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里最吵最容易让人分心,所以在这里偷吻成功的几率是百分之99.99。
“受不了……”
莫锦年刚坐下就轻喃了这几个字,简纪庭知道她并不是在说他,却摆出受了伤的表情,“该不是对着我的脸,让你这么扫兴?”
莫锦年有些小堂皇,除了工作上,她并不是个擅长掩饰自己的人。
想要解释她只是想到了过去和他一起经历过的甜蜜,但是又觉得说这些已经毫无意义,也不想让他觉得她还没放下他。
“点酒吧,我不能喝太烈的,你知道的。”
莫锦年说这话时,表情很可爱,至少在简纪庭的眼中非常可爱,因为第一次喝醉酒,她就像只小醉猫一样黏着他,还主动吻了他。
简纪庭一边点着酒,一边笑了。
那样的笑和莫锦年有着异常默契的感觉……
“有这么好笑的么?我的脸也让你倒胃口了?”
简纪庭回答得是那么自然,让莫锦年觉得她问了不该问的。
所以男人笑了笑,“对我不再迷恋了么?”
时间就像静止了一下下,舞台上突然很吵,激了情的音乐响了起来,就像过去一样……
莫锦年只觉得跟前晃过一抹黑影,很快的,消失了。
但是唇上,好像热热的……
手指本能地抹了抹唇,有什么是不用问就知道的,所以视线刻意地不去看那个方向的人。
简纪庭拿起酒杯喝了口酒,“这个了位置了真的很好,真不想就这样让给别人。”
莫锦年默默地喝了口酒,什么话也没说。
男人也没再开口,他自顾自的喝着酒,脸上时而有笑意,时而又很苦涩。
莫锦年不想让自己去看,因为心口会一点点漫溢开一种奇怪的酸涩感……
手里的酒开始一杯杯地灌。
直到简纪庭有些醉意地问,“莫锦年,你是几时爱上我的?”
几时爱上的?
那个问题,好像从没有想过。
从没想过为什么要爱上,为什么会爱上,爱上他就是那么自然而然的事,自然的和他在一起,自然的想要和他抱在一起,自然的只要是和他就想就这么慢慢变老也很浪漫……
“现在再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么?”
莫锦年回答了,但是声音很轻。
神奇的,简纪庭竟然听得一清二楚,“没有意义的,就是错,我们的一切都错了,二十年感情,竟然比不过一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
台上热闹的舞曲吵得人振奋大笑,坐在台下的女人却无声地眼角落下一道眼泪。
简纪庭喝倒,啪得一声倒在桌上,周围的人都没在意,只有莫锦年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发,他的发质还是和以前一样有些干燥,她还记得第一次给他洗头,吹发,笑话他的发质差,然后被他环抱着腰,撒娇着要她亲手给他上护发膏……
一切,一切都是很美好的回忆。
非常非常甜蜜,让人像是在做美梦一般,不愿醒来。
只是理智在告诉她,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无法追回,无法追溯……
“傻瓜,也许是我错了,是我不该相信那样做会让你幸福……”
莫锦年喝得也有些醉了。
她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在她倾身靠近简纪庭耳边的时候,她说了一些什么,连自己之后酒醒了也不记得了。
所以已经喝醉倒下的人应该也不会记得了吧?
莫锦年只依稀记得当她站起身离开座位的时候,爬到在桌上的男人醉意熏熏地念叨着,“不想让别的男人看到你喝醉的样子……莫锦年……我们究竟是谁爱的比较深……”
莫锦年起身迈开步子,摇摇晃晃的。
走在夜深有些冰冷的街道,身子有些冷,不禁拉紧袖子,双臂抱着自己摩挲着。
我们究竟是谁爱的比较深?
莫锦年一直觉得自己才是爱的比较深的一个,但是……
爱情这种事,结束的时候,才会知道谁才是爱的深的那个。
结束……
那是她从没想过的问题,难道他们就还根本就没有……结束?
霍臣商发现莫锦年的时候,她抱着膝,像个逃家迷失的良少女窝在街头。
他拉着她起来的时候,就闻她满身的酒味,她的手伸了上来摸住他的脸颊,“臣商,霍臣商?”
那一刹,男人的眸子有些冷,从她的手心里泛出一股陌生的香味,那是不属于她的味道。
“是我。”
霍臣商按住她乱动的两只小手,耐心地点头应她,“小醉猫,背着我和谁跑去偷喝酒了?”
“嗯……你好奇?”
“那么我说是男人的话,你会吃醋么?”
霍臣商笑了笑,这丫头那么晚不回家难道是故意让他吃醋的?
“不会。”
他说的时候表情有些意外的清冷。
他以为一个喝醉的女人应该不会听到,只是……
女人似乎真的没在乎他的“不会”,反而放心地勾住他,摇摇晃晃的说:“不会的话,那么我告诉你……是简纪庭。”
说完她笑了。
而在听到那个男人的名字的时候,霍臣商以为自己也不会有过多的感觉,但是心口狠狠地揪了一下,是一种奇怪的感觉,以前从未有过的。
他是真的用了力,像是种惩罚,满是酒香的小嘴里娇嗔地冒出一声“疼”。
男人的眉头皱了皱,女人手腕上的抗拒更明显了一点,“你说你会等……”
邪魅的唇角划开一抹笑,视线落在那双手腕上,那么纤细的手腕能怎么推开他?
“怎么办呢?原来我没有想的那么绅士,你是我的妻子,忍耐这样的事已经到了极限……”
莫锦年简直羞得满脑子一团热,热得能听到嗡鸣声,“你,耍流了氓。”
怎么听那话都是带着娇态的。
“骁……骁希……在呢……”
“如果我让你耍流氓的话,你会不会更喜欢我一点?”
