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全当属南璃有着上好祖传的冶铁术,有着出神入化的制兵手艺,南璃锻造出来的兵器无一不是精品,堪称削铁如泥!
但这门技术只有南璃国才有,许多边境小国购买兵器首先第一个去的就是南璃,因此,南璃在财富,国力方面当说第一也无人反对。
所以,段弋刚刚那番话直说出口才造成了这般大的影响,就连皇帝也为之色变,不过震惊过后就是怀疑思虑。
楚穆心想他南璃有这样的好的不传之谜怎么会这样好心的拿出来交流,这是南璃国的意思还是他自己的意思,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楚穆想都没有那么简单,因此口上也迟迟没给答复,意在踌躇。
段弋自然看出了他的猜测,他也不急,就端坐在座位上任由大臣们议论,自己却像个局外人一样喝起茶水来。
嗯,有点苦涩,还是没他府里的茶好。段弋心想了一句。
“喂,为什么他们听到王爷说的冶铁术后那么吃惊?”终卿用手肘捅了捅清风,问道。
清风侧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惊讶道:“不会吧,你到底是不是大楚人,这你都不知道吗?”
终卿被他的反应弄的脸红,扭捏小声地说:“我这不是常年身处闺中嘛,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那知道那么多?”
虽然飞花给了她一本野史,可那么厚一本书,她只是粗略了解了这个世界的历史,别的根本没看,哪里清楚那么多事。
“咳咳,说的也对,不过这事,你还是问主子吧!”说完这句话后他就闭紧了嘴巴不再说话,也没有看她,这让终卿生出了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良久,段弋一杯茶冷尽后才开口道:“如何,陛下和众位商议怎样?”
楚穆国字脸上的粗眉微微一皱,试探问道:“那不知段王的交易条件是?”
段弋略微勾唇,笑道:“自然是大楚的种植技术。”
闻言,楚穆和在座的各位大臣心中了然,诚然,南璃有南璃的冶铁术,那他们大楚就有大楚的种植技术,别的不说,单单是在粮草方面,他们绝对可以说是最好的!
只是,空有粮草却没有相应的兵力,这个问题让大楚皇帝头疼不是一天两天,相对来说,段弋开出的条件他还是能接受的。
“哈哈,原来段王是打着这样的主意,只是不知诚心如何了?”楚穆哈哈一笑,试探道。
段弋收起脸上的笑意,伸手向后朝着清风一勾手指,清风会意,自顾自地走出太华殿。
众位一头雾水的看着段弋的举动,纷纷议论他这是什么意思。
不出片刻,清风带着一个穿着灰布麻衣的男人走进来,段弋见此,站起来为各位介绍。
“这位是南璃的煅铁大师,名叫符丁,他将代表南璃的授者交换大楚的种植技术,陛下以为如何?”
楚穆神情一振,侧头过去朝着身旁左侧的太监询问一番,太监领命,不着痕迹的退出去也不知道去干什么。
段弋说完话后又坐下,凤眸当作没看见楚穆的小动作,安心在位置上等着他的答复。
不一会儿后,太监回来,在楚穆耳边低语几句,楚穆笑了,看来殿下那人的身份确实和段弋说的一般无二。
“既然段王如此诚心,那朕也不好推脱了,只是这交易也不是一天两天能达成的……”至此,楚穆没有说下去,而是看着段弋,想知道他是什么反应。
段弋撑着太阳穴,道:“本王也知一口吃不成胖子,所以本王的皇伯父特准许本王可在大楚逗留三年,直到学至而归。”
他口中的皇伯父就是南璃的皇帝了,这点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所以并不奇怪,只是听到他说要逗留三年而感到惊讶,尤其是终权,那脸色不是一般的深沉。
“如此,朕也放心,现在时辰也不早了,朕为段王准备了接风宴,还情各位移步。”说罢,楚穆头一个站起来离开了太华殿。
众位大臣随后跟上,他们知道皇上为了迎接段弋特地在御园宫设下宴席,想着现在也到了开席的时间了。
路上,太子楚赢跟在皇上左侧,心中思量着刚刚在太华殿的那场交易,皇上看出了他的意思,若有所思地问他。
“太子以为段弋那般交易可有其他目的?”
楚赢面色一紧,心里组织了下语言后慢慢开口:“儿臣以为段弋这次特地来大楚定然不是为了种植技术这般简单,背后其目的恐有他意。”
他语气顿了顿,又道:“儿臣还得知段弋在来的路上遭遇了一场暗杀,这暗杀的幕后之人竟然还是终国相!”
