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卿一笑,并没有过多解释,本来嘛,她是投靠段弋来的,理论上来说也算是段弋的手下了吧。
“城主客气了,你们继续。”终卿回道,示意他们继续刚刚的话题。
丁辉会意,转身又对着段弋恭敬问道:“王爷,不知您的意思是几时进京?”
进京?终卿竖起耳朵听着,心中疑惑,脸上并为透露半分,想着莫非是段弋他们要回南璃去了?
段弋接下来的回答让终卿猜想错了,只听他轻言冷声道:“本王决意后日出发,这边还要麻烦丁城主向大楚皇帝汇报一下了。”
听言至此,终卿心中了然,已经猜出个大概了,段弋身为南璃亲王,现如今身处在大楚境内,想来进京也是进入大楚京城,所以才要丁城主向上通报一声,让大楚做好礼仪准备。
丁城主一笑,微微弯了下腰:“如此,那我大楚对段王爷夹道欢呼,皇上定会欣然欢迎王爷的道来。”
段弋带着面具无表情的轻“嗯”一声,随后摆摆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丁城主会意,行了一礼后转身离去,看样子他是要回去写信通知大楚皇帝了,南璃亲王在他这小城待了许久,如今终于要离开,他心中的一颗大石头总算是落下了。
“主子,咱们进京为何还要通知他们?直接去不就行了。”清风面色不解,问道。
段弋撑着头看了他一眼:“不告诉他们又怎能让终权警惕起来呢,若是悄无声息的去,那这游戏未免太过简单了些。”
听到这里,终卿收了折扇,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为何要让终权警惕起来,这对你们要找的东西有好处吗?”
段弋看着她,说话声不自觉放柔了些,解释道:“终权一直调查本王的身份未果,本王现在进京定会让他有所怀疑,有了怀疑自然会警惕,这一警惕,游戏便会越来越有趣。”
终卿听了表情一愣,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听得她越发稀里糊涂,完全没弄明白段弋说的是什么。
看她那表情,清风就知道她没明白主子的意思,当下接着主子的话继续解释道:“主子的意思是想搅混大楚这趟水,让终权下手时有所忌惮,有了忌惮,咱们才好方便去他府里找东西!”
清风这么一解释,终卿似乎明白了什么,从二人的话里的意思来听,终权自从那晚过后就一直在调查他们的身份,但是一直没有查到。
如果在这时,段弋他们进了大楚京城,那终权定然会怀疑他们,只要在稍微露出一点蛛丝马迹,终权自然断定他们就是那晚出现在密室里的人。
终权如果知道了原来自己一直想要灭口的人竟然是南璃的亲王,那他下手时自然要忌惮段弋的身份,这一忌惮起来,他们想要做事可就容易多了。
终卿心里想着,面上露出了解,她暗自感叹身份这东西,果然是越高越好用!
“原来如此,那你们来大楚主要目的到底是什么?”终卿又问。
她的问题让四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改回答还是不回答,他们的主子就在这里呢,可不敢乱说话,透露他们的目的。
看他们的反应,终卿不由得给了他们一个白眼:“你们不说我怎么知道该如何帮你们呢?别忘记咱们现在也算是一条船上的人。”
“终姑娘不必为难他们,没有本王的首肯,他们是不会说的。”段弋扶着面具道。
“那王爷你说啊,你们不说我怎么知道?”终卿没好气的道,他们倒像是防贼一样防着她!
段弋笑了一声,看了眼清风,示意让他来为终卿好好解释解释。
清风点头,说道:“终姑娘已经知道我们要找的东西是在终权的府里了吧?”
“废话,知道啊!磨磨唧唧的。”终卿没好气道,看到清风的脸就想到早上被他坑了三套拳法的事,她一点好颜色都没给清风。
清风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硬着头皮继续解释:“那终姑娘可不知道我们要找的是什么,不知道那东西是如何到终权手上的吧?”
“你说。”终卿回了两字。
“实不相瞒,我们要找的是事关南璃未来国运的东西,那东西是用一个匣子装着的,因为当年南璃两王相争夺嫡而导致匣子落入终权之手,如今我们来,就是为了找到这匣子!”
