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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想让你娶我

小婢女起身,眼泪簌簌的落下来。

“我还没哭呢?你个死丫头,你个死丫头-------”云若单手捏她的脸,一下比一下狠,吓的小婢女只能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不一会儿她也就不打了。

到贤王府时,方佳贤正坐在假湖边的凉亭中静坐。

“贤王真是好兴致。”云若挨在他旁边坐下。

“公主,有事找在下。”

“也没有什么事,不过就是想和贤王谈一个事情。”云若自取了一杯茶,一饮而尽,将透亮的杯子把玩在手里。

“公主有什么事需要与在下谈,在下微不足道,自然是帮不了什么的。”

云若冷笑一声,“你帮的了,并且,只有你能帮我。”

“到底是什么事?”贤王站了起来,急切的问道。

“我知道,你喜欢-----傅云裳?”

“那又怎么样,你想对她做什么?”他又坐下来。

“我不想对她做什么,我只想对你做什么。”云若起身靠近他的脸,对他吐气,“殿下,你身上可真好闻,我就是想让你娶我,我知道你俩自幼相识,互相爱慕,只有你娶了我,我才能真正让她伤心难过,悲痛欲绝。”云若说罢,又坐了回去。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娶你,你算是什么东西。你不过是一个妾的女儿,怎么能与王后生的帝女相比。”

云若大笑,“哈哈哈,我是妾生的,那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东西,若不是当年我母亲收养你,现在怕是没有机会和我坐在这儿说话吧!”

“对了,别忘了你娘还在我手里,你娘现在锦衣玉食,今后会怎么样我可保证不了。”说着云若看见方佳贤的脸越来越黑,越来越难看。“你好好想一想,我希望两天后能听见你的决定。”说罢扬长而去。

看着云若走后的背影,方佳贤愈来愈气,一手将桌上的东西都抹到地上,上下喘着气。

--------

另一边,云裳已经在国主的督促下搬进了往心寺,住持在寺庙的边缘找了一处院子。

院子还不错,干净利落,里面有一棵梅树,云裳一想,到了时节可以酿梅子酒。在这里第一个认识的人就是小佛。

“小佛,你住哪儿啊?我怎么感觉这儿离大堂有点儿远。”云裳看着他,但也不敢直视他,因为他长得真的很好看。云裳笑了,但是提醒自己一定要完成任务。“深吸一口气,放松。”云裳心想。“不就是说一会话吗?我还有高学长呢,放轻松。”

“不远,这儿有一条小路,去大堂还是很近的,这处院子是国主钻门给你挑的,远离徒弟的禅房,很清静。”他说道。

“小佛,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想休息了。”

“没事,就是国主吩咐我们要让你按照寺中的时间休憩,所以,今天晚上的晚课公主须得参加。”小佛说完后,一丝也没留恋,转身就离开了。

反而,云裳盯着门口看了许久。直到喜鹊叫她时才回过神来,喜鹊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也许是害怕那件事会真的发生吧!

“夜凉了,王爷回吧。”徐管家站在贤王身后,方佳贤不做声。果然,第二天一大早方佳贤就出现在了国主的书房外。

“国主,臣想尽快迎娶公主。”方佳贤作揖恭敬地说。

“现在还不行,贤王。云裳还在寺中清修,暂时你们还成不了婚。”

“不是-----长公主傅云裳,是-----您的二公主若儿。臣知道这样很无耻,可臣与长公主毕竟相隔数年,就算还有感情,也淡漠了。”

国主冷着一张脸,突然将手中的玉狮子扔向了他,砸在他的手上,粗略的看,应该青了一大片。“你一会儿说要娶我的长公主,说什么一生我只爱她,当初你向我订下婚约的时候,像我承诺了种种誓言。现在怎么了,反悔了,又要娶我的二女儿,你真以为我捧在掌心的明珠是任你挑的?”

“国主,这回臣是真心喜欢若儿的,不管怎样臣都想娶她,做臣唯一的妻子。”

“你向我求取云裳时也是这么说的,你能拿什么证明你会好好对我起身走向他。

方佳贤立马跪了下来,头触在地上,不敢直视国主,“国主,臣虽一无说有,但臣的真心定能表明心意。”

“用你的真心?我可不稀罕。你用真心二字就想娶走我的掌上明珠,未免也太容易了吧?”

