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英惊讶的说道:“啊,相公以后还要娶啊?”
“当然啊,要不咱家如何枝繁叶茂,还有啊,你看这后宅这么多亭台楼阁,不再来几个姐妹,都空着,我去管谁啊。”程小娘子理直气壮的说道。
韩英小娘眨眨眼,居然认为程小娘子说的很有道理。
还好柳道正不知道,自己的未来的老婆,已经给做了如此安排,要是真知道了,还不得幸福的围着泮水庄子一口气跑八圈。
不过此时,柳箐正和唐岚坐在一起,看着一封密信沉思。
“这是杨太傅让人从东京加急送来的。”唐岚说道:“太傅说因为你救了林娘子,蔡家都管又把那高衙内打了一顿,现在成了痴傻之人,高俅对你恨之入骨,这次东岳庙会,专门派了一个马军都虞侯和去年那个任原一起来的,那任原本是高俅心腹,相扑世间无对手,去年已是来了一次,当时是我主持的。”
停了一下,又说:“这次,却要那都虞侯主持,太傅说道,那厮们不怀好意,恐是来探听虚实,接机闹事,让你我千万留心。”
柳箐点点头道:“兵来将挡,怕他个甚,玩大了,一枪灭了他。”
老唐忙道:“贤弟不可鲁莽,你我见机行事,那厮若是敢胡闹,我们再派人下黑手。”俩人对视一眼,一起奸笑起来。
三月中旬,离东岳庙会还有十天的样子,东京来的都虞侯一行人到了奉符,在县衙装腔作势一番后,带着人马直接到了都监营。
那都虞侯骑马在营外大刺刺的喊道:“叫你们都监来拜见本官,让他把营房腾出来,我们要驻扎在此!”
守兵气鼓鼓的去找柳箐报信,柳箐撇撇嘴:“来的挺快啊。”
换上带霞披的道袍,带上乔道清和孙安,一起骑马来到营门口,冷哼一声道:“何人在此喧哗!”
那都虞侯一愣:“你就是那都监?”
见柳箐点头,怒道:“因何见我不拜!”
柳箐笑了,提起腰间的白玉道符晃了晃:“虞侯相公好大的官威,只是你一个从五品的都虞侯,让我这个从四品正五品的路道正拜见你?你脑子是不是路上让驴给提过了,嗯~”
都虞侯脑子一片混乱,慌忙说道:“你不是本城兵马都监嘛,从九品的小官···”
柳箐挪揄道:“不好意思,本道正还真是都监,不过不是什么本城兵马都监,而是陛下亲封的路道都监,这里也没有什么本城都监营,而是神机营,是道家的神兵,虞侯确定要入驻吗?”
“这·这··”那都虞侯瞠目结舌,猛然一个富态老道从火神庙出来,怒气冲冲吼道:“哪里来的贼撮鸟,打扰爷爷在这里清修!”
都虞侯有点懵,问道:“你又是哪个?”
“哈哈”,老道气急而笑:“老子俗名唤作曹佾,先帝封为济阳郡王,你可满意。”
虞侯滚鞍下马,赶紧叩拜王爷,心里叫苦:“太尉却是害我,什么都不与我说,如今踢到铁板了。”
曹佾理都不理,叫声聒噪,甩手回了庙里。
这还没完,蔡夫人闻讯从庄里别墅赶来,打扮整齐,身着霞披命妇装,冷冷说道:“听闻奴家的夫君被人当作狗一样使唤,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好胆子,一定写信回京,给爷爷说道说道。”
那虞侯却是从前在京里随太尉给太师拜寿时,见过蔡夫人,知道是太师最疼爱的小孙女,这里一见,才知道竟然是自己装逼支使的唐县令的夫人,顿时瘫软在地。
完了,高俅老儿,你这是让我惹得什么人啊,又是郡王又是太师家的,最次那个还是个道正,回京后自己大约有一千种死法,该选哪一种呢?