“原来我的小妻子喜欢更狂野的方式……”
他们是夫妻啊,不应该再害羞了啊……
疯了,疯了!
昨晚让他耍流了氓,他还真跟她一点都不客气……
“坏男人。”
为她迷人的眼神镀上一层诱人的色泽,她的眼神凝着手边男人的睡容,好像就是这么凝视着她都是种幸福。
夫妻,生活,不就该是这样简简单单的?
嗬?
莫锦年突然倒抽口凉气,她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努力的回想,脑袋里还是混混噩噩的,只觉得被褥间隐隐的有股酒味。
昨晚她是和霍臣商喝过酒了么?
发生亲密的举动又是因为喝醉了?
难道是她……
那个,简纪庭?
遗失的片段终于被想了起来。
莫锦年一下子就不安了起来,她只记得和简纪庭去了酒吧,喝了酒,然后她不胜酒力,然后,简纪庭好像还亲了她?
她怎么会让他亲了她?
不自觉的走神,莫锦年手指摸了摸嘴唇……
侧目看了眼还在熟睡的霍臣商,顿然觉得好了,该不会都被看到了?
她记得,好像记得昨晚他抱着她的时候,表情好像有些生气?
真的被看到了么?
关键的地方就是想不起来,所以让人着急得越想越不安。
这就要结婚的,还和前夫去喝酒,碰上哪个老公都会不高兴的吧?
莫锦年悄悄拉开被子,下了榻,穿上拖鞋,拿起睡袍穿上,然后小小声地关了门,下了楼……
俗话说的好,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男人的胃,做一顿美味的早餐起码可以让他消下一大半的气吧?
莫锦年在灶台前忙碌,太过投入得就连身后有人靠近过来,也完全没发现。
霍臣商一笑,“对不起,昨晚做得太过了……”
“还有,我发现,我忍不了……”他手上加了点小动作,掐在腰间,“讨厌,又不需要你特别说明。”
能忍得住的才不是男人吧……
“让你忍得那么辛苦,我也有责任。”
“那么现在再来一次?”
“啊,爹地给妈咪挠痒痒呢。”
该是多么锉的借口啊!
“亲爱哒,你有没有闻到一股焦味?”
呃……
莫锦年一回头就看平底锅里的鸡蛋黄都成了焦炭色,“煎蛋烤焦了,都怪你。”
餐桌上,霍骁希坐在霍臣商的腿上,像只撒娇的小绵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问,“昨天爹地和妈咪的房间有些吵,爹地和妈咪在做运动么?”
一排黑线掠过正在重新煎蛋的莫锦年的额头。
“嗯,爹地在教妈咪如何骑马。”
霍臣商说着,眼角的余光扫了下拿着锅铲的小女人,那小身子明显地僵硬了一下。
霍骁希侧着脑袋抬起来看着霍臣商,小手摸着他的下巴,“家里又没有小马驹,怎么骑马?”
“爹地当马,妈咪可喜欢了……唔唔……”
霍臣商眉飞色舞地说着,突然就被一只小手捂住了嘴巴。
莫锦年脸红得惊人。
她要再不堵住这口没遮拦的男人,她真不知道他还能说出什么羞死人的话。
“妈咪,怎么了,你的脸好红。”
霍骁希拉拉莫锦年睡袍的袖子,就这么巧看到了她脖子上的红点点,惊呼起来,“妈咪,你出疹子了么?”
早餐后
霍臣商把霍骁希交给了蓝筱泊送去上学。
莫锦年看了看手表,已经过了九点,问霍臣商:“今天不用去公司么?”
“昨天我去了婚纱店,但是店员说你已经走了。”
霍臣商端着咖啡从饭厅走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
莫锦年“呃”了一声,“我以为你有公事不会来了,所以就先走了。”
昨天萧宋允说霍臣商有公务在身不会来,她以为是真的。
“所以你生气我来的太晚了?”
霍臣商拉着莫锦年的手坐到他的身边,莫锦年摇摇头,如果知道他之后会去,她一定不会那么早自己走掉,如果不是那么早离开,也就不会遇见……简纪庭了。
“知道昨晚我是在哪里把你捡回来的么?”
霍臣商的问题让莫锦年有种很心虚的感觉,他握住她的手,视线和平时看着她的感觉有些微微不同。
难道说,她和简纪庭喝得酩酊大醉真的被他撞见了?
“是在街头哦,你一个人站在那里又是唱又是喊的,可丢人了。”
霍臣商眼尾跃起玩味的戏谑,莫锦年立刻惊讶地双目圆睁,“我唱了什么?”
她可是很认真的在问,想象一下一个女人发酒疯站在街口唱歌,那该多丢人啊!
霍臣商忍不住嘴角的笑,“大概唱的是了我是个傻女人了吧……”
去!
哪里有叫“我是傻女人”的歌?
莫锦年这才意识到自己有着了这个老狐狸的道,“又戏弄我!”
“谁让你这只小醉猫不对老公说实话。”
霍臣商表情突然很认真地捏住莫锦年的下巴,他捏着她凑近自己,眼神带着嗔怪的意味,“我喝醉了,不记得了么?”
“连喝谁喝的酒都不记得了?”
心一跳。
果然被看到了?
莫锦年脸上的表情实在让人容易胡思乱想,霍臣商本来以为她只是和简纪庭喝了酒,应该没发生什么其他的事,但是她这个反应,不正是在说,并不是单单喝酒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