“国主,臣定能好好的对二公主,夫妇一体,相敬如宾。”

“你花言巧语说的倒是好听。”国主俯下身,“用什么证明,啊,啊说呀,你倒是,整天就是一句真心,我看你就一句真心话都没有。”

国主做回王座上“来人,将贤王给我请出去,让他回府好好闭门思过,若还有痴心妄想,那便不要留在晋中了,免得误了晋中的风气。”说罢,方佳贤就被一群人按着拖进了轿子,“贤王还是请回吧,若还留在这里,国主定不会轻饶的。”说着,掌事的宫人挥手示意可以走了。

这件事没被国主压下去,一时间流言四起,往日自视高贵的贤王竟成了人们饭后的谈资。

“呵,原来他这么听话呀!可父王怎么就是不同意呢?怕我嫁给他的大臣,威胁到傅云裳的地位,他怎么能这么对我呢?”云若攥起手来,往日白皙的手竟有青筋暴起。“我也是他的女儿,也是这纳南国的二公主,他为什么这么偏心呢?为什么?”她狠狠的敲击桌子,桌上的茶碗都颤抖起来,吓的旁人都颤抖起来。

阁中像是乌云密布,没有人敢大出气,走路都蹑手蹑脚的,生怕云若将怒火发泄到她们宫婢身上。

“你们做什么呢?我要的茶呢?”云若转过头对身旁的嫣儿说道,“你们要造反啊,连活都不干了是不是,父王瞧不起我,你们都瞧不起我,好啊,来人将嫣儿仗打二十大板,赶出王宫。以后谁不干活儿,嫣儿就是个例。”

可无论嫣儿怎样哀求都无济于事。

今天的饭堂里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云裳一般是不与他们一起吃饭的,不仅因为她是公主,还有云裳想古代应该是男女授受不亲吧,但今天听见小师傅们在热火朝天的议论着什么,就凑过去看看。

“小师傅,你们在说什么事啊?这么热闹。”云裳在一个空位上坐下来。

“你还不知道呢?就是贤王,你的未婚夫。”

“贤王!”

“他今天早上在国主的书房里,要和你退婚,想娶你的妹妹云若公主-------”小师傅们说了一会儿,就突然没了声,转头一看原来是小佛一直盯着他们。

“你---就不要想这件事了,既然在佛门学习,那必得清静,才能学而有成。”小佛坐在云裳对面,看她的眼神没有一丝失落,“你----不伤心吗?”

“你说得对,我必得清静,他既然选了别人那他便不是我的良人。所以,我没什么好伤心的。对了,听那些小师傅们说过几天就是浴佛节了,什么是浴佛节呀?”

“哦,浴佛节。”他想了想,端正姿势说道:“浴佛节又称佛诞日、佛诞节等,为每年的农历四月初八,是佛祖的诞辰。在佛教中即为一种重要仪式,传说中佛祖释迦牟尼降生时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大地为之震动,九龙吐水为之沐浴。现在是佛教徒常以浴佛等方式纪念佛祖诞辰。在此日僧人皆香花灯烛,置铜佛于水中,进行浴佛,一般民众则争舍财钱、放生、求子,祈求佛祖保佑,出现各种庙会。在农历四月八日,各地佛寺举行佛诞进香。在北方地区则传说农历四月十八日为泰山娘娘——碧霞元君的诞辰,即举行妙峰山庙会,南方地区龙华、九华、姑苏等地也均有盛大庙会。庙会期间还有堆佛塔活动,还有-------”

“等等,你说的这些我一句没听懂,我就想知道能不能玩儿。”云裳尴尬的笑了笑。

“能,一般浴佛节那一天,会有很多人来庙中烧香拜佛,还有很多庙会之类的,是很热闹的。国主会来,公主就可以见到国主了。”

“好。那你能去玩儿吗?”

“我还要参加法会,去不了的。”说这话时,小佛明显有些失落。

------

深夜,贤王府内。

方佳贤命人将一封信交给二公主云若,并且强调必须由二公主亲自开封。

“王爷,小人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讲。”

“您不是一直喜欢长公主吗?为什么突然对二公主-----求亲---”

“没什么,不喜欢了,自然就不娶她了。”说罢,就彻底沉默了。他不需要任何人理解他的行为,只要一找到他母亲一切都会好的。

云若看到信时,就喜笑颜开了,嘟囔了一句“果然,本公主没看错他。”

“你回去告诉他,我定会配合他的。”送信的小斯听见后行了礼就离开了。

“公主,夜深了,歇息吧。”说话的是陪云若一起长大的贴身婢女二月,云若自然对她比对别的婢女温和一些。

“好。”

