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伤了她?”
段弋眼神冷漠的扫过他们一个又一个人,每个人被他看一眼都想忍不住心冒寒气。
“还愣着干什么,上,杀了他们!”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句,数十个黑衣人提着刀又重新进宫。
“呵,很好。”段弋冷笑一声,化掌为刃,单手劈断了那黑衣人的武器,随后终卿只感觉面上一阵微风拂过,男人像是流光闪电一样穿越在黑衣人群中。
他一掌一个,丝毫不带拖沓的,那群人瞬间被他给解决了一干二净,街道上突然横尸遍野,血流了一地,那人的衣裳却依旧干净如新。
清风那边也解决了差不多,他顾不着自己伤口,第一时间跑过来就跪下:“主子,清风保护不周,还望主子责罚!”
段弋眼神依旧冷漠无情,就算是面对自己的属下他也这般对待。
终卿见状,顾不得身体疼痛,她赶紧跑过去解释:“王爷,这不怪清风,还请王爷不要怪罪他!”
清风低着头,面上带着懊悔神情,哪怕有人为他开罪也无济于事,没保护好人只能说明他能力不够!
段弋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跪在地上的清风,不知在想着什么。
终卿感觉不妙,还想在为他说点情的时候,一股无力感突然袭来,她只感觉视线一黑,晕了过去。
段弋眼疾手快的接住晕过去的女人,看她面色苍白,呼吸不畅就知道是脱力晕过去了。
“叫人把这里收拾一下!”
段弋留下一句话后就抱着晕过去的终卿离开了这里,留清风一个人还傻傻的跪在地上。
“这么说……我,没事了?!”清风喃喃自语,有些不可置信,主子怎么会就这么简单放过他?太难以置信了吧!
不管再怎么不敢相信,但这是事实,清风回去后又叫人把街道收拾干净,回复原样后,这里又变回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地方。
…………
次日凌晨,刺眼的阳光照在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终卿脸上,暖洋洋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动了动眼皮。
“嗯……水……”终卿感觉喉咙干涩的发疼,艰难的吐出几个字。
段弋一夜未眠,一听到她醒来要水喝,根本管不了在场那些人惊讶的眼神,竟自己亲自给她倒了杯水。
有了源头,终卿总算是清醒回神了,她缓缓睁开眼睛,发现正有许多人一脸紧张的看着她。
“大家这是怎么了?”终卿像个动物一样被参观着。
“终姑娘,你没事了吧,还有没有感觉头晕恶心什么的?”飞花接过水杯,一杯下去不剩一滴。
终卿摇了摇头,除了感觉有些疲惫外基本上没什么不舒服的,昨夜的事情会想起来,她还有这后怕。
“对了,清风呢?王爷你可别怪他,说起来也都是我自己本事不高拖累了清风。”终卿想起昨晚清风似乎是受了伤了,毕竟都是为了保护她,若是因为这点小事就要惩罚,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段弋听到她一醒来第一个问的竟然是别的男人,脸色“刷”的一下就黑了下来,房内的空气忽然冷凝起来。
“小家伙你还有心思关心别人?”段弋阴沉着脸,语气就如同北川的冰雪一下寒冷。
终卿打了寒战,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她撇过头不敢去看男人,视线在屋里转了转,似乎大家都来到她房里了。
“额那啥,我没事了,你们忙你们的去吧!”终卿不习惯被这么多人围观,她挥了挥手,下了逐客令。
飞花几个人见自己的主子都没说什么,那他们就只好退下了,房里最后只剩下了终卿和段弋。
“王爷你没事做吗,我已经没有大碍了。”终卿强调自己没事,心道这人怎么如此没有眼见力,没听出她这是要下逐客令的意思吗!
段弋哪里会听不出,只是不想离开罢了,昨夜发生的事就是他太过大意才被人得了便宜,如今一想还是有些后怕,他打算要多派几个人保护终卿的安危了。
“你就不想知道昨夜的刺客是谁的人吗?”段弋莫名其妙的说了句,他靠在床边上。
终卿想也没想的就脱口而出两个字:“终权!”
“呵,也不算太蠢。”段弋轻笑一声。
终卿白了他一眼,这也不难猜吧,在大楚同他们有仇又敢这样大张旗鼓的刺杀的幕后者除了终权还能有谁,他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解决掉自己了。
“昨夜是个意外,本王没想到他在皇宫内处理那些破事的同时还能分心派人来个突袭,倒也算是有点魄力。”
段弋的话像是在夸奖终权有好胆色一般,但说话的那股语气又让人毛骨悚然。
“那王爷就不打算反击吗?”终卿看着他,意味不明的笑道。
段弋眉尾轻扬,阴测测的笑了声:“放心,估计他这会自己也是火烧眉毛呢。”
终卿跟着笑了,说的没错,此刻的终权并不怎么过好过,经过昨晚那一夜丢脸事件后,终权回到自己的国相府就大发雷霆,弄的整个府里人都心惊胆战的。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原本计划好的怎么会发生这样的情况?!”终权天刚亮才从皇宫里回来,此刻的他正召集了他的同党们在书房内商议着重事。
“相爷稍安勿躁,此事发生却有蹊跷,好好的皇上怎么会变成三殿下了?”说话的是朝中一个三品大臣——户部尚书徐翼刘,他一直归属于终权一脉的人。
终权气的又一拍桌子:“肯定有人从中作梗,到底是谁和本相过不去!?”
