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将她捧在手心,自相府欺瞒他以丫鬟嫁过去之后,他便开始对相府有意见。
许是没有光明正大娶她的缘故,居然如此不珍惜,后面居然又将三妹也娶了过去。
不仅如此,这段时日因着三妹的关系,居然还冷落了她,如今更是连应付她也懒得。
短短几个月,就成了这般!
可是三妹都已经那样了,他还是对她宠爱有加!
想到这里,唐芙蓉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起来,双手使劲捏了一把旁边的花朵,碎裂的花瓣徐徐掉落在地。
必是因为唐白瓷跟她走动颇多的缘故!
不行!她一定要重新虏获他的心!将来的后位,只能是她唐芙蓉的!
——
紫宸殿内
皇后冷脸看着跪在地上的靖王景临,不满地道,“不是说此计万无一失?为何就要成功了还功亏一篑?!没用的东西!”
靖王沉声道,“此次儿臣的确有负母后重托,儿臣也不知皇祖父为何会突然转好,儿臣已经看过,那盆佛手莲还在皇祖父的床头,那就说明他们其实并未发现咱们究竟是如何动的手脚,往深里说,他们并不知道咱们真正动了手脚,皇祖父只不过是被他们碰巧医治好的。”
“真是这样?”
“确实这般,儿臣不敢撒谎。”
皇后也不肯定了,若是被查出来了,为何没人将那盆佛手莲拿走,起码会让人彻查。
可是里头一点动静都没有,说明他们确实没有被抓到把柄。
“不过,这一次想必咱们已经打草惊蛇了,接下来暂时不适宜动手,你让她们也都注意一下。对了,那盆佛手莲,需得尽快取走。”
此次若是真要路出马脚,倒是不好收场。
“是,母后,儿臣知道了。儿臣告退。”
靖王行礼后离开了。
皇后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眉头紧锁,细细思索这件事情会带来的弊端。
景宁虽然毁了,但太上皇和皇上都最喜欢他,自然也乐意听从他的话,他和老三景彻的感情又极好,若是他从中怂恿太上皇与南唐皇将皇位传与景彻,那他们这边难度岂不加大!
只可惜近段时间是不能动手了,已经打草惊蛇了,万不可功亏一篑!
听说太上皇好了许多之后,惊愕的不止皇后等人,后宫众人都很诧异,各怀心思。
景乐公主回到府中也是无端端发了好一通脾气,屋子里的东西一扫而光。
丫鬟婆子俱都跪着不敢发一言。
良久,景乐公主才想起一件事情,连忙火急火燎的要进宫,才刚出府邸,却又将脚缩了回来。
此时进宫太过惹眼,得想个法子才行。
踱着步子走来走去,最终决定还是去一趟靖王府。
靖王府内
景临刚回来,景乐公主后脚便跟着过来了。
“大皇兄!”
景临闻言停下脚步看着气喘吁吁的景乐公主,“二皇妹为何如此紧张?”甚至连礼数都顾不得了。
景乐担忧地看了一眼周围的下人们,景临挥手让众人退去。
“说吧,来找本王为了何事?”
景乐担忧地道,“大皇兄,如今皇祖父好了许多,咱们的事情是不是被发现了?”
景临想起景宁之前的话和态度,摇了摇头,“并未被发现,但兴许被老六怀疑了。”
“那,咱们做的事情也尚未暴露出来?”
“没有,只是此次事情不成,母后很是生气,咱们需得过段时间才能再次谋划了,以免打草惊蛇。”
“母嫔那里……”
“颂母嫔那里已经知晓。”
“可是我担心那盆佛手莲……”
景临瞥了她一眼,“皇妹放心,此事我已经暗中吩咐人去办了,这两日便将那盆佛手莲换下来。”
“如此,乐儿便放心了。”话虽这般说,那盆佛手莲一日没换出来,她一日不安心。
只要顺藤摸瓜一查,就能查到当初是她动的手脚。
夜里,白瓷给太上皇又针灸了一次,亲自熬了药喂他喝了下去,又守了会儿,四处检查过后没发现有何不妥,这才回了南唐皇让人安排的寝殿歇息。
一路上,白瓷心中甚是忐忑。
成亲到现在,她和景临都没有同床共枕过,今晚却必须得同住一间寝室了,她心里慌慌又有点乱的,很是不习惯。
侍书侍画白日里便被放出宫去了,让在府中等候。
至于白瓷和景宁,自有宫人照顾起居,此刻白瓷倒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怀揣着惴惴的心到了寝殿门口,白瓷深呼吸了一口气,
告诉自己平常心看待就好。
他们毕竟是正规夫妻,又有什么好担忧的。
拍了拍胸膛,推门进入,将披风放在外间,抬脚轻轻往内室走去。
就见景宁并未坐在轮椅上,而是坐在距离床边比较近的软塌上看书,一双修长的腿斜斜放在软塌旁边,脚尖轻微触地,此刻的他与平常人看上去并无不同。
应该说还是有一点区别的,便是他的腿很长,坐在那里稍显单薄的身姿斜斜倚靠在软塌后背,高贵优雅的气质满溢,充斥着极致的诱惑力。
没任何来由的,白瓷心神一动,只觉得画面好美!
此刻的景宁,银色面具下性感的薄唇在油灯下显得越发温润迷人,素日里如一汪古井的深邃眼眸正静静的看着手中的书本。
走得近了,还能看到两扇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甚是诱人。
“回来了?”两扇睫毛往上掀了掀,景宁轻声道。
“嗯。”白瓷捶了捶肩膀,今日从五更天开始便起来了,中途只休息了一个时辰,一直忙活到现在也确实累了。
景宁放下书本,给她到了一杯水递到她面前,“先喝口水,我让人准备了浴汤,一会儿端进来好好洗洗再睡。”
晚饭是在太宸殿陪着太上皇一起吃的,不过此时时辰已经不早,白瓷肚子有些饿,却又不好开口。
白瓷点了点头,接过他手中的茶水缓缓喝完,便坐在一旁的梳妆台上卸妆卸首饰。
宫女此时端着浴汤推门而入,见状,其中一名宫女走过来要给白瓷卸妆。
白瓷推脱了。
除了侍书侍画,她不喜欢陌生人在自己头上脸上动来动去,那会让她感觉不舒坦,也不安心。
只是因为进宫,今日的发髻有些复杂,首饰也多,一时不好解开。
正在与发髻作斗争的时候,忽地感觉身后多了一双温暖有力的手,刚好碰到她正在解开发髻的手。
白瓷一颤,连忙将手缩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