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盛之花
花瓣落地,生出藤蔓,蓝色的蔷薇在地面绽放。大火在花雨之中渐渐消失,废墟之上,赫然生长出一片茂密的蓝色蔷薇花。
“桑塔尔,去组织几个情报官收集这次的损伤,还有死亡的人数。”杰斯指挥着在场幸存的有能力的几个士兵,料理着整场灾难的后事。相比探究龙血举行祭典的原因,现在更重要的是确保在场人员的安全。
莱克看着眼前的场景,泪水蒸发,化作白色的干痕。
“那些龙是自己消散了吗?”莱克向伊菲尔问着。
“是的,为了帮助自己的龙王复活,延续种族,它们选择了牺牲。”
“甘愿为别人牺牲的蠢货。”莱克起身,没有再说什么,踱步走向花丛的深处,飞龙化人,如同刚刚出生的婴儿,蓝发的少女背负龙翼,浅绿的龙鳞半遮掩着她幼嫩的身躯,少女手中紧握着一把长剑,安然地在花丛中睡着。
“这就是龙王么?”莱克看着眼前同伊菲尔如出一辙的少女,心中没有丝毫波动。
“如果现在给她致命一击,龙血种就完了吧。”
“龙王的诞生发生了以外,原本的复活应当是强大的新龙从祭典诞生,这一次,怕是受到了巨大的影响才落得现在的模样。”杰斯上前,走到莱克的身边。
“我听伊菲尔讲过关于龙血的事情了,这条龙我们还不能轻易的杀掉,由圣仪兵团带回去,没有问题吧?”仿佛是自言自语,但很明显是说给莱克听的。莱克沉默,低头看着这焦土上绽放的蓝蔷薇。
“我没有权利涉足杰斯总长您的事务处理。”说罢,莱克转身离开了伊雷瑞斯中心。
“总长,你为什么总是和那个少年在一起?”桑塔尔不解第向杰斯问道。
“你不认为,那个少年和当时的你很像么?”
“呵,您是这样看扁我的吗?”
“不,桑塔尔,有一天,你会发现他的不同的,放逐者部队的整合就交给你了,那个少年,一定要归到你的小队里去。”
“真是麻烦。”发着牢骚,桑塔尔将太刀收回身侧,转身离开了。
“伊雷斯王,你究竟有多少事情瞒着愚人。”杰斯望着眼前的残垣废墟,独自呢喃着。
“莱克?你没事吧?!”在菲波克利迟迟没有行动的维拉尔向回到菲波克利的莱克问道。
“没事。”无精打采地回答着维拉尔,莱克卸下背包和蒸汽臂,在一旁的沙发躺了下来。
“爱尔莉去哪里了?”莱克问着。
“你一出去她就追上去了,估计没看见你也就该回来了。”
屋里的气氛一度陷入沉寂,没有人去说话,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菲波克利的渴求队,在短短的几个月内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巴洛的离开,伊雷瑞洛的塌陷,如今的菲波克利已经今非昔比,凭借着身为贵族所拥有的政治权能,渴求组织没有完全解散,若是在发生重大变故,那渴求这个名称,就将不复存在了吧。
“嗯,莱克,龙...就这样消失了吗?”
莱克点了点头。
“被人类打败了?”维拉尔不敢相信的接连发问。
“打败它们的不是人类,是自己。”
维拉尔对莱克的话感到震惊,“自己?莱克,这是什么意思?”
莱克起身,双眼直勾勾地看着维拉尔,沉默片刻,“从一开始,就已经被打败了,人类和龙血。”
没有继续询问,维拉尔似乎明白了莱克的意思,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就没有孰赢孰败,一旦开始的战斗,就是两败俱伤的结果。人类因为恐惧而围攻龙血导致死伤惨重,龙血因为祭典遭受干扰种族之王生死难料,所有的事情归回到了原点,莱克不禁思考,为什么,上神位的龙血种,会不惜如此代价冒着风险来到愚人的领地举办祭典?
“伊菲尔,你说的魔力泉,究竟是什么。”
一直不言不语的伊菲尔站在一旁闭着眼,仿佛睡着了一般,“唔,莱克?”
天真的表情,没有一丝的尘染,过于无邪的神情多次让莱克感到害怕,但许久的接触已经让莱克不在生畏。
“伊菲尔,你知道关于魔力泉的事情吗?”莱克问道。
“唔,魔力泉......其实就是一种储能瓶的东西罢了,每个种族的持牌者都可以召唤魔力泉,而魔力泉也是种族强大的力量的浓缩。”
“魔力泉......”莱克自语,能在伊雷瑞斯布下龙血种的魔力泉的人,想必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莱克起身着手拿起笔纸。
“莱克?你要做什么?”一旁的维拉尔满头雾水。
“写信。”
“给谁?”
“瑞莉尔。”
简单的对话让维拉尔更加困惑,“给瑞莉尔?莱克,我一直想说一件事,你有什么事不能和我们一起讨论一下吗?不是我,爱尔莉也是可以的啊?总是一个人承受一切,对你自己也没有好处。”
“我并不是一人承受,只是不想把过多的痛苦和愤怒倾泻在你们身上。”
莱克起身,把写好的纸叠放在口袋里。
“我控制不住我自己的情绪,我们已经遭受了太多,再让你们去承受这份不应有的困难,我做不到。”
“但你也不必一直这样啊,没有人希望看到你一直这样下去!.....瑞莉尔一定也不这样希望!”
“等一切谜团解开,一切就都能回到原位了。”
“那得需要等待多久?”
“爱尔莉?”维拉尔惊呼,气喘吁吁的爱尔莉眼中闪烁着泪花,“莱克,我不想再看到你这样一个人下去了,就像哥哥一样,总是一个人懊恼,什么事都一个人独自承受,如果他能把事情说出来,一切事情就不会发生了啊!”
“但是说出来了,能改变他和我们不同,摧毁伊雷瑞洛让许多人无家可归的事实吗?”莱克大声,“改变不了,有些话,不是想说,就能够说出口的。”
说罢,莱克转身向门外走去,“肯特的帐我迟早要找他算,不过,不是现在。”
“莱克,你要去哪里?”
“送信。”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