云裳本来准备了详细的计划来度过这个从来不知道的浴佛节。可这一切都被国主给破坏了,国主要求她们姐妹必须留下陪他参加法会。

云裳盘坐在云若身边,她旁边是贤王,记得方佳贤前些时日对云若的态度还不怎么样,今天到是百般呵护,他们两个像一对新婚燕尔的小夫妻,可这一幕都被国主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喜鹊到是一言不发,看着很失落。

云裳悄悄的问道“喜鹊,你怎么看起来没有精神气儿,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很不舒服。”

“是吗,赶紧赶紧”云裳着急的想要把她拉起来,可喜鹊一手把她拉了下来,“圣女,从前贤王殿下都是对你好的,这----这---这怎么成这样了。圣女,你说你---你都不着急,你—你到底怎么了?”

“我又不喜欢他,我着什么急呀!”

“圣女,你以前可喜欢他了,你们都怎么了,他不喜欢你了,你不喜欢他了。搞不懂,真是搞不懂。”喜鹊摇了摇头。

后来云裳告诉她,一会儿要去市集上的庙会玩儿,已经和国主说过了,她让喜鹊先坐着先眯一会儿。

“圣女,这不合规矩,本来坐着就已经很不合规矩了。”

“你记住,我说的就是规矩,不然一会儿玩儿可有你好受的。”

--------

“贤王,你的方法行吗?父王会同意我们成婚吗?”云若仰起头问他。

“可能吧。”声音极淡,像是漠不关心的。

“你还想见到你母亲吗?敢跟我这么说话。”她半笑着对他说。“别忘了,你母亲还在我手里呢,她能不能过好就看你的了。”

“你威胁我,我已经尽可能的按照你的要求做了。”

“我怎么可能威胁你呢?我未来的夫君。”

法会结束后已经近黄昏了,云裳就决定吃了晚饭再去,顺便带上小佛。

没想到这古人的市集真是热闹,云裳眼花缭乱,小佛没跟她们来,说他是出家人,烟火红尘不适宜接近,所以,只有云裳和喜鹊去了。

那街上的杂技玩儿的甚是好,有卖各种饰品的,异域的民风就是淳朴,还说不好吃不要钱,云裳一想这句话原来自古就有,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不好吃不要钱呢,那是不可能的。

玩的差不多了,就去看了表演,反正云裳回去的时候已经二更了。

云裳正蹑手蹑脚的进门,这一幕竟然全被站在背后的小佛全都看到了,“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云裳冲他笑了笑,“庙会很好玩儿,可惜你没去。”

“是吗?那太可惜了,回去把规矩抄一百遍,交给我。”

“我们不是好朋友吗?用不着这样吧,再说,我也没迟到多久,能不能就不要罚了?”云裳用那无辜的小眼神看着他,她一想反正以前犯错误就这样装一下可怜就蒙混过去了,这一次也不例外吧?

可谁知他不吃这一套,冷着脸就说“两百遍。”一听这云裳就猴似的窜进了屋子,还喊着“别别别-------”

几天后,云裳应诏回宫,她们先去给国主请安,接着就到了若儿的眼前,她正训斥描眉化妆呢,“姐姐,若儿失礼了,若儿正赶着去见殿下,不能给姐姐行礼了,还请姐姐见谅。”她微微点了一下头,“姐姐,不是在往心寺中清修吗?怎么有空到妹妹这儿来。”

“不是你叫我们公主来的吗?”喜鹊情急插了一句。可云若好像马上换了一副嘴脸“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儿吗?来人,掌嘴。”

正瞧着她旁边的婢女向喜鹊走来,云裳将她护在身后,“过几日,你就大婚了,还是收着点你的性子,不然到了婆家可要吃苦的。”

“姐姐,你不知道吗?贤王没有母亲,自然到了王府我为尊。”云若起身看着云裳,“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妹妹嫁人你心中不欢喜吗?”

“怎么会呢?妹妹要嫁人,自是欢喜的,但你对我的人这样,我怕是要不高兴了。”云裳径直坐在对面的椅子上,“今天,我本来没什么事,就是祝贺你一下,过几日便要大婚了,但是看到你这样,姐姐心中自是有些担心。所以,姐姐我决定教你一些规矩,免得出了王宫,嫁了人,忘了规矩,坏了体统,还丢了皇家的脸。”

“姐姐,规矩怕是你也记不住吧?拿什么教妹妹呀?”云若缓缓的走到云裳面前,“妹妹不过就是教训一个不懂事的下人,姐姐何必说这么多伤我们姐妹感情的话呢?”