闻言,皇上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他意外的并不是终权动手,而是不知他的儿子竟然连这点都查到了,看来他的眼线分布的很广啊。
察觉到皇上的小动作,楚赢心中一紧,他怕自己的多言会让父皇对他起了疑心,不由有些后悔刚刚说了那些话。
可皇上并没有起什么疑心,他觉得身为太子,未来的天子,有一点非比寻常的手段是应当的。
“看来你的那位终太师和段弋并不对付啊,这背后肯定有猫腻。”皇上边走边说,他口中的终太师也是终国相,是太子的启蒙导师,楚赢现在还得叫终权一声老师呢。
“不如,这场和南璃的交易就交给太子了,务必小心为上,最好让终权和他斗个两败俱伤!”
皇上说到“终权”两个字时,语气徒然变得愤恨,与刚刚到温文尔雅形成鲜明对比,但也只是一瞬,给人一种看错的感觉。
楚赢微微一愣,随后很快领命,他知道父皇为何这般痛恨终权,因为那个人霸占大权多年,导致大楚这么些年来不曾进步!
“儿臣定不负父皇所望!”他半跪下来接旨,那般模样又叫的皇上好一阵欣悦。
…………
御园宫——
这里已经摆好宴席,琳琅满目的佳肴美酒端在桌上,皇上连同着各位大臣早已经入座。
终卿一进来就被这琳琅满目的美食看的眼花缭乱,她侧头看去,席面上还多出了几个身着富贵的男子,装扮上和太子有些相似,想来是一些皇子了。
御园宫正位上除了皇上楚穆之外还多了个女人,那女人生的雍容华贵,一脸和气,穿的也是大气不失规矩。
“哎,那个就是皇后吧?果然是一脸母仪之像!”终卿捅了捅段弋,好奇的问。
“没错,但不过是表面罢了。”段弋只是不屑瞄了一眼就不再看,自顾自喝着酒来。
“表面?什么表面……”
“含月公主到!”
终卿话还未说话,一道尖锐的嗓音突然响起,打断了她的话。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着烟粉色华衣宫装,外披白色帛巾的玲珑女子款款而来。
“含月见过父皇,母后,太子哥哥和诸位大臣。”银铃般的声音响在宫内,空灵悦耳,听着让人倍感舒适。
含月公主先后朝着皇上皇后一拜,然后才向着各位礼貌见礼,在对着段弋见礼时,她的眼神在他身上多停留了一会,随后恢复正常。
皇上一笑,抬手一道:“含月有礼了,起来吧,来人,赐座!”
太监们见怪不怪的在太子的右侧多添了一副桌椅碗筷。
终卿惊讶,低头侧过去小声问道:“那个公主什么人啊?竟然能出面这样的场面!”
段弋看她站着低头说话也累,干脆拉了她一把坐在自己旁边,回道:“含月公主,是皇帝最宠爱的一个女儿,能有这样的待遇不足为奇。”
终卿被迫拉着坐在垫子上,还好比较宽敞,两个人坐并不会很挤,她点点头,心里明白了。
两人的举动很快引来了他人注目,其中一个皇子似乎来了兴趣,问道:“敢问这位公子和段王什么关系,竟能让此席地同坐?”
“额……”终卿无言,求救似的看了眼身旁的男人,哪知男人像是没看到她的眼神一样,并没有理她。
头疼,她可不想引人注目,都怪这人,好端端的拉她做什么!
就在终卿打算开口随意敷衍了事时,段弋终于说话了。
他说:“本王的人,可有异意?”
此言一出,惹的不少人纷纷侧目,弄的终卿一个大红脸,还好有面具挡着,不然她就要尴尬死了!
“无意无意,段王莫怪。”三皇子对着他一举酒杯,赔罪似的一饮而尽,随后不再同他们说话。
见气氛有些不正常的现象,刚坐下没多久的含月这时站了起来,微微弓腰道:
“含月早知父皇在这里宴请南璃的段王爷,所以特地准备了广袖流仙舞为远道而来的客人接风。”
皇上听了,略有惊喜的挑眉,大笑道:“是吗?含月有心了,诸位可是有眼福了,这广袖流仙可是含月最擅长的!”说着,语气中带着为人父母的骄傲。
含月谦虚一笑:“父皇莫要夸大了,就怕‘客人’不喜欢呢。”
她说着,带着少女情怀的眼睛悄悄看了眼对面的段弋,眼神不自觉流出一丝痴迷,但很快被掩盖住。
不知道是不是终卿眼花了,她刚刚似乎看到了那含月公主对男人悄悄放了个魅眼!
咦,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果然是蓝颜祸水啊!终卿抖了抖胳膊,突然感觉有些不自然。
“怎会,含月的舞技可是大楚数一数二的,朕非常期待!”皇上喝了杯酒给她打气道。
含月闻言,娇嫩的脸蛋愈发红润,她跪身道:“那含月先去换身衣服,随后为‘客人’献上一舞!”
皇上大手一挥,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