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喜过后,楚默的王府的人都陆陆续续地走了个七七八八,楚默接下来就有得忙了,三个月的时间完成大婚,就算有皇后亲自把持也轻松不了。
回程的路上,终卿同段弋骑马行走在小道上,微风吹拂,哪怕是盛夏在此地也不觉得有丝毫闷热。
“王爷,你们打算在大楚逗留多久呢?”终卿骑着马,有一搭没一搭的问着。
“把属于本王的东西拿回来后就离开。”段弋轻道,马步骑的很稳,身型一分不乱。
终卿一直都很好奇段弋说的那“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值得段弋大老远的跑到大楚来。
“那王爷什么时候才能拿回那东西?”终卿这句话一问出口就开始后悔,这不是在说废话吗,就算不知道怎么找话题也别明知故问啊!
段弋拉着缰绳轻笑一声,道:“快了。”
…………
日子一天又一天的过去,转眼三个月的时间就不知不觉过了一大半,距离楚默的婚期是越来越近。
随着三皇子的婚事到来,沉闷的皇宫中总算是添了一丝喜气,为了这场婚事,皇宫中每个人都忙里忙外的操劳,皇后更是一刻都不能松懈。
“魏麽麽,本宫让你准备送去给国相府的聘礼都准备好了没有?”承凤宫,皇后正眉头紧锁的坐在软塌上吩咐着。
魏麽麽拿着一沓厚厚的礼单呈给皇后,上面写的全是要下给国相府的皇家聘礼,这些聘礼大部分都是国库所出,还有一小部分是来自各宫的赏赐。
皇后仔细过目每一份礼单,她本意是不想帮自己儿子的对头操办婚事的,但奈何皇上把这事让她来主持,娶的又是国相府千金,她作为皇后,这儿子们的婚事自然是她不能推卸的责任。
“嗯,再去让内务府重新清点一遍,登记造册后就由你送去国相府吧!”皇后一页一页看完,揉了揉有些发涨的眼睛就把礼单递给魏麽麽。
魏麽麽侧跪:“是,皇后娘娘,奴婢这就去。”
魏麽麽转身拿着一沓礼单就准备去一趟内务府,正巧这时,含月公主一脸愁容的进来了。
“母后,儿臣胸闷,不舒服!”含月一进承凤宫就苦着脸趴在桌子上。
皇后见状,身体也不乏了,她心疼的摸了摸含月的头,问:“月儿这是怎么了,需不需要母后叫太医来看看?”
含月摇摇头,托着下巴好不可怜的道:“母后,儿臣什么时候才能出宫啊,这几个月呆在宫里要闷死了!”
含月公主年龄还小,楚皇并没有给她封地府邸,因此她只能一直住在皇宫内。
皇后给她倒了杯糖水,安抚着道:“原来月儿是想出去啊,只是再过几天就是你三哥的婚礼的,没得你父皇允许还是不要出去抛头露面了。”
尤其是北朔突烈王子还在大楚的时候,她更不能出宫去了。
含月不解,三哥的婚礼和她不能出宫有什么关系,她不依,撒娇的摇着皇后的胳膊:“不嘛,母后,您就让月儿出宫去嘛,有您的允许不也一样嘛!”
皇后摇了摇头,无奈道:“这事母后也不能点头啊,你忘了那突烈王子是为何而来的吗?”
皇后的话像一桶冷水瞬间泼醒了含月,她这么久一直没出宫就是为了躲避那突烈王子,可最近一直没传出什么风声,含月早就以为没事了,没想到他竟然还在大楚!
含月苦恼的趴在桌子上,带着侥幸的心理小声道:“那突烈王子又不认识儿臣,儿臣出一次宫也不至于会被他盯上吧?再说了,他真有母后说的那么恐怖吗?”
“你啊!”皇后伸手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慈爱道:“行了,你想出去就去吧,但记住,晚饭之前要回来,切不可在外面胡闹。”
闻言,刚刚还蔫儿巴焉的含月立马打起精神来,她在皇后怀里拱了拱:“谢谢母后!”
话毕,含月又像个活泼的兔子一样蹦蹦跳跳地走了。
忆晚苑内,含月刚迈出宫门一步,那邀帖就同一时间送到了段弋手里。
“主子,这次咱们去还是不去?”清风偷看了眼那邀请帖的内容,一眼看去就知道又是含月公主下的。
段弋没说话,手腕一动,邀帖被他随着丢在一旁,“去,怎么不去,顺便在来个偶遇。”
“是,属下这就去准备!”清风领命,带着一脸莫名猥琐的笑意开始下去张罗准备着。
一时间,整个忆晚苑的下人们都开始忙碌起来,都在为段弋接下来的出行做准备,这阵仗,都快赶上太子下巡了。
一直到午饭时辰,段弋的出行准备还没准备好,也不知道都在忙些什么,门外都引来了不少人都驻足观望。
终卿打了哈欠,她已经吃了饭喝了茶,还多吃了一份饭后甜点,外面的人还没准备好,她都快无聊的睡着了。
“我说王爷,咱们什么时候出发,这样拖着让公主等候不太好吧?”终卿托着下巴懒懒地说着。
段弋轻哼了一声,语气冷淡:“让她等,是荣幸。”
终卿在心里默默给了男人一个大大的白眼,这自作多情是与生俱来的吗?
