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别墅里。
郁寻将行李箱随手放在客厅的角落里,拉着南笙坐下。
“累吗?”
“不累。”
南笙笑眯眯的摇头。
“傻子。”郁寻抽出一张纸巾给南笙擦了擦额头和鼻尖的热汗。
“等下上楼洗个澡,休息。”她将纸巾扔进垃圾桶。
“好。”
“嗯,好好休息一会儿,我收拾剩下的东西。”郁寻站起身,开始整理行李箱里的零碎东西。
南笙笑眯眯的点头,上楼。
郁寻的余光瞥到南笙的背影消失在楼梯上,手中的动作顿了顿。
“止。”
她眯着眼睛看向墙壁上的时钟,秒针停顿在八的方向。
“系统警报,系统警报……”
“嗯?”
“呵呵,乖一点儿。”
郁寻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虚空中的某一个方向。
抬起手指在虚空中划出一道口子,“开!”
黑黢黢的洞出现,中间夹杂的五颜六色的电弧,旁边的空间似乎感受到黑洞的压力,出现淡淡的波纹。
郁寻抬起脚步走到黑洞面前,磅礴的力量倾泻而出,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静。”
轻飘飘的一个字落地,黑洞中的电弧瞬间收敛了起来,安静的一点儿都没有刚开始的模样。
她轻笑一声,头也不回的踏进黑洞。
人进入,洞关闭。
郁寻眯着眼睛的看着自己进入的地方。
她身上的衣服从最开始的休闲运动服转变成曳地黑色镀金边的复古长裙,背部镂空的设计凸显出白皙如玉的皮肤,性感而不失妖娆,艳丽而不失沉稳。
黑色的长发披散下来,顺滑柔亮,精致的眉眼,眉心处凝结出一朵红艳的曼珠沙华,红唇微勾,似笑非笑,惑人,危险。
“帝君大人!”
“帝君大人,您,回来了。”
两个黑衣人面色激动的单膝跪地。
“呵。”
郁寻勾着嘴角,上挑的眼尾冷艳高贵。
“你们,不值得我回来。”
“你们死了,我或许会因为高兴回来看看,顺便甩几鞭子。”
她慵懒的看着自己白皙修长的手指,谁能想到,这么美的一双手,杀了成千上万的人?
哦,不对,那些并不是人,而是人类口中的神。
“帝君大人……”
两个黑衣人的面色变得很难堪。
“好了,我对你们不感兴趣。”郁寻低笑一声,眸子中一片冰寒。
她挥手,宽大的衣袖带起一阵风,两个黑衣人惊恐的看着自己逐渐消失的身体。
“啊!”
“救命!”
“呵!”郁寻头也不回的走进一扇古朴庄严的门中。
恶兽的脸逐渐合在一起,窈窕的身影消失在门前。
漫天的星光璀璨耀眼,郁寻面色如常的在其中走动。
“帝君。”
“嗯。”郁寻居高临下的睨了一眼单膝跪地的黑衣人。
“帝君大人,恭迎,回归。”
黑衣人激动的声音近乎哽咽。
“日月雾的人死光了吗?”
郁寻漫无目的的瞥了一眼旋转的球状物,嘴角微勾,“我不在的这近千年,你们倒是发展出来不少好玩的玩意儿。”
“禀帝君,此物乃是河图洛书中人所赠。”黑衣人的身体微僵。
“哦?”
“河图洛书的人在帝君离开后,便赶过来送了此物,名唤百变幻心。”黑衣人恭敬的回答。
“另外,河图洛书之人送了一句话给帝君。”
郁寻把玩着百变幻心,好奇的询问:“什么话?”
“无情之人,何须有心?”
郁寻握着百变幻心的手紧了紧,眸光中晦暗不明。
“还有吗?”
“既然有心,当为幻心。”
“呵呵,好。”
郁寻将百变幻心放回原处,“把我的通令拿过来。”
“是,帝君大人。”
黑衣人躬身退下。
郁寻眸光暗淡的看着百变幻心,“柳南笙……”
不消片刻,黑衣人恭敬的回来,递交上一枚乌黑色令牌,上面只有一个字:“帝”!
“退下吧。”
郁寻握着令牌转身就要离去。
“帝君大人!”
“怎么?”郁寻的动作停顿下来,头也不回的道。
“帝君大人,何时才会回来?”
“日月雾,需要您!”
“不归。”
“帝君大人!”黑衣人眼睁睁的看着那抹身影消失无踪。
……
郁寻只身站在日月雾,虚无深渊和河图洛书的交界点,手中的令牌旋转而起,微风撩起她鬓角的碎发。
宛若神袛。
“破!”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三界交壤的壁障片片碎裂。
“咔嚓!”
郁寻眯着眼睛看向河图洛书紧闭着的大门轰然打开。
氤氲的白色雾气溢出,填充满整个黑色的空间,云雾缭绕。
“河图洛书?”
“来者何人?”
“日月雾,帝君。”
白雾后的声音沉默了一会儿,“请。”
郁寻抬起脚步走进白雾之中。
刚刚苍老古板的声音是三个界面中都会有的守护神,河图洛书有,虚无深渊有,日月雾,同样也有。
入目。
仙境一样的地方犹如展开的画卷,盛景如斯。
令人震撼!
“帝君,请。”
白雾分成两边,狭窄的小道仅容一人通过。
郁寻面色如常的走了进去。
这条路漫长无尽头。
七扭八转的走到了一个小屋的面前。
“帝君大人。”
“嗯。”郁寻面不改色的看着突然出现的清俊男子,样貌俊雅,温润如玉。
“帝君大人来我河图洛书所谓何事呢?”
“你知道。”
“哦?”男人话音一转,上挑的眉眼带着难以言说的风情。
“我可不知道,帝君大人若是在这里与我打哑谜,不若请回。”
“河图洛书虽然不似帝君大人的日月雾一般事物繁忙,却也不轻松,没有闲时间干耗。”他低下头,整理着宽大的衣袖。
“系统,南笙,河图洛书,你想要做什么?”郁寻紧紧的盯着男人,不放过他的任何神情。
“咦,帝君大人的这话可是怪罪于我?”
郁寻沉默。
怎么会怪罪?
她能够再见到南笙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帝君大人不是已经想明白了吗?”男人嘴角微勾。
“到来时来,一切回归到最初。”他衣袖一挥,郁寻从河图洛书消失不见。
身后的小屋子里忽然走出来一位模样精致温软的少年,“她走了?”
“回去了。”男人似笑非笑。
“南笙,这是我给你和她的最后一个机会。”
“赢了,你们的未来,我不再阻拦,输了,好好呆在河图洛书。”
少年沉默良久。
“谢谢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