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礼站在过道里，等着房间里的争吵结束，似乎是关于家具的赔偿问题。
驱魔还真是一件有难度的事啊，既要保证幽魂的驱除成功，又要保证财物的安全。
还好我不用去做这些麻烦事，钱就自己来了。
带着一点优越的想法，魏礼的心情愉快了点。
没有多久，声音就平静了下来，真野右京一脸便秘的表情走了出来。
“哦，解决了吗？”
魏礼上前搭话。
“啧，为什么你还在这，监察员不是只要确认异常驱除成功就行了吗？”真野右京没有给魏礼好脸色，要不是因为你，我用得着这样吵吗。
“哦，我不是监察员，只不过十分好奇你们的驱魔过程所以用来这个名头”毫不在意真野右京的态度，魏礼又往他心中差了一刀。
“你！...可恶。”真野右京想要骂些什么，却也忍住不说，自顾自的走。
“别伤心，你驱魔一次收入多少。我给你10倍，这次的损失我也补给你”魏礼对着真野右京的背影说道，反正又不用我花钱，魏礼在心中默默感谢长野龙生的付出。
真野右京的脚步顿住了，他想要硬气的离开，但对方给的真的太多了。
“你想知道些什么？”
此时两人已经来的了路边的一家饭馆的包厢中，真野右京看中眼前的男人，心中暗喜。这是哪个有钱的富二代，不知从哪得到了世界的另一面信息，兴冲冲的跑来看新奇吧。
这样的人他虽然是第一次碰到，但在同行的交流中，也没少听说这样的事，在他们的圈子里每次碰到这种事，都会大肆宣扬，毕竟这基本等同于中彩票了。
一个好奇心满满，又不拿钱当回事的人，随便给出一些常识级别的消息，都能拿到不少的酬金。
带着看金子一样的眼神，真野右京期待不已。
这家伙，好像误会了什么啊。
魏礼看着真野右京的神色变化，不动声色的点满一桌子菜“我是种花国人，毕竟喜欢在饭桌上谈事，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
“你问我想要知道什么？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啊，我什么都想知道，但又因为一无所知，连想知道什么都无法知道。”
“那更好...不是，那我就随便说吧，将我的经历告诉你，你对不懂的地方提问，怎么样”
“是个好办法，就这样”魏礼很满意这个方法。
“不过，你也知道...信息是非常有价值...那个...你看...是不是多少...给点...额，学费?”真野右京吞吞吐吐的一副纠结的样子，似乎为提起金钱而感到羞愧。但实际上，作为一个常年混迹社会各个阶层的人，他的脸皮早已锻炼的比城墙还厚了。
这样做是为了让对方自己出价，毕竟作为一个最底层的驱魔师，虽然不算贫穷，但也无法想象顶层的价值观是什么样的。到时候出现他主动提出的极限的价格，反而不如对方的底线，那实在是郁闷的让人想死。
“也是，毕竟是隐秘的知识，能花点钱就到手了，可以算赚到了。”
魏礼没有意外，毕竟驱魔师也是要吃饭的，更何况自己现在又不缺钱。
按照长野龙生的说法，他每天即使什么也不做，也有100万日元的‘生活费’。而且如果发生了什么需要金钱的意外，他有无条件的调用一亿日元的权利，而且这笔钱是不用还的！会在以后需要出手时，作为出手费的一部分扣除，也就是说如果一直没有需要出手的情况，这钱就算白捡的了。
“一百万如何。”魏礼给出一个自认为足以吸引人的价位。
“这么少！”
真野右京却很不给面子一句话的脱口而出，他立刻认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立刻端坐向魏礼解释。
“那个，虽然我不算是特别高级的驱魔师，但好歹也是在这个行业中混过了一段时间的，很多的东西也只有我这种人才能经历过，一般的新人菜鸟根本无法和我相比。”
虽然说了很多，但在魏礼听来就三字‘要加钱！’。
但魏礼虽说自己的钱和大风刮来的差不多，但也不是这么浪费的啊，整整一百万呢！在上辈子都够付首付了！虽然他知道，信息的价值是无法估算的，但这么一个弱鸡能有什么了不起的经历。
是的，虽然魏礼见过的超凡者不多，加上眼前的真野右京也就三个，再有就是他原身的妹妹白川明条空，和长野龙生那个老头了。
这几人中，就数真野右京最弱，还不是弱的一丁半点！虽然在中午的驱魔中，真野右京最后的爆发相当的惊艳，随便锤个几十个普通人和玩一样。
但这也只能和普通人相比了，别说和长野龙生比，就算是只有14岁的白川明条空，几百个真野右京拿出热武器也是被秒杀的份。
虽然看起来很不可思议，也没有看到实际出手的样子，但在魏礼猜测中，白川明条空是一个不算弱的超凡者。
最直观的就是，白川明条空一眼就看出了他肉身的异常，而在这一段时间的观察中，真野右京完全没有发现他有什么问题，甚至连他拥有灵力的没有看出来，完全把他当做一个普通人看待。
而且在那天和长野龙生的战斗中，白川明条空完全无法参与其中，只能充当一个背景板。但要知道，其他的背景比如墙壁，地面，桌椅都没有一个完好的，现实中又没有友伤这种东西，那些地图炮一样的攻击，即使是余波也能把钢块蹂躏成铁渣了，而她却能完好如初的从头抗到尾，这样的区别已经能说明问题了。
这样想着，魏礼也没有和真野右京计较，不就是钱嘛。
“两百万！”。
“不是，您考虑考虑这个行业的死亡率，能干上这么多年的...”真野右京没有想到这个看似不差钱的人，真出手了居然这么小气，言语中都有点想离开的味道了。
不对啊，驱魔师这么赚钱吗？两百万居然看不上！
魏礼有点震惊，眼前这个人真的是刚才那个，为了一点家具赔偿争吵半天的人吗？
“不好意思，因为在日本时间不长，所以有些习惯一直改不过来。”
魏礼突然明白了什么。
“两百万，人民币。大约2900万日元！”
真野右京立刻端坐在座位上，清了清嗓子，直接开始说自己的驱魔故事。
“我并不是超凡家族或流派学徒，驱魔师不过是因为在小时候卷入一次灵异事件中，侥幸存活下来后，被发现因为幽魂的灵力侵入，而被迫灵启。那真是一个可怕的幽魂啊，我能活着...”
