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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3.1

要说高三我最印象深刻的是什么,是他的陪伴。他的陪伴不多不少,不浓不淡,给我的心情划了一个基调。我已经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他陪伴着我,只知道他陪伴了我很久很久。我印象最深的是在临近高考的时候,我很紧张,由于课程的压力,加上心理上很多问题没有解决,所以非常疲倦,整个人像是笼罩在一层抑郁的薄雾里。我非常记得那一个晚上。我静静站在走廊,看着身边的人说说笑笑,人来人往,打打闹闹。背靠着柱子支撑着我的身体也似是支撑着我的内心。也许当时眼中是迷离是是沉寂,我感觉我和柱子是一起的,感觉周遭的一切似乎格格不入有似乎我也不过如此渺小,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看着外面漆黑的夜幕,还有些稀稀落落的星子,就觉得这样的淡淡的忧郁也不是太难以忍受。低头轻轻抿了一口刚接的水,感受到水在体内的流动,便也觉得这些也无所谓了,便是这么静静倚靠这柱子看着外面风景也是一种奢侈的放松。

许是我的气场太多低落又或是其他,Y焱走到我身边,问了我一句,你怎么了,看着那么低落。声音还是那么有磁性,低沉而温柔,可我却无心去想太多。我的余光看到他直直的看着我,灼热的视线似乎在等待着我的答案。我内心有些嘲笑,我这样子似乎他也帮不了什么,一个答案不过是徒增烦恼。我不干对上他的视线,怕他清澈的眼中映出我的脆弱和低落。我认真思考了一下,静默了一会,斟酌着回答,你知道吗,我现在并不感觉到很难过,生活上也没有什么事情让我不开心,可是我似乎就是这样,心理基础情绪就是这样的,低落的。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改变不了什么,这个状态对于我目前来也是一个不错的状态了。便又自顾自的抿着水慢慢喝着。我以为他会离开,离开这么冷的我,回到教室与他的朋友聊天,以为他会劝说我或者询问或者支招。但是却没有。我很意外,他与我一般,慢慢喝着刚打的水,和我同倚着柱子,看着夜空。那一瞬,我很感激,心里似乎揉了一点细微的暖风,虽是一片疮痍,但也有了几分安慰。那个课间格外漫长,漫长到我觉得这就是永远,不需要说什么,也不想听到什么,就想要听着他的呼吸,感受着他的动作,闻着他身上一贯有的暖香。我不喜欢晚上,不喜欢泼墨一样的黑,可是因为有这么一个人存在,我喜欢在晚上的时间,期待晚上的来临。

那个课间,也许七八分钟,数着秒算是一个富翁,可放在一个小时里面却是如此短暂。如今我只记得他那杯子是蓝色的,在黑夜中不浓不淡,融于其中,就像是他的人,不多不少,就这么安静站在我的身旁,一样的姿势一样的安静一样的动作,似乎很亲密,却又若即若离。他似乎无所谓他的同学会说什么,也不在意老师或者同学看到他和我这样站在一块。他便是做了,直到了铃响,才道了个别转身离去。目送他的离开,他是如此是干脆和果断,想便做了,做了便也不想太多。是的,与我而言,他是一个很好的陪伴者,那时候,我也曾想过,他可以这么一直陪着我,一直,一直。

我不懂如何描述内心那一份似乎落在地上的真实,只是,在而后的三四年,我每次提及这个人,便会想到的其中一个场景便是这个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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