清风解释着,说到南璃两王夺嫡时,语气突然变得冷洌,像是有什么深刻的仇恨一样,连一向嬉皮开朗的清风都会露出这般令人胆寒的表情。
“两王夺嫡?”终卿一愣,口中喃喃自语,这件事她倒是在那本野史上看过,不说说的却不多。
只是简单描述了当时南璃国的上一任皇帝有两个当时权势最盛的儿子,南璃皇帝非常满意这两个儿子的能力,从而迟迟没有定下太子之位。
至于最后谁当上了皇帝,野史中倒是记载了是段靳,至于这过程是怎样的,野史上并没有详细说明。
终卿看清风那般愤恨,想必当年的两王夺嫡之事定然是极为惨烈的,只是不知道这和段弋有什么关系,段弋和南璃皇帝段靳又有什么关系?
想着,她问:“那现在的南璃皇帝是王爷的?”
“是本王的皇伯父。”段弋回答她,说到皇伯父三个字时,他的语气轻飘飘的,没有一丝感情,仿佛说的是一个陌生人一样。
“皇伯父?那不就是王爷爹爹的哥哥?”终卿愣了愣,一时之间没搞明白这复杂的亲友关系。
“嗯。”段弋点头,只是简单嗯了一声,好似并没有要把这话题继续下去的意思。
终卿实相的闭了嘴巴,她忽然能感觉段弋此刻的心情,感觉很奇怪,哪里奇怪她又说不上来,也就没有在意。
“那你们要找的就是那个匣子喽?”她扯到正题上。
“是的,那匣子事关南璃国运,所以主子才会亲自前来。”清风回答她,语气又恢复正常。
“那匣子是怎么落到终权手上的?你们未免也太粗心大意了些。”终卿疑惑,以段弋的本事来看,这不应该啊!
“咳咳,说来惭愧,都怪我们错信他人!”清风不好意思的说道。
说到这里,飞花忽然站出来,又给终卿解释:“其实当年我还不是飞花的时候,我这个位置是另外一个女人的,那个女人骗过了所有人的目光一步一步爬到主子身边,却不料那女人骗了主子,悄悄偷走了主子的东西!”
听到这话,终卿倒是意外的看了眼段弋,只见他带着面具,眼中神情意味不明,没有因为飞花的话而走太大的情绪波动。
难怪了,难怪自己要让他相信自己的时候,清风他们会用那样的眼神来看她,原来这个男人是被骗过一次了。
“那个人后来如何了?”她又问。
“那人把东西交给了终权后就自尽了,不过我们也没有放过她,直到把她的尸身日夜鞭打成泥为了狗才罢休!”飞花说到此处,语气恨然。
终卿心中倒是小小惊讶了一把,没觉得什么不对,只是认为死的太过蹊跷,她倒不觉得残忍,前世她见过许多折磨人的手段,这点在她看来还不算什么。
段弋见她听了这样血腥的事都能面不改色,心中对她的好奇又加深了一点,一个常年养在深闺的女子听了又是死又是喂狗的残忍事还能这般淡定,他实在是好奇她以前经历过什么。
“行了,回去准备下,后日出发进京!”段弋开口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一句话下去就让几个人离开了书房。
书房内,清风等人离开后,终卿还站在原地没动,段弋瞧见,面具后的冷眉一挑,问:“还有事?”
终卿点头,随后换上一脸讨好的表情笑嘻嘻地说:“那个,王爷,终卿有一事相求。”
“何事?”他问。
“嘿嘿,就是那啥,我想学武功!”终卿讨好笑着,双手不自觉的微微搓动,神情略微紧张,生怕男人拒绝。
“学武功?为何?”段弋神情颇有调侃,可惜被面具遮住了,她看不见。
“那肯定是自保啊,你想我逃出来这么久了,终权肯定正满天下追杀我呢,我不学点本事在身上怎么能抵抗的了?”终卿理所当然的说。
在她看来,拜托清风总比求面前的男人靠谱,况且,学武功当然要找厉害的人拜师!
“无妨,本王会护你。”段弋给出承诺,话里的意思就是让她别怕,他会护她周全。
终卿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心中莫名涌上一股奇妙的感觉,她依稀记得很久以前,队长似乎也对她说过同样的话。
队长说了也会保护她,可结果......哎,经历过一次背叛后,终卿是不敢再相信任何人的承诺了,哪怕面前的男人是说一不二的,她也不敢轻易相信。
因此,她在愣神之后很快反应过来,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依旧是不依不饶的说:“那也会有意外的啊,王爷,我别的要求不高,就只求学点保命的本事,可以吗?”
眼神可怜兮兮的,好似只要拒绝她就像是犯了不可饶恕的罪一样,鬼使神差的,男人竟然轻轻点了点头。
“待进京稳定后,本王亲自教你。”一句话,便算是给了她一个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