“打断一下，什么是灵启。”
“我能活着...额。”
似乎触及到了真野右京的心灵锚点，他停顿了几秒，然后感叹一般的说道。
“灵启啊！就是我们这种没有天赋的人，为了能一窥超凡世界的景色，而用生命开启的赌博。”
真野右京说我们的时候看来魏礼一眼，看来他所谓的我们包括了魏礼在内。
“说道灵启，就不得不提灵醒。”
“灵醒，这个我知道。”
听到自己唯一掌握的知识点被提起，魏礼不由得插话。
“这不意外，灵醒是超凡之路的最基本的起点，只要稍有能力的人都知道。这是因为天赋的限制，没有天赋的人知道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灵醒需要冥想10天，才能将灵唤起，这是有天赋的人的10天。没有天赋的人，花上100倍的时间其实也能做到。”
“呵。”
“10几小时的冥想，即使是一次也难以做到，却要持续三年，任何一次间断都会影响灵的唤醒，就要从头来过。有多少人能做到呢？没有啊！”
真野右京自问自答，可以看出因为天赋的话题，他似乎已经陷入了心灵的阴影中了。
“所以有了灵启，让高级超凡之力侵入身体，激起自身灵的反抗。活跃的灵几乎不用唤醒，直接冥想感应就可以了，这样的情况下只需要短短的几分钟，就可以完成灵醒。”
“如果没有感应控制成功，那就是殡仪馆的工作了。”
“这样的灵醒当然是有后遗症的，他人的高级超凡之力侵入，虽然是没有恶意的，但也会将自身的灵力干扰，平常使用是没有问题，但要想提升灵力的力量，就必须花费数倍灵醒的时间平复。”
“不过，这样不算什么了，毕竟我们的极限就是这里了，只能站在超凡世界的大门口，朝里面看过一眼，就这也已是我们这样的人最高光的时刻了。”
“好了，灵启我已经说完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挺多的，天赋是什么？为什么没有天赋只能到这里？高级超凡之力？”
还有最重要的，其他的问题其实只是诱饵，魏礼最关心的问题是。
“提升灵力的力量的方法是什么？”
“行，一个一个说。”
真野右京没有一点嫌烦的意思，也许是因为那2900万，足以让人献上最温柔的服务。
“天赋...就是对灵力的感知，控制，提升各方面都有远超一般人的素质，被认为是有能力走上超凡之路的基本条件。”
“其实，有没有天赋并不是限制人踏入超凡的条件，灵力是任何人都可以修行。但是...”
“按照界内普遍的算法，以普通人的修行速度定为1，那么普通的有修行潜力的资质是100！”
“100倍的差距啊！即使最简单的灵力密度，有天赋也要2年时间才能提升1个标准，普通人谁能拥有200年的时间啊！”
真野右京几乎是吼着说出这句话，看来他对天赋的渴望与恨意都不少。
等他发泄完毕，魏礼毫不停顿的提出疑问。
“普通人都是1吗？就没有10，20，50这样的天赋？一定要100以上才行？”
“没有，从未发现过天赋在1到100之间，倒是听说100以上的天赋什么样的都有。”
“明白了，请继续。”
...
就在魏礼一点点的打探灵力的奥秘时，长野龙生离开了这座城市，来到一个清幽的寺庙中。
白川明条空就被他安排到了此地。
“怨恨师傅吗？”
两人对坐，长野龙生看着平静如同死水的徒弟，忧心忡忡的问道。
“不，师傅。我明白你的苦衷，师傅将我调离那个东西的原因，我也懂。师傅不用担心我，我知道我现在能做的是什么。”
白川明条空没有起伏的声音，却并没有哀愁埋怨，反而安慰起了长野龙生。
“两年后！我会亲自救回哥哥的。”
平静的话语，却蕴含着无法磨灭的意志与绝对的信心。
“哈哈哈，好，好，看来我的担心是没有必要的了。”
长野龙生欣喜的离开了，世人只知道他收到了一个天赋超过130，足以传承流派的弟子。
但没人能想到，白川明条空的天赋究竟有多高。
超过1500！
这是一个没有人敢想象的数字，因为有史以来最高的那一位也不过150，而这已经足以让她成为镇守一个国家的终极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