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洛洛满脸羞红,她最喜欢的就是楚默这笑容温润,语气宠溺,她双手搭在楚默肩上,小抿一口他送上来的燕窝。
方才进来前又看到他一脸愁容,好奇心的驱使下,问道:“刚刚夫君在想些什么,可否说与洛洛一听?”
楚默喝了一口燕窝,甜腻如丝,下意识轻微皱了皱眉,不过很快又送来,终洛洛并没有看见,他内心其实不太喜欢这般甜腻的味道。
他放下燕窝,搂着终洛洛说着:“不过就是朝堂一些琐事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终洛洛听了不依,撒娇的摇着他的肩膀:“夫君就和洛洛说说嘛,说不定洛洛也能为夫君排忧解惑呢。”
楚默受不住她这般模样,捏了捏她的脸蛋:“前些日子那枫城不是突发水涝吗,今日在朝堂上太子向父皇指名推荐了刘长守去枫城查看民情,并修建水坝。”
终洛洛听着,刘长守这名字似乎有些耳熟,她问道:“刘长守,是那个三年就升了工部尚书的刘长守吗?”
楚默点点头:“正是。”
“我听闻那刘长守是有点本事在身的,派他去枫城应该也没什么,夫君何故烦恼?”终洛洛只是一个深闺女儿,又极得终权宠爱,所以朝堂上的一些纷争她从没去了解过,不明白楚默为何因为这个人发愁。
楚默捏了捏额头,耐心解释道:“刘长守是你父亲的人,太子点名推荐他不得不让人怀疑他别有用心,你也知道最近我和你父亲对付太子有些狠,这会恐怕他要反击了!”
终洛洛闻言,不懂也懂了,她心中明了,看楚默这般模样也很自觉的不再多言,起身端着只喝了几口的燕窝就离开了书房。
楚默也没有留她,终洛洛离开书房后,刚刚还一脸红润娇羞的表情立马换上了一幅若有所思的神情。
她想起来一件事,这么多天过去了,含月那件事似乎一直没有进展,眼下太子要打击她的夫君,她作为楚默的夫人得想办法为他做点什么。
终洛洛眼中闪着狠光,含月在她新婚上做出无耻下作的事她一直都记在心里,这在她看来是对她赤果果的羞辱,她心中暗自决定要给含月一点颜色看看!
天明的第二日,终洛洛装扮好穿着一身皇子妃规制的衣服进了宫,进宫后先是去了皇后那里请安。
“三皇妃,皇后娘娘最近身体不适免了所有人的拜见,还请见谅。”魏麽麽伏了伏身体,一句话打发掉终洛洛的请安。
终洛洛也没什么不悦的,叫人拿出一根上好的百年人参交给魏麽麽,“既然皇后娘娘身体不适,那本妃也不打扰了,这是前几天本妃父亲送的一株百年人参,还请魏麽麽代本妃交给娘娘,也算是本妃的一点心意。”
魏麽麽接过,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多谢三皇妃的好意,老奴一定将话带到。”
东西给了魏麽麽后,终洛洛没有在这里多逗留,而是直径去了荣贵妃住所。
椒房宫里,荣贵妃真躺在贵妃榻上悠闲地吃着外国使臣进贡的水晶葡萄,葡萄颗颗饱满圆润。
“母妃,洛洛来给母妃请安了。”终洛洛见礼,侧身微微伏了伏,算是请安。
荣贵妃见到终洛洛来了,葡萄也懒得吃了,赶紧招呼她过去坐着:“洛洛来了,来,快过来坐,尝尝母妃这刚从贡园拿回来的葡萄。”
终洛洛笑着走过去坐在她身旁,轻轻摘了颗紫葡萄放入嘴里,皮很薄,一咬就破,汁水充满口腔,味道不错。
“嗯,这葡萄比我去年吃的紫葡萄还要甜呢!”终洛洛衷心赞了一句,味道确实很好,不然也不会是作为贡品了。
荣贵妃满意,她又叫人从库房里拿出几串:“母妃这里还有很多,正好今儿个你来了,就顺便带点回去给默儿也尝尝。”
终洛洛接过葡萄,谢过:“母妃放心,我想夫君也会喜欢的。”
荣贵妃笑了笑,心底对这个儿媳妇是越发的满意,又拉着她多聊了几句日常,终洛洛都是笑着回答,这一场面叫人看了书只觉得两个人像是亲母子一样。
两个人直接聊到正午,荣贵妃还想留下她来用饭,终洛洛确实摇头拒绝:“母妃,夫君那边还等着我回去呢,就不便多留了。”
闻言,荣贵妃也不强求,只笑着调侃了一句:“好好好,新婚夫妇就该天天腻在一起,母妃怎会拦着,快回去吧,别叫默儿担心。”
听着荣贵妃的调笑,终洛洛的脸红了红,果然是新婚妻子的羞涩,叫人还以为她还有些不太适应自己这个身份呢。
终洛洛又羞着脸多说了几句才告辞离开,离开后上了轿撵就往宫门口走去。
正快要到宫门口时,终洛洛开口停下了步子:“本妃在母妃那落了一样东西,你们先回去告诉夫君,本妃晚点回去。”说着,她下了轿子,让下人们都先回去,留下她一人。
下人们没有多想什么,只道了声是后就出了皇宫。
终洛洛四处看了看,又打道往椒房宫走去,快要走到椒房宫时,她停了下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又转了个方向,无人发现终洛洛又来了一次椒房宫。
终洛洛四处观望着,确定没人跟着自己后才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她走的很急,没多久就来到皇宫另一处地方——捧月宫!
