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意的小事也可得罪人,不在乎的小惠可买大恩。
中山国的国君大设宴席,招待各都邑的士大夫和贵族。有一个名叫司马子期的大夫,在筵席中没有吃到羊肉羹,他因为这件事而恼羞成怒,竟前往楚国,游说楚王出兵攻打中山国。
后来楚军攻陷中山国都城,中山君出奔外国。在他逃亡的时候,有两名战士一直跟在他后面保护着,他大为感动,便问这二人为何如此忠心。两人回答说:
“我们的父亲有一次快要饿死了,所幸蒙您赏了一碗饭吃,救回一命。父亲临死之前特别吩咐我们:‘国家一旦遭逢危患,你们一定要以死报效君主’,所以今日我们就来与君主共赴国难。”
中山王不禁仰天叹息说:
“给人东西的价值不在于多寡,而在对方是否需要;怨恨他人的原因不在于深浅,而在于是否伤害了内心。我因为一杯羊肉羹而亡国,却也因为一碗饭而得到两名忠贞之士!”
中山君的叹息其实就是人性真相的写照。
司马子期没吃到羊肉羹,我们无法判断当时的状况到底是如何,但以司马子期的怨恨如此之深,可知当时可能是一个人一碗,而大家都有,惟独他没有!这个疏漏应不是中山君故意为之,而是厨房方面的疏忽。或许中山君根本不知此事,或许虽然知道了但却不以为意而没有处理。没吃到羊肉羹应也不致挨饿,但重点是,这是国君赐宴,和一般的宴会不同,在那个场合,独缺司马子期一碗,确实显得突兀,让人充满了政治的联想——是不是中山君不看重司马子期?或是故意羞辱司马子期?也难怪司马子期有这样的反应。
有一句话说“怨无不怨少”,意思是赏赐奖赠的事,人们在乎的是有没有拿到,而不是拿多拿少!因为拿多拿少也必须因人而异,但若漏了某人,他会觉得被忽略或被羞辱,主事者很可能就因为这样而得罪一个人!司马子期的状况其实就是这句话的反映!
司马子期的例子离现代已有千年之遥,但其中所传达的教训却如金石般的不变;但有时我们又免不了会因一时大意而犯错——这也只有尽量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