忽然,终权脑中闪过一道灵光,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一个人影,那是段弋的模样!
“对,没错,肯定是那段弋搞的鬼!”终权想也不想的就肯定道。
书房里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的对视了几眼,他们怎么也想不通这事怎么又会和段王爷扯上关系了?
他们不明白可不代表终权不明白,那段弋是因为什么原因来的大楚,在场的恐怕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那相爷,此事既然已经发生了,咱们下一步该如何走,难道真的要上二小姐嫁给三殿下吗?”徐翼刘又问,昨晚发生的事已成定局。
为了保全皇家脸面和终家千金的名声,楚皇昨晚亲自为二人指婚,并下旨于三月之内完婚,从而避免被别人说闲话。
一想到这个终权就来气,他对自己的二女儿可是非常自豪疼爱的,平日里待她可谓是要风得风 ,要雨得雨!
他本想着计划让自己的女儿进宫去迷惑皇上,并暗中同皇后相对抗衡,从而让他的计划加快推进,可现在他原本的计划早已经被打破,楚皇都下旨了,他就算在强横也不能在所有人眼下抗旨不尊,他还没走到那个地步,不划算。
不过,想到这里,他还是有些心疼自己的女儿,他想了想,决定道:“若是洛洛不喜欢这桩婚事,那本相就是拼着被人骂大不敬也要进宫请皇上撤回旨意!”
注意,他说的是“请”而不是“求”,一个字不一样,那说出来的话意思可都不一样。
“扣扣扣”一阵敲门声突然响起。
“进来。”终权揉了揉眼角,抬手让门外的人进来。
“禀相爷,三殿下来了!”进来的是个国相府的看门小厮。
“楚默?他来干什么,你去告诉他本相今日不舒服,就不见了!”终权挥手,随便找了个理由想要打发掉。
小厮点头,还未退出去回话就看到穿着一身月白色绣着流云的长袍的三皇子走了进来。
三皇子没经过人家同意就直接踏步进入了书房,关心了一句:“国相爷不舒服?不知需不需要本殿为国相叫个太医来看看?”
终权皱眉,使了个眼神让屋里的人都退下,三皇子礼貌地对他们笑了笑,自觉让出门口来让他们出去。
“三殿下今日来本相府中所谓何事?”终权不想和他多说废话,直接单刀直入问他的来意。
三皇子笑了笑,答非所问:“国相太不够意思了吧,本殿来了难不成还要一直站着说话吗?”
终权的老脸抽了抽,扶着额头才道:“三殿下请坐,来人,给殿下上茶!”
待到楚默坐下喝了杯茶后才开始说明来意:“国相,实不相瞒,本殿是为了和令千金的亲事而来的。”
果然,终权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是为了此事而来,只是若是没有他女儿亲自点头,那无论如何他都不会答应的。
为了让楚默早点死心,他皱眉装作一幅为难的模样说道:“三殿下,不是本相不答应,只是此事毕竟事光女儿家,只要洛洛不答应,那说什么都没用……”
“哎,此言差矣,国相都没去问过令千金,又怎知令千金不愿意呢?况且这本是父母之命 媒妁之言的事,就连父皇也是下了旨的,莫非国相还想抗旨不成?”楚默没让他说话就打断他。
一顶抗旨不尊的大帽子扣下来,饶是修养好的终权也经不住折腾,他虽然不怕抗旨,可也还没走到需要抗旨来维护自己女儿的这一地步,所以根本没必要。
终权黑着脸一语不发,楚默也没有逼他回答,而是坐着静静等着他的答案。
良久,终权这才重新抬头看他,并道:“这样吧,本相让洛洛过来自己选择,若是她愿意,本相绝无二话,若是她不愿意,那么还请三殿下切莫在纠缠,并且告诉大家昨晚之事只是意外,如何?”
终权想了想,他还是把选择权交给了终洛洛,这样既能拒绝三皇子的来意,又能通过三皇子的嘴澄清一下昨晚的事,还终洛洛一个名声,一举两得!
他基本可以毫无意外的肯定他的女儿是绝对不会想要嫁给三皇子的,所以他才敢这样和三皇子交易。
楚默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没有意外,当下点了点头,笑道:“当然可以,还请国相现在就把洛洛请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