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林毫不示弱,盯着刘通说道:“大将军,初八兄弟冒险前往颍州就是为了截下赵州信使,我相信,他能够成功。没有信,颍州就绝对不敢派出援军。”
刘通不甘示弱,争论道:“可我们总不能把十五万赤巾军的命运全部寄托在一个外人身上吧。”
韩林怒了:“外人?大将军的意思是,同属白莲教出身的初八兄弟,在黄河起义时立下汗马功劳的初八兄弟,为了赤巾军孤身一人请缨冒险前往颍州的初八兄弟,在你眼中还只是一个外人?”
刘通大怒,站了起来还想再辩。这时候,韩煜说话了。他看了一眼韩林,又看了一眼刘通,说道:“刘通啊,你先坐下。”
刘通自知失态,领命坐下。
韩煜又说:“刘通说的没错,朱贤侄虽然于我赤巾军有大恩,但我们也毕竟不能把十五万赤巾军的生命全都寄托在他一人的身上。在相信朱贤侄的条件下,我们也得做好两手准备啊。”
韩林低头,不语。
韩煜暗自摇头,他没想到那朱初八的魅力竟然强大如斯,自己这个一向孤傲的儿子不过就与他共同执行过两次任务,就对他如此信任。
随后,韩煜不再理会韩林,而是看向在座的诸位,问道:“不知众将可有什么好主意可以破此僵局。”
一个原白莲教执事说道:“元帅大人,我们拥有军力优势,只要能想办法把城门打开,我们的大军能够和敌方正面交战,必定能够势如破竹。”
这话本来相当于没说,所有人都知道现在最大的困难就是不论他们怎么挑衅,那阮祥喜就是死也不开城门。不过白莲教众人原本也没人打过仗,没有这方面才能也无可厚非,所以韩煜也不好过分苛责,而是点头赞同道:“李山将军此言有理,不过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该如何才能让敌方主动打开城门呢?”
那位名为李山的将军低头不语,显然也是没有行之有效的办法。
韩煜又扫视了一眼众人,看见没有人再说话,顿时有些失望。他本来对总舵让他来起这个叛乱的头就有点信心不足,前段时间成功收服黄河十五万民夫,让他重拾一点信心。可如今他才发现,凭借这些从未打过仗的白莲教徒,想要第一个在这个由原军统治的世界打出一片天地是多么困难。一时间,韩煜竟然有些意兴阑珊。
可就在这时,韩林却站了起来说:“元帅,是否只要能让赵州城们打开,就能够尽快攻下赵州城。”
韩煜一愣,看着她的儿子,有些出神,只愣愣的点头应道:“是啊。”
韩林又说:“让我去吧,我有办法。”
这时却是刘通惊讶问道:“小元帅有办法?”
韩林看了刘通一眼,点头说道:“嗯。”
韩煜反应了过来,皱眉问道:“你能有什么办法。”
韩林回答说:“我没有打过仗,当然没有什么能够正面打开城门的办法。但我是江湖人,江湖人就有江湖人的办法。”
“江湖办法?”韩煜疑问。
韩林点头,说:“我们没办法从外面打开城门,但是我能够从里面打开城门。”
韩煜看着他这位儿子,明白了他要做的是什么:“你有几成把握?”
韩林说:“三成。”
韩煜看着韩林的眼睛,说道:“这很危险。”
韩林毫不示弱,淡然与父亲对视:“初八兄弟说要孤身一人去颍州的时候并没有说‘这很危险’。”
韩煜叹息,又是朱初八。自从韩林回来之后,似乎就对这位朱贤侄多了些不一样的感情。有敬佩,但更多地却是不服输。
韩林想做的事情的确很危险,但却是他主动请缨要做的事情。如果这时候韩煜反对,难免会落得个只为自家儿子担心的名声,在这个节骨眼上,可是很不利于服众的事情。
韩煜无奈,只好点头同意韩林的行动,只说了句:“小心。”
韩林所谓计划并没有什么高深之处,正如他所说,江湖人,就得用江湖办法,而江湖办法,从来都是这么的简单粗暴。
当天夜晚,韩林换上久违的夜行衣,趁着夜色,独自一人潜到了赵州城城墙下。今夜的月光很暗,夜色很浓,韩林甚至看不清城墙顶处在何处。他身上特别打造的铁钩,铁钩下连着足够长的绳子。韩林只凭着感觉,抓着铁钩用尽全力往上甩。但由于目光所及有限,好几次都没有成功。几经摸索,他才终于慢慢掌握了力道,铁钩终于勾上了城墙墙沿。韩林紧了紧绳子,就这么顺着绳子慢慢的往上爬。
由于夜色,韩林看不见城墙顶,但同样,城墙上巡逻的原军也同样看不见下面的韩林。韩林一身功夫丝毫不会弱于李寻龙一手调教出来的朱初八,所以爬个城墙还是没多大问题的。不一会儿功夫,借着淡淡的月光,已经能隐约看得见终点了。可不远处,几道火光同样出现在韩林的视线中,那是巡逻的守军。韩林不敢妄动,就这么在城墙上吊着,等巡逻守军走过了,才迅速爬上城墙。
城墙之上没有遮挡身形的地方,而巡逻守军却是一波接着一波。韩林没有停顿片刻,与其让巡逻守军发现他,不如先发制人。韩林当机立断,悄悄往前潜行,追上了之前那波守军。
现在是特别备战时期,即便是巡逻守军,也不敢在巡逻的时候互相交谈,一个个目不斜视,却正好为韩林提供了便利。韩林欠身向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掩住最后一位巡逻守军的鼻息,将其轻轻抬起,原地不动,很快,这伙守军就走远了。韩林手中这家伙在刚被制住的时候就奋力挣扎,也就是韩林这等身手,在捂住鼻息让其发不出声的同时就将其抬离地面,这才没有被他弄出声响来。
韩林看巡逻守军都走远了,这才一个掌刀下去将其砸晕,把这人的军服脱下来自己换上,然后把自己的衣服扔下城墙,大摇大摆的往城门方向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