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学会欣赏别人时会达到一种境界,学会善待别人时会体现出一种胸怀,就会形成不断关心别人的一种自觉品质,养成理解别人的一种涵养,帮助别人时就成了一种快乐,学习别人就成了一种智慧,团结别人就有了一种能力,借鉴别人也就成了一种收获。这是完善人生的重要手段,也是知与行有效统一的必要过程。
自张平进了天狼家,也就屁大点功夫时间,便从天狼家的院子里传来了张平很大很的声音:“你得站对立场,不要认为是自家门子上的人就无所谓,更要搞好监督,防止这两家子人转移啥东西。这是原则问题,也是查找个证据的事情,就这么办。”
张平的话自然在申村人们的心中就像一个炸雷,特别是黑二和白三内心不知道用何种语言来表达。一种可怜中夹带着失望,失望中又夹带了一种绝望,绝望中又含带了一种无可奈何,他们满脸满脸上都写满了受伤受灾受害的样子。
白四倒是一副兴灾乐祸的样子,朝家走回时一摇三晃头,把满口的涎水抡得左右肩膀上都是。这人就这种样子,巴不得别人日子难过些,一但别人家遭了殃,他就幸灾乐祸。虽然近段时间里思想上似乎转了些弯,却还是没有丢掉了自个的本。
只有鸿雁嘟噜着嘴,并不是骂,嘟噜的话一句也让人听不清。他的样子有点不怎么乐意,不言不喘地朝家里走,头根本动也不动地犟着脖子,似乎心里憋了很大股气一样。
半截子一脸的莫明其妙,磁不愣及地东看一眼,又瓜眉日眼地西望一下。样子有点奇怪,分明很紧张地扫视着村里的其他人,步子却一动不动地仍站在原地。
黄三早早地把戴在鼻梁上的那副黑墨镜取了下来,也是一脸的忧愁,低头朝家方向走,边走边把墨镜揣进了怀里。
黑八不再把他那根长长的烟杆端在手上,而将那烟杆直直地插进了袖洞里,外面余下了不显得长了的烟杆。头低得很低,步子也慢,分明心事重重地。
干头日眼八紧地样子不断转动着自己那颗干晃晃的头,把仅剩下的那颗长长的门牙露在外面,张大了嘴巴有点慌恐地环视着人们,干秃秃的脑袋上早早地渗出了密密一层汗珠。
黄豹却一种无所谓的样子,只是从走路的神态上表明了比平时要快得多。
牛娃一直不哼不哈地把头始终扬得高高的,目不转睛地把眼睑搭拉着,迷迷的样子看着南沟道方向。当街道上已经没了几个人的时候,才有点极不情愿的样子,又显得十分泼烦地续上了一根纸烟,这才挪动了脚步。
闪眼儿把眼睛闪得飞快,走起路来也有些打闪。翻嘴的嘴唇几乎翻得贴到了下巴上,默不作声地跟在闪眼儿的后面,他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一步三回头,看一眼街道又看一眼闪眼儿的背影。
只有牛眼那个碎驴日的,这怪怂一副若无其事的神态,傻傻地站着,一对牛眼明显失了神,充分证明了这怂娃的脑海里正思考着什么问题。
无论张平怎么说,如何发飙发凶,牛眼一直没把张平的话听进自己的耳朵里,他满脑满脑地回忆着自己昨天晚上的那个梦,有点害怕,更有点害羞。这娃做了个春梦,便在春梦中跑了马,在反反复复中的回忆中,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
申村里人各自回了家,牛眼还是傻子一般地站在那里,样子特别日眼。
快走到自家窑门口的黄豹,看见牛眼那种怂样子,这才吼了一声“你个日眼球货,还站在那弄啥呢。”
牛眼猛地从回忆中惊醒,忙忙地回了一声“噢”。