“下人,在我这里可不是,你敢惹我,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下人。”说着,云裳蓄起所有的力在右手上,一耳郭打在了,若儿的脸上,“我母亲是纳南国的王后,就是正妻,在一个家里面,妾就是一个家庭中的财产,也是正妻的奴婢,而妾生的孩子也就是嫡女的奴婢,好像你生来就是下人,怎么还好意思去教训别的人。”

说罢,这屋子里的人好像都低头憋着笑,只有喜鹊的笑容挂在脸上,恰好被云若看见了,“你笑什么,不过是一个低贱的下人,看本公主不打烂你的脸。”说着就要起身,可被云裳一手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别以为你嫁给了贤王就不是我的下人了,骨子里还丢不了下贱的血。”

“我嫁给的可是你最爱的贤王,你最爱的。”她故意强调最爱的难道是想刺激云裳?

“你记住,我丢掉的就是垃圾,你要我丢掉的垃圾,可真符合你的气质,是吧?”

突然一个婢女走了进来,先是一愣,后又不做声了。

“说,什么事?”

“王后在翩云殿等着你呢。”婢女说完后就下去了。云裳放开手,瞪了她一眼也离开了。

云裳出去后她身侧的二月赶紧去扶她,云若带着哭腔将二月推开,“你们就看我的笑话,好啊,我让你们看。”说着转身对二月说将这些屋里的丫头都发卖了,一个也不留,让她们好好记着今天的事。

自从云裳打了云若,那傅云若却越发的猖狂,闹得宫中鸡飞狗跳。近日,又差人来请云裳,说她做好了嫁衣,想让她去看一看。喜鹊腹中暗自嘲讽,那天都被圣女羞辱到地底下去了,还好意思来请我们圣女去看她的袍子。

到二公主屋里时,她正在换衣服,说要穿出来给云裳瞧瞧好不好看。

流苏冠子,一身薄纱红裙,两只袖子上还绣着云纹甚是漂亮,可云裳随口而出,意思便成了是这衣服是好看,穿在你身上不怎么样。

一听这云若脱了冠就回了内屋,云裳走时还时不时的听见一句“明日还要美美的出嫁呢?公主千万不要把眼睛哭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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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裳躺在榻上,翻来覆去,一直在想近些日子发生了不少事,一时间竟忘了自己来这儿到底是为了什么事,耽搁这些时日,接下来只要找到那个前世给我使绊子的的人,不见他,应该就可以回到现代了,不能在等了,一定要尽早找到他,免得事态发展到控制不住的局面。

云若出嫁当日,云裳也跟着去了贤王府。

“贤王殿下,恭喜呀!”受邀前来的丞相笑盈盈的大步向前,恭贺今天的新郎官。但贤王却冷冰冰的说道,“既然来了,就请进吧!”他拱手摆了一个恭敬地姿势,在别人眼里温文尔雅的贤王,偏偏对他没有好脸。

丞相自然早已习惯这孩子的臭脸,即便天塌下来也依旧如此。

“王爷,新娘子到了。”管家凑过来说道,转眼就看见婚轿向这边徐徐走来,方佳贤把笑容挂在脸上,等轿子停在眼前的时候,摆出一副欢天喜地的的表情,郑重的把手伸进轿子里,将云若牵了出来。

“走红毯,一生一世走红运;跨火盆,将来日子红红火火;跨马鞍,全家老小平平安安。”二月搀着云若,

赞礼者喊到“行庙见礼,奏乐!”,说着,宾客跟着他们进了前厅

“跪!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升,平身,复位!跪,皆跪!接唱:升,拜!升,拜!升,拜!又唱:跪,皆跪,读祝章!”

然后由一个十三四岁小儇跪在右侧拜佛凳上,读毕。

赞礼者又唱:“升,拜!升,拜!升,拜!”整个过程总称为“三跪,九叩首,六升拜”。

最后赞礼者唱:“礼毕,退班,送入洞房!”

繁缛的拜堂仪式结束后,由两个小寰捧龙凤花烛导行,贤王执彩球绸带引新娘进入洞房。但他并没有停留,直接就离开了。

云若一手将头上的盖头揪下来,心想这不是给她难看吗?生气之余,无意看见了床下好像有什么,就顺手拿了出来,是一个楠木盒子,打开竟是一个娃娃,记得傅云裳最喜欢这种娃娃了。

“难道是准备给----傅云裳的,不行,我嫁给他,就是为了气她,不能,不能。”她转瞬换了一张笑脸,对旁边的二月说“你去请一下长公主,说还有一些礼仪需要娘家的人一起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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