说不能顾及到我们每个人,但凡重要的事情都交给了离白师兄,有离白师兄的指点我们还是很有动力的。只是也难为师兄了,平日里的修习就够辛苦的了,还要时常替我们考虑……”
离白之所以能有这么好的名声可不仅仅只是因为他能力出众。就像同样实力不俗的千云峰的云茵和九幽山的温寒珺就做不到这一点。
人都是自私的,为自己的私心着想无可厚非,所以像离白这样身在强者之位能够主动担起责任的就是极少数能受人尊敬的人了。
云小仙视线向离白看去心里多了些钦佩之意,对方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姞宏,你说的也太夸张了些,不过师傅掌管整个凌云峰的大小事无暇顾及师门之事也是很正常的,我作为大师兄理应帮忙。”
而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姞元也开口了,“大师兄不必这般谦逊,你所作的一切我们这些人都是看在眼里的。”
……
“既然诸位都已经到场了,那我们就开始吧。”虚怀仙师发话了。
闲聊的几人都住了嘴,眼睛注视着前方的虚怀仙师。因为是花妍师傅的原因云小仙也跟着她见过几回,不同于之前老顽童似的形象今日的虚怀仙师显的格外的庄重,严肃。整个人都有散发着一股飘渺之意,特别是在念起那仙咒的时候……
嗯?我在想什么呢。云小仙这才注意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神游天外去了。
乍一清醒却发现周围的人早已经不约而同的闭上了眼睛。有的人周身都已经开始发散出白色的灵光了,如仙气在周身缭绕。
她有些慌了,急忙去看花妍发现她也是如此。她不敢打扰别人,只得压低了声音喊花妍的名字。而且还要时刻注意台上专注于念仙咒的虚怀怕对方发现她的举动怀疑她在捣乱。
手心不自觉的冒出了冷汗,可喊了几声花妍都没有任何反应,云小仙都有些怀疑她不是进入了冥想状态而是睡着了。毕竟她们都是第一次参加早会。
为什么就没人能给她讲讲具体的步骤呢,天!早知道就该问问师傅了。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真是无药可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