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大小姐出手相助,小娟感激不尽。”
白瓷点点头,看了看时辰,只怕很快那边便会追查到小娟的身上,遂吩咐下去,找了合适的人即刻送她出京。
“侍画。”
“王妃,奴婢在。”
“你去……”低声跟她说了几句。
“是,奴婢这就去。”
书桌旁,景宁安静的看着手中的书本,待人都走了,这才问白瓷,“王妃为何这般做?”
白瓷练字的手一顿,随即若无其事继续写,清亮的眼眸蹦出一丝仇恨的光芒,随即隐匿不见。
这一丝光芒虽然来得短暂迅速,还是被景宁捕捉到了,再次将目光看向书本的时候,景宁心中起了一丝疑惑。
原以为白瓷不回答他了,就听她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报之。”
放下笔转身进了内室,“侍书,我累了要歇会儿,一会儿记得喊我。”
“是,王妃。”
景宁看着她留在桌上字帖里的一行字,正是她刚才说的话。
心中疑窦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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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议事大厅
“回禀相爷和夫人,已经查清这几日出府的人,以及客房熏香的来源。”杜嬷嬷带着一名丫鬟过来。
“说!”
“客房的熏香是普通的香混合了合欢药,只是有人在床边倒了不少的酒掩盖了合欢药淡淡的味道,这才没被察觉。老奴让人查了这几日出府的人,除了跟随在老爷身边的人之外,还有膳房采购的朱大娘并两名办事的小厮,以及明丽还有老奴,再有便是三小姐身边伺候的小娟,五小姐身边伺候的拂柳。”
唐中明和景虞郡主相视一眼,相爷身边带着的随从这几日并未脱离视线,自是不可能。
杜嬷嬷和明丽是一起出去的,两人都是她身边的心腹,也不可能。
那么便是膳房采购的朱大娘以及两名小厮,以及小娟和拂柳了。
“禀告老爷夫人,膳房采购的朱大娘和两名办事的小厮这三日来并未分开行动,是以也不存在偷偷去买合欢药的可能。唯有小娟和拂柳两人,都是独自出府,而后独自回来的。”
说到这里,杜嬷嬷示意了一下那名丫鬟,丫鬟赶紧跪在地上,“老爷夫人,奴婢便是五小姐身边伺候的拂柳,奴婢昨儿个下晌出去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并非去的药房,而是在茶楼打听了一个人……”
景虞郡主脸色很是难看,不消说也知晓她打听的是谁,除了给她许配的柯镇亭还能是谁。
“可有人为你证明?”
丫鬟忙道,“有的有的,茶楼的伙计和奴婢说了几句话,他可以替奴婢做主。”
“堂堂相府丫鬟,居然偷偷去和茶楼小厮会面,说出去也不怕抹黑了相府,来人,将这个不知廉耻的丫头拖出去,痛打二十板子!”景虞郡主此时一肚子的火无处释放,便直接拿丫鬟开刀了。
“是,夫人。”
拂柳脸色都吓白了,连忙求情,“相爷,夫人,没有的事儿啊,奴婢并未和那小厮私会,还请老爷夫人饶命……唔~唔~”
下人都是惯会看眼色的,眼下相爷和郡主的脸色实在不好看,自是不敢多耽误,迅速拖着拂柳出去行刑了。
“来人,去查查这奴婢说的是否属实。”唐中明沉着脸道。
又问杜嬷嬷,“另一个丫鬟小娟呢?”
杜嬷嬷看了看景虞郡主,见她也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只好说出来,“小娟她,她还没找到。不过奴婢已经吩咐人去找了,想来不久便会找到。不过……”
“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作甚?你也算是跟在我身边的老人儿了,怎的也学那些小丫鬟般,说话分几段儿。”
杜嬷嬷低垂的眸子转了转,随后迟疑地道,“夫人,据门房说,小娟当日行迹可疑,说是自己不太舒服,去药房买药的。一开始她并不肯招出去买药的,是膳房的朱大娘恰好在门口碰到了她,说漏了嘴,被门房听到的。老奴刚刚在小娟的住处确实发现了剩余的合欢药……”
景虞郡主暗觉不妙,“剩下的药在哪里?”
杜嬷嬷从身上掏出来,唐中明一把接过,让人找府医来闻了闻。
府医点点头,“确实是合欢药。”
“去查查这个小娟是什么来历。”景虞郡主揉着突突跳的额头,今儿个事情太多了,却又不得不处理。
她对这个人有印象,长得有些熟悉,却又一下子记不起来。
片刻后,有人带着相府人员记事簿过来了,景虞郡主翻开迅速查阅道,“陆娟,紫宁县人,自幼父母双亡,与长姐陆水一起相依为命。”
“紫宁县人?”唐中明疑惑地问。
紫宁县是个大县,曾经出过洪涝大灾,圣上特意招众相士商量过,因此他也算知晓。
“夫人,这轻水也是紫宁县人。”杜嬷嬷忽然道。
“轻水?”景虞郡主重复着这两个字,随即迅速翻阅手中的名册,果不其然,在前面已经删除的名册里面发现了一行字:“陆水,紫宁县人,自幼父母双亡,与幼妹一起相依为命。”
景虞郡主呆呆的看着这行字,直到唐中明接过去了,才反应过来。
“贱婢!”
这时候有人来报,“相爷,夫人,有人在望山寺脚下的湖边发现了疑似我们相府的东西。”
“快打开看看。”唐中明刚要开口,景虞郡主已经下了命令。
下人打开布袋,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
一副银手镯,一对银耳丁香,一些铜板,不到二两的碎银子,两套衣裳,还有路引,上面写着的正是“陆娟”二字。
两套衣裳中的一套便是相府二等丫鬟穿的服饰,故而被人认出来了。
该死的贱婢!
“人呢?抓到了吗?”
报信的下人摇摇头,“那儿失足的人极难捞到,已经派人去打捞了,只是现在还没消息。”
望山寺脚下的湖又深又大,出水口通向京城郊外的护城河,素日里若是有人掉下去是难以打捞回来的。
“倒是便宜她了!”敢动她的女儿,死了也难以解她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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