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朝着他们开炮,然后展开接舷战,这种办法的胜利几率...几乎为零。”
“所以...”唐清沉声缓缓地说着,“第一种办法,我们举白旗投降,一般不会有海盗会将投降的商船上的人屠杀殆尽。”
“第二种办法,把那些该死的货物扔下海,我们的速度会快过‘黄金鲛人号’,然后逃走。”
唐清说着,就暗骂起了兰克船长,因为这个家伙竟然还接了一单,要在送唐清去拿骚的同时,带着一批又重又多的瓷器去查尔斯顿赚笔外快。
兰克船长听到第二种办法,有些尴尬,也有些后怕,怕这个前上校一刀砍了自己。
不过舵手拉姆却是眉头紧皱,道:“琼斯先生,你说‘黄金鲛人号’与...您有过节,一旦他们上船发现您后带来的后果是我们无法承受、也不愿承受的,所以我认为您说的第一种办法完全不可靠。”
“而且‘弗雷克号’因为船型的原因最高航速只有10节,还是顺风的情况下,现在这个情况...最多能有8节的速度。”
“更要命的,是‘黄金鲛人号’现在的航速至少是7节以上,而其最高航速足足有12节,即使在这种微风下,也足足有10节的速度,跑是绝对跑不掉的。”
拉姆说话的时候哭丧着一张脸,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那你认为我们应该和人数两倍于我们,并且火力足以在几轮击沉我们的海盗船交手。”
唐清眉头锁的更紧了,但是他突然看向拉姆,眼中带着几分狐疑道:“那么,亲爱的舵手先生,你怎么对一艘海盗船这么了解?请你解释一下,尽管她是一艘臭名昭著海盗船。”
兰克船长听了也是眸子瞪的老大,看向了拉姆,眼里的意思显而易见。
拉姆身子一僵,面色同时僵硬起来,结舌道:“我...我曾经呆的那艘船遭遇到了她的袭击...另外就是也听闻过关于她的事。”
唐清点了点头,随即冷声道:“好吧,你的答案与你的表现很难令人信服。库尔斯,迪文,你们带几个人,把舵手先生带下去冷静冷静。”
前上校的意思不言而喻,自然是将这位来自荷兰的舵手先生关起来。
这个决定让在场众人都是诧异惊讶,库尔斯、迪文和附近的水手都在犹豫要不要动手时,兰克船长连忙劝阻道:“琼斯先生,现在这个时候正是需要用人的时候......”
“还不动手!”唐清大声吼道,同时抽出了佩刀,杀气凛然。
库尔斯和迪文带着几个水手走到面色一会苍白一会铁青的舵手拉姆面前,低喊一声“告罪”,然后拿着一根缆绳将拉姆捆了起来,带到了水手舱里。
“我想你应该告诉我,为什么要把我的舵手关起来。”兰克船长此时面带努色,两只小眼睛死死地瞪着唐清。
后者则是撇了他一眼,收起佩刀,便拿起望远镜,看向了“黄金鲛人号”,同时说道:“我们可爱的舵手先生说的没错,我所说的两个办法都无法实现,因为我们投降的话,这群该死的海盗可能因为我而杀了全船的人。”
“另外他说的不错,‘黄金鲛人号’的确比我们快。”
兰克船长更加愤怒了,不顾海盗逼紧,也不顾唐清才是这艘船的主人,朝他愤怒地咆哮了起来,质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把我的舵手关起来?”
“没有海盗船会把自己的信息大肆宣扬,除了一些愚蠢的老海龟。一只老鼠被猫追杀时,会能把猫了解的一清二楚吗?”
兰克船长顿时哑口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能说出来,手抬起来,又放了下来。
“看样子我们也只有和他们硬碰硬了。”
唐清收起了望远镜,走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说道,旋即对着甲板上的水手们中气十足地道:“水手们,大名鼎鼎的...哦,好像是‘黄金鲛人号’,一群被我打得狼狈逃窜的胆小鬼,一艘被无数次差点击沉的小破船!”
实际上“黄金鲛人号”的船身已经很大了,起码比“弗雷克号”大出不少,而且就算是之前“公爵与美酒号”与其战斗时也是废了不小的力气,现在唐清的话全是在吹牛逼,想鼓舞一下士气而已。
“你们都是总督手下的优秀水手,你们会害怕一群卑鄙、低贱、该被送上绞刑架绞死的海盗吗?不,我们将会把他们一网打尽,让他们尝尝我们的厉害!”
实际上这些水手也就是些不入流的家伙,当然,或许会有一两个不错的。
甲板上的水手的情绪,也是被调动起来,刚刚听到是著名海盗布鲁克船长的船后的恐慌气氛也消失了不少。
为了让船员们在但会的战斗中更加卖力,唐清还许诺会在战斗结束后给每个人两英镑,也就是相当于普通水手两个月的工资作为奖励,这让唐清着实是大出血。
当然这样同样是为了防止兰克船长和他的忠心手下对自己下黑手,再把自己“献”给“黄金鲛人号”的布鲁克船长,来保全自己的性命。
海盗还在不远处,船上就开始内讧了。
兰克船长脸色也是黑了下来,他也是个人精,自然明白自己刚刚的小动作已经落到对方眼里,对方本身就不是什么省心的货色,还有两个实力不错的仆从。就算不算这些,如果现在他对前上校先生出手的话,估计要被这些想钱想疯了的水手撕了扔下海。
他虽然知道唐清带了不少的钱,那也能抢得到才算,再者他也不舍得给这些卑贱的水手那么多钱。
“炮手就位!”唐清船长室上方对着水手们指挥着,两个仆从分别站在他两边,抱着长长的火枪。
手一指还在下方甲板上发呆的兰克船长,唐清朝着对方吼道:“兰克船长,你在发什么呆,现在你来掌舵,右舵!”
反应过来的兰克船长脸色更加阴沉,但更多的是担心自己的小命,心里也不知道在盘算些什么。
在唐清如锋利的刺刀般眼神的刺痛下,兰克船长冷汗顿时从额头上窜了出来,连忙跑去掌舵。
船身转了过来,在唐清的命令下炮口全部打开,随时等待命令开炮。
“黄金鲛人号”上。
头发已经斑白大半的布鲁克船长站在船头拿着望远镜眺望着不远处缓缓转过身,将侧舷露出,停在原地的“弗雷克号”,一群水手正在摆弄甲板上露天的少得可怜的几门火炮,眉头微微皱起。
“布鲁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舵手阿列克谢·伊拉里奥诺维奇走上去询问船长,“我想我们可以先用船首炮朝着他们开两炮。”
布鲁克船长摇头嗤笑道:“阿列克谢,你忘了那是一艘装满着脆弱瓷器的可怜小船了吗?”
他对名字死长的舵手阿列克谢先生说道:“现在以最快的速度追上去,接舷,然后让我们英勇的水手冲上去抢下她。”
“当然,尽量躲避炮弹,以防带来更多的伤亡。”
这位秃头舵手点了点头,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下一刻,就见到“弗雷克号”面向这边的开炮。
唐清下令开火,炮手们连忙紧张地点燃了火绳,然后就听见一声接着一声的轰鸣声响起,炮弹朝着不足距离一海里的“黄金鲛人号”砸了过去。