夫人冷冷说声:“滚!”给柳箐偷偷打个眼色,憋着笑走了。
趾高气扬的来,灰头土脸的走,虞侯见柳箐关了营门,屁都没放一个,带人灰溜溜的回了县城,也不敢再见唐县令,只去那东岳庙驻扎,和任原汇合,搭台准备庙会。
那些江湖儿女,抱着各种心思,也开始往奉符县城聚集,柳箐让探哨营的李二,把人马全都散出去,昼夜不停的打探消息。
没两天,李二来报,说那些人本来都在东岳庙一带聚集,现在都跑到咱们营东边的荒地看仙戏去了。
柳箐听了哑然失笑,看来,自己已经改变了不少东西了,燕青今年不会来砸场子,那些人到现在还没聚义呢,不过,怎么多江湖人士,自己怎么也得去看看,万一能遇到几个人才呢。
想罢,喊了林冲和他老丈人张教头,和阮小二要了几件旧衣服,到了下午,三人出了营,溜达到荒地那边。
到了地方,三人都傻眼了,不知何时,那露天剧场四周,早盖满了各种违章建筑,有非常简陋的茅草屋,也有稍微好点的泥瓦房,到处都是卖小吃做生意的。
土台子前后,是一排排的长条凳子,那是衙门那伙人弄得,幕布还没挂上,可能是怕风吹坏了。
小吃摊上人非常多,大多数是外地人,边吃边在那兴高采烈的谈论什么,三人找个地方坐了,要了几碗汤面。
李二鬼鬼祟祟的凑过来,挨着坐下,也要了一碗面,假装在那里吃,悄悄说道:“打探的差不多了,各山寨的强人都有,大多是来张风的,也有不少想打擂扬名的。”
见柳箐微微点头,又悄悄说:“相公你看,那兄妹打扮的,其实是南边方腊派来打探消息的,好像姓庞。”
柳箐闻言心头一震,不经意的瞥了一眼那两人,张教头低头吃着面,嘴里似乎自言自语道:“手指老茧厚,是两个射箭的高手。”
李二又指着一群卖艺的男女说道:“那些人其实是青州来的,我见言语里倒是向往我神机营,不见眼睛只往营那边观望。”
顺着李二指的方向看去,七八个卖艺的打扮的,正在那里吃饭,柳箐朝三人摆摆手,自己起身,慢慢度步过去,离着不远,假装累了,找个石头坐下。
那些人也不在意,一边猛吃碗里的羊杂,一边把眼看着不远处的神机营,目光中充满羡慕和向往。
“爹爹别看了,人家又不会要咱,还是趁着这些天人多,开几个场子,赚一点钱财,或者侥幸引得都监相公注意了也未必。”一个十八九岁的清秀女子说道。
那男子笑笑:“真儿说的有理,咱们这次一路卖艺过来,历尽坎坷,不就是让柳相公能看上吗,爹爹可是听说了,那都监相公营里的头领,原来也都是穷苦出身,我们的本事有不比他们差,未必没有机会。”
其他几个男女听了,都满怀希望,望着那军营。
男子吃完羊杂,抹抹嘴:“咱们本事再好,在杨家堡窝一辈子,也只是个百姓,受官府的欺压,如是这次蒙的相公看上,得一个小小的头领,也能对得起祖宗了。”
“真儿,你知道吗,那卧虎山的好汉韩老大,把女儿献给了相公,如今听说要成为侧室了,你长得又俊俏,又有武功,万一哪天给相公看上了,成了妾,我们杨家未来就有一位浩命夫人了,岂不美哉,哈哈!”
其他人一起跟着笑。
那个叫真儿的女子,没有一点的不好意思,只是憧憬道:“那样的日子,就是过上一天,这辈子也值了。”
柳箐听了,心中感叹:“这些人,是有多么的渴望荣华富贵啊!不过也好,可用。”
站起身来,径直走到李二跟前,吩咐了几句,就带着林冲和张教头起身离开。
李二等柳箐走远了,才站起身,走到那群卖艺的跟前,拿出了腰牌晃了晃,说了一番言语,那群人竟然激动的全身发抖,慌乱中起身,把桌子都打翻了,紧紧跟着李二,朝神机营走去。
那庞氏兄妹见了,对视一眼,面带诧异。
到了营里,柳箐已是换完了衣服,就在帅台上接见了那些人,问道:“听闻几位义士想投我神机营,可有此事?”
那些人才知道这里改名了,都紧紧匍匐在地,声音颤抖的说:“望相公收留。”
“起来说话把,岂不闻男儿膝下有黄金”柳箐说道:“请问义士那里人氏?”
那领头的站起身,弓腰说道:“禀相公,小的叫做杨安庆,是青州杨家堡的堡主,世代穿甲制枪为业,如今带女儿杨真儿等,来投相公,万望相公收留。”
“呃,可敢与我营中头领比试一番?”
“小的敢比。”
“好!”柳箐就叫牵了两匹马来,把花枪去了枪头,那营里的家伙听说有比试,把校场四周围得满满当当。
杨安庆翻身上马,眼光顿时变得冷冽,这边林冲亲自出迎,两马交锋战作一团,周围阮小五们哄然叫好,二人大战五十回合,不分胜负。
柳箐大喜,紧忙喊停,林冲勒马夸道:“堡主好本事。”
杨安庆忙说副都监承让,给女儿使个眼色,杨真儿提枪上马,英姿飒爽,立显巾帼本色。
这边亲随侯三见了,欺负人家是个女的,抢先上马迎战,那校场顿时嘘声一片。
二人交锋,只一合,侯三背后挨了一抽,滚落马下,全场哄堂大笑。
张教头见了,提着棍棒来迎,杨真儿抖擞精神,那枪舞出一团团梨花,那校场顿时想起震天价喝彩声。
不到二十合,杨安庆喝住女儿,对张教头连称得罪,教头夸奖虎父无犬女。
柳箐高兴,当即任命杨安庆做了一位头领,又问那杨家堡有多少村民,可否愿意迁来。
杨安庆激动的发抖,忙说明天就叫犬子回去将全堡之人招来。
柳箐安排完,对杨真儿说道:“杨小娘子,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在营里当一员女将,第二,去我的宅子,当一名家将,保护我的妻子,你选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