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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干将莫邪剑(二)

楚王大殿————

干将双手奉上宝剑,单膝跪地,低头不能直视王面:

“吾王福泽,草民干将携宝剑拜见吾王!”

楚王闻言低头瞥一眼未配剑鞘的裸剑——

剑型笔直修长,剑身约摸两尺,外观似由5玄铁而铸,中心一竖略微厚重而两翼极薄,只是平平躺着却透着森森冷意的寒光,剑柄为金融雕刻图案,显得威严无比,剑刃锋利更如当空破势月。

楚王仅仅只是瞥了一眼便再也移不开视线,从王座下来后便直直走向干将,近距离观摩几分钟后,一把拿起宝剑挥舞起来——

只见一道银光乍起,宝剑动如猛虎出穴,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发纷断...

最后楚王伸出两指拂拭剑身,抬起宝剑仰头以观,良久大笑出声:

“好!好剑啊!啊~真乃天赐宝剑,佑我大楚哇!”

殿内群臣皆高声而呼:

“天赐宝剑、佑我大楚!”

“天赐宝剑、佑我大楚!”

“天赐宝剑、佑我大楚!”

......

见此情形,干将也终于放下心来,微微展露笑颜,静静得待着呼声渐低...

随后恭敬出声:

“王既喜爱,便说明此剑不负三年等待。那干将就先告退了。”

楚王闻言笑的意味不明:

“走当然可以...”

干将便立刻恭敬一拜,随后立即起身要走——

身后又传来楚王的声音:

“但是这剑虽是好剑,却终究是对空乱舞,不能证明其利可断金,也是不行!”

干将思考半刻,便立即转身想说些什么,却不料——

“咻!”一声利剑穿过空气的声音响起。

干将的头颅应声而落,直直落在地上,后滚动几次,瞪大着双眼盯着楚王...

“啊!这...这...”

面前一众大臣亲眼看着这一幕,忍不住低呼出声,颤了颤身子,又赶紧站好。

此时楚王满意的看着剑毫不停顿的划过那人的脖子,大笑出声:

“削骨如泥!果然是把绝世好剑!”

而殿中臣子却没有再应喝出声,而是一个个都弯曲的身子、低垂这脑袋、双手紧握放在腿前,不敢出一言,恐遭受这灭顶之灾!

除了——

“大王此举实是不妥!”

右丞相王理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大殿显得尤为突出。

楚王高举着宝剑的手慢慢放下来,颇具威严的问道:

“王丞相是在教孤做事?”

“臣不敢,微臣只是觉得这样实在有损王的——”

“孤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需要你王丞相来指手画脚!”

说完又快步走到王理面前,几乎用头抵着王理的头,用充满怒气的声音说着:

“不要以为你是父王留下的人,就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孤出言以训!

孤才是王!!!”

“微臣只是受先王遗命,辅佐大王,望王上争做这千古明君。”

王理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然而这又深深惹怒了楚王:

“你们总是拿父王压孤!可父王已逝,现在孤才是王!你们该听命于孤!”

“这是孤的天下!孤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容不得任何人质疑评估!”

言罢又猛挥一剑,王理的头颅也应声滚落...

此后最后的忠诚之士就此陨落。

......

十八年后————

郊外一处——

一身形矫健的少年正在林中练剑,剑起叶飞,剑沉叶落。

一妇人其于远处,待其停下休息之际才慢步走上前:

“孩子,今天你已十八成年,娘带你去见见父亲吧!”

少年欣喜万分:

“好!”

自懂事起,少年便多次问过母亲,自己为什么没有父亲,母亲总是回答:

“孩子,你有父亲,他是个英雄,他很好的保护了我们母子!”

但却从未说过父亲在哪,这让少年很是苦恼。

如今,母亲终于愿意让少年与父亲相见了,少年心里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路上妇女娓娓道来,原来少年的父亲叫做‘干将’,是城里有名的铸剑师,一日奉命为楚王铸剑,王许三月,然三年剑方成。期晚,则王虽喜剑,却剑斩干将首级于大殿内。

干将早闻楚王残暴不仁,便已有所准备——铸双剑,分雌雄。

雌剑奉于楚王,葬雄剑于松下。

莫邪对少年说:

“你的父亲曾经嘱咐过我:

‘告诉我们的儿子:出门望着南山,松树长在石头上,宝剑在树的背后。’“

言罢,莫邪便自尽于干将的衣冠冢前。

少年还在震惊着接受着这个悲痛的事实,又见其母于面前自尽,遂先葬母,后悲愤的跪在父母碑前,发誓为其报仇!

随后面对着门望着南山,却不曾看见有什么山,只是看到屋堂前面松木柱子下边的石块,就用斧子劈破它的背后,终于得到了雄剑。

此后少年便日思夜想地要向楚王报仇。

然,楚王却在梦中遇见一人,眉间一指宽,横眉大眼,怒目而视,扬言要为其父报仇,拿一把利剑眼看就要砍中楚王,楚王惊醒。

后在国内发布告示,以万金悬赏此人头颅,更赐以良田以扬其心。

至此少年越发难以接近皇城、难以接近楚王、更何谈报仇!

少年多次尝试无果,不禁入林靠碑而哭。

悲痛的哭声引来了一位过往侠客,侠客问道:

“少年为何在此哭泣?”

少年忍住悲愤,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是干将和莫邪的儿子,名叫赤,父亲因楚王而惨死,母亲前些日也相随而去。我立誓报仇,不死不休!

然而楚王机警,又敏感多疑,实在难以接近!

我自认为报仇无望,才在此地,在父母碑前,悲愤而哭...”

侠客沉默思索,良久,出言:

“或许我可以帮你!”

闻言少年赤停止哭泣,转头看向侠客:

“此话当真?”

侠客看着少年猩红的眼睛回道:

“当真!但...楚王正在全国通缉你,我需要用你的头颅,来让楚王放松警惕,继而趁其不备,斩其首!”

少年闻言,没有丝毫犹豫,拔出雄剑郑重的说道:

“我信你!这是我父亲所铸的雄剑,可胜楚王手中的雌剑。我现将它交于你,望你成功!”

言罢,挥剑自刎,头颅滚落在地,而身子仍僵直的站着。

见此,侠客承诺道:

“你且放心!我定不付所托,斩楚王首级以祭亡灵!”

此话一出,少年僵直的身子蓦然倒下,侠客转身往皇城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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