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刘缨换上宽袍大袖,一身华裳,从屋内走出。“霍甲,备马。吩咐小厮告诉醒来的人到军营集合,时间不限,但正午之时必须全都得到。”刘缨看了眼霍甲,随口吩咐道。
等到了大门,两匹马已经备好了,霍甲也已经在门口候着了。刘缨轻轻点头:“你昨晚回来的时候,府中的客房有没有住人?”骑上马,刘缨看向霍甲问道。霍甲立刻回道:“回家主,是有一个客房住了人,还是东边的客房。”
刘缨展颜一笑:“走,就去那个客房。”一挥马鞭,两道身影在旭日的阳光中驰骋起来。
过来不大一会,清河王府的屋檐已经映入眼底。一到门口,门房就迎了上来,恭声道“见过老爷。”刘缨轻嗯一声,随手将缰绳扔给他们。回头道:“霍甲,带我去那个客房。”
“家主,假如有什么事,不如叫个家丁直接招他前来,何苦您亲自走一趟呢?”霍甲在前带着路,但说话有些迟疑。刘缨瞥了他一眼:“我自有主张,你只要知道,此人对我有大用就行。”霍甲不敢多言,默默的在前方引路。
“家主,到了,就是这间院子。”霍甲恭声道,随后就想推门而入。刘缨搭在他肩膀上,拦住了他:“我亲自敲门,你到我身后去。”‘笃笃笃’门被敲响了,里面传来了一个粗犷的声音“谁啊?门没锁,进来吧。”
刘缨脸带笑意,推门而入。进门就对着在舞弄铁戟的壮汉自我介绍道:“在下清河刘缨,见过典壮士。”典韦随手放下手中的铁戟,竟激起小范围的尘土,憨憨一笑,挠着脑袋:“刘缨?你就是刘缨?难不成你就是那个清河王刘缨?”
刘缨笑着点点头,典韦认真的想了想:“那你说找我什么事吧。”霍甲大怒,右手直接摁在剑柄上,瞬间就将剑抽出了半截,刘缨摁住了他的右手,又推剑入鞘。站起身,满是欣赏的看着眼前的壮汉:“我找你来,就是为了你。素问陈留游侠儿皆以典韦为首,侠肝义胆,武艺超绝,有万夫不挡之勇。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说着就大笑起来。
典韦再次认真的想了想:“那你看完我就该走了吗?”“白板笔”刘缨连忙否认,嘴角勾起一个弧度,诱惑道:“我能让你一展平生之所学,光宗耀祖,甚至是出将入相,更能让你以后的子孙后代都能出入学堂,脱离布衣身份。”
典韦的眼神瞬间就火热起来,直接抓住刘缨的双肩,盯着刘缨:“你真的能让我光宗耀祖?”刘缨只感觉两肩有大力袭来,脸上浅笑:“我以我清河王的名义担保。”
‘噗通’一声,像推金山倒玉柱一般,典韦跪了下来,瓮声瓮气的道:“草民典韦拜见主公。”刘缨大喜,赶忙搀起来:“我得典君相助,何愁大事不成?”随后解下自己的佩玉,“此乃我随身玉佩,现在身无长物,但将此物相赠。日后你我同食同住,我的身家性命就全都交托到你的手上了。”“多谢主公信任。”典韦感动的道。
一旁的霍甲不吭声,他并不担心自己会没有事干,依这么些年的了解,家主定然还有别的打算。刘缨鼓励似的拍拍典韦的肩膀:“等吃过午饭,你来书房寻我,到时我有重要任务交给你。”交代完事情,又和典韦闲叙片刻,发现他就是个闷木头,不一会就起身告辞,走出了院子。
走在路上,刘缨没说话,霍甲也没说话,气氛有些沉静。“霍甲,你可是在怨我?”刘缨突然出声,霍甲脸色不变,只是单膝跪下,双手抱拳:“霍甲从未有过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家主所做之事定然有深意,请家主明鉴。”
刘缨仔细看着霍甲,轻轻扶起,叹了口气,幽幽的道:“你的忠心我是知道的,此次我还有其他重要之事交给你。”说着,刘缨停顿一下,仔细的观察霍甲的表情,发现还是脸沉似水,满意的点点头,接着道:“我要你在中原各州撒下一张大网,最终能做到事无巨细,至于其余地方也要有大致的动向。”
霍甲顿时犹豫了:“家主,非是我霍甲推脱,只是以我的能力真的难以做到,到时候怕是会误了家主大事。”刘缨摆摆手:“无妨,你先试着做一做,我们还有时间。晚上我告诉你几个人,你先把‘钉子’埋进去。切记不要自身出面,一定要撇开关系。我能信任的人不多,你可千万不要在这种小事上栽跟头。”刘缨告诫道,霍甲顿时热泪盈眶。“霍甲多谢家主信任,霍甲定当誓死完成任务。”
刘缨笑着拍拍他:“我可舍不得你死,事不可为就抽身出来,切莫陷进去。”刘缨的打算无人可知,但远在洛阳的游荡的曹操突然打了个喷嚏,一旁的袁绍还没笑就也跟着打了一个。“阿瞒,你这喷嚏怎么还会传染啊?”袁绍抱怨道。“本初兄,我看不然,怕是哪家的小娘子在想念我们呢。”曹操调笑道。袁绍眼睛一亮,忍不住道:“那咱们今天还去......?”曹操和他相视嘿嘿一笑,勾肩搭背的朝烟花场所走去。
到了正午,典韦背着硕大的铁戟来到刘缨书房门前,还未待他敲门,门便开了。刘缨精神抖擞的走了出来,拉着他吩咐道:“典韦,你随我来,马上我们去趟校场,我给你的任务很简单,只要你把挑战你的人全都打趴下就行了。”典韦自信一笑:“主公勿忧,我典韦别的没有,就是有些把式,轻轻松松把他们头给拧下来。”
刘缨看着这个八尺壮汉,轻轻拍拍他,着重强调道:“记住,莫要伤人性命,把伤势控在一定范围内。”典韦挠挠头,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没多问,只点点头就又静静的跟在刘缨的身后,亦步亦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