就在终卿等着快睡着的,清风终于出现了!
“主子,一切准备就绪,可以出发了!”清风道。
段弋轻“嗯”一声,优雅的站起来迈向门口,上了那华丽耀眼的马车。
段弋出门的阵仗惊动了好一些人,不过都是摇头叹笑,只说这段弋行事嚣张高调,其余也没什么。
这其中惊动的还有那别国的突烈王子,他来大楚也好几个月了,想要做的事一直无果,和楚皇商议也一直被找理由搪塞推脱。
突烈很无奈,无奈的同时还特别生气,他觉得楚皇这一行为是故意看不起他,看不起他北朔!
今日突闻下人来报,说那段弋今天竟然大张旗鼓的出门,就是为了赴某一个人的邀约。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那邀请段弋的人是大楚最受宠的含月公主?!”突烈重重一拍桌子,气急道。
下人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吞吐道:“没,没错,属下打听到是含,含月公主亲自下帖邀请的。”
“碰”的一声,突烈一掌拍碎一张桌子,桌子四分五裂,碎作一团。
突烈的手毫发无伤,脾气倒是很暴躁:“岂有此理,本王子一直求见无果,没想到段弋他早就下了先手!”
“王子息怒,此事还没有定论呢,既然知道他们相约在哪,不如咱们也过去插上一脚?”一个看起来像是军师模样的人说道,他给突烈提了个主意。
突烈闻言,摸了摸下巴故作考虑,他道:“那段弋不过是出门见一个公主而已就弄出这么大的阵仗,想必他定然极为看重这个公主,既然是他看重的,那本王子就一定要插上一脚!”
“走,去会会他们!”突烈拿上自己的配刀挂在腰间,大大咧咧的上了马直奔云影楼而去。
华丽的马车停在云影楼门口,终卿真的想远离这个男人,出个门都这么张扬,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段王来了,公主已恭候多时了!”一名宫女上前恭敬拜见,主动带他们两人上了含月公主的包间。
与上次不同,这次含月公主特意打扮了一番,娇俏可人不失灵气,她准备了一座好酒好菜,也没有再用屏风挡着。
“公主!”终卿拱手拜见。
“起来吧,快快入座!”含月热情的招呼着他俩坐下,饭菜还是热乎的,早知道如此,终卿她就空着肚子来了。
“段王有礼了,这是本宫叫御膳房特意准备的八宝珍珠鸡,肉质细嫩可口,汤汁唇齿留香,你们快尝尝。”
含月说着,抬手叫人为他们每人都盛了一碗浓浓的鸡汤,香味浓郁,的确不凡。
终卿尴尬的笑了笑,她是吃饱了来的,这会也没啥食欲啊,但这又是公主特意准备的,不喝不行啊!
嗯,不对,这主角又不是她,她尴尬什么?!
这么想着,终卿偷偷看了眼段弋,只见他像个没事人一样喝着汤,并没有作任何表达。
含月见他喝了,满心欢喜的问:“怎么样,味道如何?”
段弋放下汤勺,轻抿着嘴唇:“甚好,公主有心了。”
听见他的认可,含月的内心可别提多开心了,尤其是在知道他为了出门赴自己的约而大张旗鼓的时候,她心里更高兴了。
下意识的就认为段弋他其实也是喜欢自己的,她的努力没白费!
“来,还有这七宝擂茶,是由芝麻,花生,绿豆,红豆,糯米,生姜,葛粉,盐等辅料调制成的。”含月又亲自给段弋和终卿倒了杯七宝擂茶。
段弋没什么感觉,倒是终卿有些受宠若惊了,她怎么觉得今天的含月公主有些不对劲啊,似乎热情过头了。
难道,是想速战速决了吗?!
想着,她又忍不住偷偷看了眼段弋,只觉得他的态度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啊,怎么弄的含月公主愈发对他热情不灭了?
段弋一言不发地喝着茶,这般冷漠的态度并不影响含月公主对他热情示好,她已经将近三个月没看到这个男人了,如今一见,自然是相思如潮!
终卿愈发觉得尴尬,她感觉自己似乎不适合继续呆在这里啊,她要不要找个借口先行离开?
心里正发愁,这时,好巧不巧的,门口处突然传来一道粗鲁又熟悉的声音。
“段王爷,好久不见啊,没想到竟然在这碰见了,可真是巧!”人未到,声音先到,突烈不顾礼仪的直接推开门大步走进来,好像他早就猜到段弋在里面似的。
见到来人,原本还热情的含月公主瞬间冷了下来,一张小脸僵硬地维持着刚刚的笑容,一幅不知所措的样子愣愣地看着门口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