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缨满意的离开了,能在王府当管家三十余年,假如仅仅靠情分是无法在刘缨这留下的,对于赵伯,刘缨是可以信任的。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刘缨过上安稳日子,每日晨练,看书,分析各地传来的情报,时不时去军营露面。不得不说,于禁对刘缨惊为天人,对刘缨拿出来的训练方法视若瑰宝。而现在,刘缨的安稳生活到头了。
“主公,满伯宁来了。”正看书时,门口传来了典韦浑厚的声音。刘缨心中大喜,弃下书简,直奔门口而去。边跑边高呼:“伯宁,伯宁。”及至看到了满宠,刘缨一把抓过满宠,不等他行礼,就关切的问道:“此去一行路上可曾遇上难事,未曾伤到吧。”
满宠听着刘缨的关心之语,也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但不得不说,他的心里现在是暖暖的。满宠自信一笑,风尘仆仆也掩盖不了他的自豪,一拱手:“宠不负主公所望,而今公孙瓒手书在此,请主公过目。”满宠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恭敬的递给刘缨。
刘缨接过书信,就把它压在桌上,板着脸:“这只不过是我大业征途的微末,而你才是我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这一路可曾遇上了困难,可有人刁难你吗?”满宠跪倒在地:“多谢主公挂念,此去一行,盗匪频出,打家劫舍之强人遇上五六波。而且......”
满宠压低了声音,左右看看。刘缨了然,上前关上书房门。叮嘱典韦守好附近,将满宠搀起。满宠神情严肃的道:“我路上所见,不少村落都挂上了黄巾。倘若有一户不挂就会受到同村人的排挤,如此看来,黄巾祸事已逐见规模,倘若再给他们三两年发展下去,恐汉室倾覆皆在一时之间。到时候,他们定然不会放过主公,莫说是大业,主公怕有性命之忧。”
刘缨自信一笑,反问道:“你觉得我会给他们这么长时间吗?他们的存在意义已经被我限制了,笼中兕,再凶猛也是在笼中,我要除他易如反掌。”顿了顿,刘缨关心的道:“伯宁此去艰辛,,还是先回房歇着吧,军中之事皆在于禁之手,伯宁大可放心。”
满宠临走出门前,随口问道:“那不知主公何时出发?”刘缨直接道:“明日,明日我就出发。”满宠一愣:“主公,这会不会有些操之过急?”刘缨笑了笑,摆摆手:“此行宜早不宜迟,冬至之前我就要回到清河。这一趟我还得先到蔡大儒那里拜访一趟,然后才到洛阳,如若这样一算,时间就不宽松了。”
满宠点点头:“但不知主公可曾准备好了?”刘缨一笑:“无需其他,此行我只带典韦和霍甲两人,轻装便行。军中事物皆交予你和文则,县中政务和地方琐事交由仲德,赵伯负责府中一应事物。”
满宠忍不住道:“主公出行如此寒酸,怕那些人会怠慢主公,还请主公多带些人马。”刘缨摇摇头:“伯宁啊,你还没明白我此行所为何事。”满宠好奇的看着刘缨,拱手道:“宠愚钝,还请主公释惑。”
刘缨指了指他,笑道:“伯宁,你可知道我是何人?”满宠皱起眉头,想了想:“汉室宗亲,清河王刘缨?”刘缨神秘的笑了笑:“对也不对,这要加上一个前提,是破落的清河王,是饱受盗匪侵袭的清河王。”
“主公......”满宠欲言又止,蓦地笑了起来,心悦诚服的道:“主公真乃大丈夫也。”刘缨笑笑,摆摆手:“倘若无事,伯宁还是先歇着吧,往后的日子还长,莫要一时累坏了身子。”
刘缨看着满宠走了出去,招手唤霍甲到近前:“把程昱和赵伯找来。”想了想,又召回迈步而去的霍甲:“你盯着清河县附近的几个郡,倘若有头系黄巾,号为黄巾教的方士出现,尽可能击杀,如若没有把握就莫要动手。”
刘缨坐在桌前,仔细的思考着,静待二人的到来。“家主,仲德先生和赵管家到了。”门口传来霍甲的轻唤。刘缨搭了下眼皮,揉了揉太阳穴:“快请二位进来。”
“仲德,倘若爆发战端,以清河王府的号召力,能有多少乡勇之士云集?”刘缨率先抛出问题。程昱略一沉吟:“单就兖州而论,唯有陈留,济阴,山阳三郡可在掌控之中,其余诸郡稍显困难,若挑选精壮之士,大约有一万余人。”
“仲德,祸事在即,还望加强王府的控制力度,我希望到时候能让我族兄轻松些,你明白吗?”刘缨意味深长的道。“你觉得倘若黄巾要反,兖州响从者几何?”刘缨试探性问道。
程昱自信的道:“兖州吏治还虽说算不上清明,但在刘刺史的掌控下还算不错。百姓不说顿顿吃饱,但也都是能吃的上饭,养家糊口不成问题。”
“那假如突降旱灾,又有妖人鼓动呢?”刘缨幽幽的道,给出一个可怕的猜想。程昱迟疑了:“那,那怕是危险了,我只可保证,三郡之内绝无问题。”
刘缨点点头,看向赵伯:“清河县内可有问题?”赵伯腿脚不利索,但嘴巴到是挺快的,他不假思索的答道:“家主无需忧心,莫说清河县,整个陈留郡内无人不赞颂家主贤明。要有要人作祟也会是外出跑来的。”
刘缨看向两人,严肃的道:“从即日起,赵伯主内管理清河县内大小事务,务必保证清河县内风平浪静。程昱主外,严抓行为不轨之徒。还有…”刘缨的眼睛眯了起来:“二位谨记,倘若郡中有头戴黄巾,自称黄巾教徒的方士出现,大可尽快击杀,但切莫留下痕迹,追查到王府身上。可若是清河县内出现,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斩草除根,清河县绝不能有事。”
程昱和赵伯神情一凝,郑重的道:“是,主公(家主)”刘缨吩咐完,挥挥手示意二人退下,等再次抬眼时,发现赵伯还在原地。
“赵伯,事情说完了,假如没有其他事情,你就可以退下了。”刘缨淡淡的道。赵伯一拱手,嘶哑着嗓子道:“老奴有事报告家主。”
刘缨放下手中的书简,看着赵伯,示意他接着说。“就在日前,小邹已经训练好了,老奴觉得她可以服侍家主了,不知家主可否愿意新添一个下人服侍?”
刘缨挠挠头,有些烦躁:“就这事?准了准了,就今天吧。”赵伯恭敬的行了一礼,急匆匆的退下,高兴的像看见儿子娶媳妇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