突然,牛眼听到离碾盘不远处的那棵白杨树上传来的两巧儿的声音,忙张眼望去,这才明白自己昨天晚上那个梦的真正含义,庆幸自己已经长大成人。看着树枝头上的两只巧儿,会心地笑出了声来。他终于明白了申村男人们常挂在嘴边上的“穷球子,富蛋子,吃了喝了没面子”和“点灯基本靠油呢,娱乐全部靠球呢。”这两句话的真正含义。
回到了申村的齐民,无论街道里发生了天大的事情,一直没有出干枣家的大门。他这个时候回到申村,极有个人的目的。但他把这些事情埋在心里,对申村任何人也没有说过自己的事情。只到白二老爷子那里去了一次,也只是想从老爷子听一些事理。
对于申村人来说,至于齐民回来是啥真正目的,没人知道,但人们只觉得齐民这家伙比过去的他,让人有了更怕地感觉(像齐民这样的人,在后来的发展过程中,绝大多数人都成了时代变革的中梁砥柱。而齐民也有自己的辉煌,靠着他那种鸡*这鸡*那的威武,形成了一定的圈子,构成了一种强有力的势力,也风风光光地度过了自己的一生)。
只是对于村里丢铃的事情来说,很多人觉得丢了就丢了,也没个啥,显见得那铃如今成了聋子的耳朵样子货。但黑熊还是把全村人骂了一通,让黑八扫了兴,叫来了张平想出口气,结果球也没顶。有人说,他为啥把这事弄得球也没顶,关键还在齐民身上。
但是,当时黑熊骂村里人的时候,人家齐民一直在干枣家里,根本就没出来。后来,黑熊叫来了张平,接着一顿臭骂,人家齐民还是没出来,咋就跟齐民有关系,想不通。可是,半截子却说,正是齐民给牛娃说了一句话,让牛娃说给天狼听,关键一词是“球不顶”。结果,天狼哑了,没再咋呼个啥,张平从天狼家出来的时候,也变得有点龟不拉及的。
白三和黑二这两家人,按照张平的吩咐,还是很老实很听话,乖乖锁了自家的院门,带着全家老小去了南沟道住。这是他们两家人过去常有的事情,因此习惯了,也就有了行为上地自觉。
不过,安顿好后,在静静的南沟道里,并没见其它啥动静。只住了小半天时间后,茭瓜首先起了火,早早地跑到了村子里转悠了好几圈。再次回到南沟道啥话也没说,带着全家人又回家里去住。
黑二看茭瓜又搬了回去,也没见再有人折腾,很平静,干脆也带着全家人搬回家里。
结果,这两家人又拖儿带女地,背起包包蛋蛋地,抱了被子回了各自的家,申村却没一个人出来放个屁。
张平从天狼家出来时完全变了一种样子,不再那么牛逼哄哄地,很快地回到了武镇。他心里虽不大自在,知道自己已经左右不了申村,但黑熊还在村子里,黑球也在,毛蛋更不用说,他把希望寄托在这些人身上。但是,这几个人却没一个出面再管这丢铃的事。
渐渐地,申村人总算明白了一些事情。不再有人那样牛气,立即都有了种很谦虚的神色。
想到申村这些天来,有许多不平静的事情发生,人的心都跟往常有点不一样。毛躁的有,不毛躁的也有,利用别人毛躁的人也有,没利用别人不毛躁的人却没有。没了毛蛋队长的铃声,极个别人照样去干自己该干的活,大部分人却随了大同,出门看一眼,别人咋弄自己也便咋弄。
也有一些人,他们没有大同自己,思想里多出了一些想法。既然没了铃声,也没了毛蛋吱哩哇啦的派活声,竟然没出工。不出工,自然有不出工的道理,出了工又能干些啥事,无非聚到一起,说东家的闲话,聊西家的闲事。不出工,自己干些自认为很合理的事情,这才是真生活的态度。因此,这些人既就有人喊一声出工,他们也懒得出,公然在家做起了私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