自从含月出事后,楚皇下令除了照顾含月的衣食之外就禁止她出去任何地方,门口处都有宫人把守,含月想要逃出去都不可能。
终洛洛观察着里面的情况,想要进去也不容易,但是也难不倒她,她像是早就料到会有人看守一样,从怀里掏出一支迷香点燃,门口看守的人没多久就被迷晕了过去。
不过如此,终洛洛心中不屑,趁着人晕过去的时间偷偷推开门溜进了捧月宫内。
她轻轻推开含月寝宫的房门,入眼的就是各种乱,屋里面没有一件东西是完整的,都被含月砸了个粉碎,破乱不堪。
含月蜷缩在床角,自皇后来看过她一次后就再也没有任何人进来捧月宫内,除了那些每天送饭的,确保她不会饿死。
“含月公主?”
终洛洛轻声喊了一句,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缩在床角的人,那真的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含月公主吗?
听到声音的含月无声抬头看了她一样,眼中如同古井一样没有任何神情波动,只是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埋在膝盖里。
终洛洛站在离她两米远的地方,最合适的安全距离,看着如此破落的公主,终洛洛心里徒然升出一抹快感。
“含月公主,没想到如今的你变得如此模样了,真是可怜啊!”终洛洛嘲讽了一句,可以含月像是没听见似的并没有搭理她。
终洛洛也不管她是装的还是真的,依旧自顾自说着:“哎对了,不知公主最近有没有听到父皇说要把你许配给突烈啊?”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终洛洛提到了突烈,而含月现在最不想听见的就是突烈这两个字。
这两个字一说出口,波澜不惊的含月突然像是疯了一样爬下床,双手用力抓住她的手臂,不停摇着头,嘴里不停念叨着不可能。
终洛洛皱眉,手上传来的痛楚让她心生厌恶,像是丢垃圾似的一把把她甩出去,撞在地上,披头散发的像个街头乞丐一样。
“没什么不可能的,你还不知道吧,父皇连聘礼都收了,你就要嫁到北朔去了!”终洛洛好似还怕她不相信一样,一字一句言之凿凿地说着。
“不,你骗人,父皇最疼爱我了,他答应要给我一个交代的!你骗人!”含月疯了似的不停摇头,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确信终洛洛的话是骗自己的一样。
终洛洛蹲下,用力掰正她的头,说话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魔力:“别自欺欺人了,难道你没发现这么多天过去了,父皇一直没来看过你吗?”
“不会的,闭嘴!闭嘴,我不信,父皇是最疼爱我的……”含月捂着耳朵,一句话都不想听,一度沉迷在自己的世界里,心中恐惧越来越深。
终洛洛见差不多了,最后又放出一句猛料:“实不相瞒,本妃就都告诉你吧,你的母后,也因为替你求情被皇上软禁起来了,现在都卧床不起,而造成这一切一切的后果都是因为你!”
“不会的,不会的……”含月也不知是听进去还没没听进去,只是一个劲的摇头,但那眼神还是出卖了她此刻的心中所想。
终洛洛也不管她听没听进去,她的话已经说完了,相信含月公主自己会有一个决断的。
“好了,本妃也不陪你在这闹了,你就乖乖在这乖乖等着北朔的大花轿来迎接你吧!”
终洛洛最后说完一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捧月宫,离开的速度极快,似乎这里是什么不祥之地一样。
终洛路走后,含月出奇的冷静了下来,她不再摇头,也不再满口胡言,她眼睛闭了又闭,一滴清泪顺着眼角留下。
等她再一次睁开眼时,那里一片清明,她似乎是想通了,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倒不如她主动出击,她说什么也不愿嫁给突烈!
殊不知,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某人的计算之下。
…………
夜晚降临,夏署天气已经满满过去,随之而来的是凉爽的秋意,夜晚的秋意总是带着微微凉风,舒爽愉悦。
这一夜,终卿偷偷换上了一身夜行衣,脸用一块黑布蒙大半张去,换好衣服的她四处瞧了瞧,偷偷从忆晚苑的后门溜了出去。
她的脚步极快,一身黑衣的她很快融入到黑夜当中,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她在哪里。
她从国相府逃出来很久了,一直再想找个机会夜探相府一次,她听说了太子在朝堂上的事,想必终权这会应该在打算着如何对付太子,她这会若是能偷溜进去一定不会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